================= 书名:心脏在跳动[第五人格] 作者:猫咪布丁 文案: 你的心跳,是我听见过的最美的声音。 #食用指南# CP:杰克×医生(斯德哥尔摩) 1、第一人称,不喜误入。 私设较多,全员坏人,与游戏有差别。 风格暗黑,女主内心比较阴暗。 2、保证HE,保证不虐。 3、玩游戏的脑洞产物,无逻辑。如有不适请立刻红叉叉逃生。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游戏网游 搜索关键字:主角:杰克;艾米丽·黛儿 ┃ 配角: ┃ 其它:斯德哥尔摩 ================== 第1章 我叫艾米丽·黛儿,是一名医务工作者。 作为一名“白衣天使”,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拯救每一位病人的生命,那是我的夙愿。 曾经是。 这种看似伟大实则愚蠢至极的想法,只有心灵纯洁的人才会拥有,毫无疑问,我失去了所谓的善良。 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愧疚,因为正是在失去之后,我才重新明白了手术刀的意义。 不过,谁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错误呢? 哼,反正我不在意。 让我想想,什么让我丢弃了从医的初衷? 比如一场医患纠纷,比如一个颠沛流离的人在这场纠纷后变得更加穷困潦倒无路可走,比如这个人最后只能选择孤注一掷来到一个诡异的庄园参加一场诡异的游戏。 没有任何一颗花苞,可以无根无叶的从泥潭里开出一朵花。 更何况是我,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可怜虫。 孤注一掷的人,你总不会还指望他能够善良吧。从黑暗的炼狱中爬出来的人,只可能是魔鬼,他的背后永远不可能长出一对圣洁的白羽翅膀。 说到孤注一掷……来到这座庄园里参加游戏的人,谁身上没有一点秘密呢?我肯定不会是他们之中最坏的,对吧? 我只要那笔奖金,庄园的主人曾在邀请信中提到过的,那笔丰厚的奖金。 在这座臭名昭着的庄园里,在这场诡异怪诞的游戏中,只有游戏的胜利者,才能带走那笔丰厚的奖金。 我必须要成为那个带走它的人。 距离那一天的到来,只剩下这一个夜晚了。 真是,令人期待。 “艾米丽·黛儿小姐,您知道庄园的大厅里面有一幅画吗?” 我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西装革履,看上去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干净的白色的衬衣一丝不苟的扎在皮带里面,他的头发全部规规整整的抹在了后面,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活脱脱的绅士的形象。 不过他胸前那条大红色的苏格兰格子领带太显眼了,真正的绅士是不会选择这样的颜色搭配的。 如果不是短了一截的西装裤遮不住那两只像麻杆一样纤弱的踝关节的话,我可能会像其他两个人一样,以为眼前的这位律师先生真的如他想要表现的那样,是个名副其实的绅士呢。 他叫弗雷迪·莱利,一个自称是律师的男人,他和我一样也是这场游戏中参与者。 这场游戏的参与者一共有四个,除了我和他之外,自然还有另外两位…… “对……对不起,您说的是那副维纳斯——”我装作怯懦不安的样子,放轻音量语调,尽量让自己装得胆小无辜一点。 游戏还没有开始,谁知道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会发生什么,在陌生人面前装得无害一点总没有错。 “哦,是的,艾米丽·黛儿小姐,请问您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去欣赏一下呢?”这位律师先生打断了我的表演,但我并不介意。 我坚信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不可对外人道的秘密,况且游戏就在明天,谁会和自己的竞争者若无其事的去欣赏一幅无聊的画呢? 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个自命不凡的人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的和别人公平竞争。 他会说点什么? 但愿这位律师是真的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给我说,不然浪费时间陪他去赏画……哼,我可不保证我兜里的手术刀会对他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第2章 还在那家小诊所的时候,我曾经幻想过未来的生活。 画面里有一束温暖和煦的阳光,它轻轻的落在淡紫色的碎花床单上,穿过指尖,毫无重量。 推开窗,如少女般娇嫩艳红的蔷薇花安静的盛开在篱笆上,还有两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停驻在我的窗前,慢慢收拢翅膀。 再也没有那些愚蠢的病人无休止的大惊小怪、指手画脚、喋喋不休…… 虽然现在的我满心创痕已经对这样的生活毫无兴趣了,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选择住在这样的的地方。 一个黑暗恐怖的地方——温顿庄园。 “蹋嗒——” “蹋嗒——” 空寂,是用来形容这里的词语中,最保守的一个。 走廊里,我和律师的脚步声一轻一重,慢慢重合。 突兀的脚步声仿佛是踩在了心上,恐惧像是潮水慢慢的涌了上来,让我不由自主的调整呼吸,试图让心脏的跳动合上脚步的节拍,唯恐这里在出现其他什么不该存在的声音。 不管怎样,这条幽暗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带给我很重的压迫感。 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不怀好意。 我努力放轻呼吸,僵直着脖子微微侧过眼。 其实我是想回头确认下背后有没有人的,但是我不敢。 如果我转过头,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怎么办? 恐惧,永远比恐惧本身更可怕。 而黑暗,赋予恐惧。 这里所有的墙壁上都贴着繁花鎏金的壁纸,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射出丝丝缕缕的暗光。 是的,烛火。 我想这座庄园的主人一定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毕竟一个能拿出令人趋之若鹜的丰厚奖励的人,在自己的庄园里居然只使用这些鸡肋的蜡烛。 “吱——嘎—嘎—嘎—” 刺耳的摩擦音响起,让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些该死的家伙就不知道给这扇门上一点顺滑油吗? 这里一点都不像是一座庄园,反而像是鬼屋。 律师先生在我们进来后关紧了门,身后的黑暗仿佛也被这道门所隔绝了,虽然大厅里面并不比走廊明亮多少,但是至少这里的烛火多了一些。 邀请一位女士在黑不溜秋的房间里面赏画?哼,我想也只有这位虚伪的绅士才能做出这种事了。 大厅有一个奇怪的壁炉,里面堆着松木柴火,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焚灰。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始终无法找出那个奇怪的点。我只是一个医生,在蛛丝马迹里探索不同寻常的遗迹这种事情,显而易见,我并不擅长。 壁炉前有一块暗红色的波斯地毯,白天的时候我曾经见过那上面复杂得令人炫目的花纹,但是现在太暗了,我只知道我不小心踩在了上面。 软绵绵的。 原谅我的职业习惯,脚下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堂解剖课上的一只青蛙。 那时我还不敢直面这种浑身黏腻的两栖动物,在失手给了它一刀之后没有控制住这个跳跃能力强悍的家伙,并且在它逃跑的时候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它身体内并没有多少血液,可惜还是溅了我一脚。 我深深的记得那种触感,软绵绵的。 即便我现在能够眼也不眨的用手术刀划开人体,但这段回忆仍然令我感到不适。 我讨厌任何软绵的东西,在这个黑暗诡异的庄园中,这块奢华昂贵的地毯成功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除非这块地毯能够立刻换来几支蜡烛照明。 “亲爱的艾米丽·黛儿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的话,您曾说过您是一名医生,对吗?”律师先生推了推他脸上的金丝眼镜,烛火的暗光反射到那两块厚厚的玻璃镜片上,闪了两下。 我想我没有看错,他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 不过没有关系,我的兜里除了绷带和止血药之外,还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但愿这个虚伪的绅士,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想要跟我分享,不然我也不介意在他做出什么举动之前先给他一刀。 我想庄园的主人应该不会介意的,只是一点小教训而已,反正我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是……是的,弗雷迪·莱利先生,请问您是需要帮助吗?”我尝试压下心里的不耐烦。 和一个虚伪的绅士说话真是麻烦,他们永远要在女士面前表演一番以示风度。 不知道明天的游戏会发生什么,与其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睡觉,保存体力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 “真是个非常厉害的职业呢。”律师先生勾了勾嘴角,颇为满意的样子,继续说道,“真高兴能在这里认识您。” “我……我也是,弗雷迪·莱利先生,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我装作被夸奖之后该有的样子,然后迅速低下头,不想让他发现我已经很不耐烦的表情,“弗雷迪·莱利先生,这里太黑了,我想,能不能……” “嘘——艾米丽·黛儿小姐,你看看眼前这幅画,多么有魅力的维纳斯啊,我想您一定知道那个伟大的创作它的人。”这位虚伪的绅士很不礼貌的打断我了我的话,继续他夸张的表演。 好吧,我已经知道你想给我说一些题外话了,如果仅仅是从这幅画本身再跳到更加无聊的作者的话,所以你能不能快一点。 我转头看着这副画。它很美,维纳斯女神和她的九个缪斯女神都很美,光是看这幅画画框上的雕刻工艺,我就能断定它价值不菲,遑论是画作本身呢。 可意外的是,我只觉得更加诡异了。 这座庄园中的陈设处处显示出他的主人是多么的富有,可是整个庄园除了寥寥无几的佣人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人,庄园的主人用一封邀请信让我们聚集于此,可他本人却从未露面。 算了,那笔奖金才是最重要的。我偏过头,不愿再多看也不愿再多想。 大厅对外有一扇高高的窗户,窗外的树丫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只留下了尖锐的枝杈。 黑夜让它们变得像是一个个手持利刃的鬼影,满脸恶意的窥视着房间里面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叫嚣着冲进来。 我更是不敢再看,马上装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看着律师的眼睛,假装我的视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扇窗一样,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是……是爱德华·伯恩·琼斯,对吗?” 尽管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是要开始一场长篇大论来展示自己的才华了,可是我依然得配合他的表演。 说来可笑,如果真的要从这里回到我休息的地方的话,我不敢一个人通过那条黑不见底的走廊,这也是这个虚伪的绅士为数不多的价值了。 所以,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废话!? “哦,没错,您真是一位博学的医生小姐,这位伟大的先生曾经是皇家美术学院的院士,但令人惋惜的是,他只在那里展出了一副画作就退出了。哦……我不该对您说这些的,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兆头,毕竟游戏只有一个人能胜出。” 我听到这番话意外的有些想笑,所以虚伪的律师先生,你终于要用一个不知所以的、蹩脚的开头,引出主题了是吗? 我配合的装出一副关爱的模样:“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弗雷迪·莱利先生,您没有必要如此紧张。” 但意外的是,我在这位律师先生的表情中似乎看到了他对我的蔑视,这里并不明亮,是我看错了吗? 还没等我仔细看清楚,他已经换了一副嘴脸,满目可怜的对我说:“艾米丽·黛儿小姐,如果在明天的游戏中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您还能像现在这样关心我吗?” 我沉下脸不太高兴,这个人大晚上的不睡觉,以赏画的借口把我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是想要和我谈情说爱吗? 这个无聊的白痴。 显然他并没有看出我的不耐烦与不高兴,依然喋喋不休:“如果您能够发挥您的职业优势关爱我一下的话……我是说在明天晚上的游戏中。想必这对您来说非常容易。我知道您想赢,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您一定感兴趣,只要您——” “蹋嗒——” “蹋嗒——” “蹋——嗒——” 走廊外响起空洞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这道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回音逐渐清晰,最后停留在大厅的门外,不紧不慢的,与我们之间的距离除了一扇门之外,紧紧只有几步之遥。 在幽黑寂静的走廊里,这道声音慢慢从远处压迫过来,对我来说像是一道催命符,那些我试图忽略的黑暗,那些我假装没有看到的窗外的树影,还有这道脚步声都让我更加想要逃出去。 心里的不安被无限放大,也许我来到这里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吱——嘎—嘎—嘎—” 刺耳的摩擦音想起,门被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游戏中提到的维纳斯之境这幅画,网上关于作者和对于画作本身的解读,这方面的信息太少了,但愿百度百科里面说的没什么问题,如果有懂的童鞋可以直接留言,谢谢。 如果觉得恐怖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努力让这篇文看起来更刺激一点的。 —————————————————————— 写个萌一点的小剧场吧: “吱——嘎—嘎—嘎—” 医生小姐姐:杰克,门开了,我害怕。 杰克叔叔:没事,你就当是外面有只鸭子再叫。 —————————————————————— 下一章的开头会比较恐怖,各位小可爱做好心理准备在点。(划掉) 第3章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也许依然会选择来到这里。 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和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穿过一条黑漆漆的走廊,到昏暗的大厅里面讨论一副无聊的画了。 门打开的瞬间,我几乎忍不住惊叫,嘴张开了,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黑暗中,一张惨白阴森的女人脸从门缝里伸了出来。 门口昏暗的烛光随着她的到来微微的颤动,烛光打在她的脸上产生了大片凹陷的阴影,随着烛光晃动,这些明暗变化衬得这张脸更加可怖。 她直直的看向我和律师,眼神呆滞无光,仿佛是个冷冰冰的死人。 “立刻离开这里!” 声音从她的胸腔里发出来,像老旧残破的风箱,咯吱咯吱的,尖锐刺耳的程度比起门框的摩擦音有过之而无不及,再配上那张阴森的脸……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眼神乱瞄,下意识想找出她还是个人的证据。 可在黑暗中,除了这张恐怖的脸,我看不到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仿佛就是这条长长的、黑暗的走廊凝结出了这张脸,推开了门,过来驱赶我们重新回到它的身体中。 身边这位律师先生似乎也被吓住了,我听见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房间太安静,我能听到我们俩的呼吸声都快没了。 “请你们立刻离开!” 在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神非常明显的变了,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烛火太暗,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神中有一些莫名的愤怒和激越。 突然,她向前跨了一步。 我看见搭在门把上的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和那张脸一样,惨白阴森,枯槁干瘪。 她的身体总算是完整了一些,虽然我无法看清整个身体的轮廓,但毫无疑问,她不是一个只有脸的东西。 从穿着上看,她是这个庄园里为数不多的佣人。她们穿着统一的服装,白天的时候我见过。 恐惧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减弱多少,但只要她还是个人,我想我是有办法对付她的。 “非常……非常抱歉,女士,我们只是来看看这幅画的,我们马上就离开。”我听见自己微小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像音叉颤动的回声,越来越小。 “是的,是的,我们马上就走。”律师先生也发话了。 他抓起我的手臂就往门外走,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虽然他克制住了,但我仍然察觉到这个男人的懦弱胆小。 没用的家伙! ****** 还是这条幽暗漆黑的走廊,但返回的路上是三个人。 像死人一样的女佣走在最前面。 我的背后仍然是黑暗,但我宁可是这样。 她走在前面总比走在后面好,我可没法忍受那张阴森恐怖的脸在背后盯着我,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让我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三个人的行走带动了空气的流动,壁挂上的烛火一个接着一个的晃动,黑色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不安分的扭曲变换着形状,似乎都叫嚣着想从墙壁里钻出来。 这条走廊依然幽黑得望不到尽头,好在我终于走了出来。 律师在和我分开的时候,用手指轻佻的勾了勾我的手掌心。 他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只对我露出了一个意有所指的暧昧笑容。 不得不说,这人看上去衣冠端正,实际上就是个虚伪懦弱的小人。 但是在社会上,往往就是这种人更容易出人头地。 不过,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黑夜的寂静给了我重新仔细思考的冷静。 这个房间依然昏暗令人不适,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试图镇定。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小可爱冒个泡泡?? 第4章 最初面对这个荒凉怪异的地方的时候,我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除了一点不祥的预感之外,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笔奖金身上。 而此时,本能让我想逃。 这里的一切都不对劲,无论怎样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压下内心的焦躁恐惧。 但是那笔奖金……我必须得到它! 刚刚律师说,在明晚的游戏中需要我的帮助,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强调的是我职业技能上的帮助。可我只是一名医生……难道在这场游戏中还会有人受伤不成? 还有那件会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 让我想想,我记得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两手空空,只有白衬衣的胸兜里夹着一只派克钢笔。直到晚上他来找我之后,那只钢笔被别在了西装裤兜里,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一张纸?上面是不是写了点什么? 我把头想裂了都想不出来,晃眼而过的东西,谁知道是什么。 至今为止,我们所有人都只知道这是一场游戏,但是这场游戏的规则、玩法、场地甚至是参加人数都一概不知。 所有人都是因为收到了一封邀请信而来到这里,但从没有人主动谈起过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似乎大家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钱,应该是最直白简单的理由。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我想这位律师先生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想要跟我分享,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强调我的职业? 可惜律师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进来的可怕女佣打断了,不然说不定会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房间里非常安静,窗外有些许风声。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让四肢尽量收拢不露在被子外,据说这样蜷缩的姿势是心里暗示,能带来不少安全感。 难以入眠,心里想的事情太多,这些事情像乱麻一样难以打理、没有头绪…… 突然,房间外传来模糊的歌声,悠悠扬扬,娓娓动听。 “嘚—啦—啦—噜——” “嘚—啦—啦—” 一个男人在哼唱芭蕾舞曲天鹅湖? 这歌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凭空出现,突兀诡异。 我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两颊的皮肤瞬间收紧,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房间里太安静,这歌声仿佛离我很远,又像就在我耳边哼唱一样。 是谁!? 没有任何脚步声…… 它仿佛是凭空响起的一样,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我竟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这不可能!? 我拼命调整呼吸平复心跳,昏暗的蜡烛就在我头顶右边的矮柜上,我想伸手去拿,却发现这个动作从没有像此时这般艰难。 我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起来去看一看。 庄园的人并不多,除了佣人和从未露过面的庄园主人之外,前来参加这场游戏的人中,除了我和律师,就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名叫克利切·皮尔森,他自称是慈善家,来这里是为了用那笔奖金帮助孤儿。 另外一个叫艾玛·伍兹,是个年轻可爱的小姐,据她所说,她是个修剪花草的园丁。 虽然来到这里的园丁小姐似乎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这突兀诡异的歌声明显是一个男人在哼唱。 不是她。 而慈善家是个说谎精,举止不雅,流里流气的,特别是在注视园丁小姐的时候,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让人反感。 我在白天曾亲眼见到他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面翻箱倒柜,鬼鬼祟祟,拿走了一个桌面摆件支架上的镀金零件。 哼,这种人,我可不认为他会有多么高的品位去欣赏一首芭蕾舞曲。 而律师为人精明油滑,我想在游戏开始的前一个夜晚,他应该和我的想法一样,都会选择好好休息保存体力以应付明天的重头戏,是绝对不会无聊得在深夜哼歌的。 那么,到底是谁? 没等我想明白,歌声骤停。 “啊~~” 不过几秒钟时间,这个男人发出了一声滑腻阴冷的呻`吟,似乎是颇为满意刚刚他自己哼唱的小曲一样,声调像地狱里的魔鬼一般失常变态。 这呻`吟比起之前的歌声清晰太多,直接炸响在我的头顶。 我被吓得瑟缩颤抖,伸出去的那只手瞬间失温,浑身冰凉,之前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也消失的无隐无踪。 我僵着身体,像是等待死亡宣判一样,继续等待接下来可能发出的一切声音。 深夜,似乎回到了之前的昏暗寂静。 但我神经质似的再也无法入睡。来到这座庄园之后的恐惧全部汇聚到了一起,突破极限了。 它捏着我的心脏不让我好过。 而我,除了祈祷黎明来的快一些之外,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杰克叔叔登场了! 虽然把我们的医生小姐姐吓了个够呛……哈哈哈。 不知道各位小可爱玩没玩过第五人格这个游戏,里面的杰克,声音是真的苏! 这两天还出了玫瑰手杖公主抱,但是这个屠夫并不强,公主抱了之后不能单手砍人,感觉网易官方给他的定位就是颜值高外加会隐身,像是专门为我这种颜狗量身定做的一样,哈哈哈。 —————————————————————— 感谢制杖少女的地雷,(づ ̄ 3 ̄)づ么么哒 第5章 又是阴天。 我来到这里已经是第六天了,却从来没有见过阳光。 这座庄园一定是被神明所厌弃的地方。 天空永远都是阴沉沉的,清晨和黄昏一样的暗沉,时间在这里仿佛是凝固的,但又好像夜晚随时会到来一样。 我看着婆娑树影,一夜无眠。 昨晚那声怪异的呻·吟之后,再没有听见任何响动,可是内心的恐惧折磨了我一晚上。 精神亢奋外加心里压力,我现在整个人头重脚轻,走路像是在飘,头痛欲裂,双眼模糊有些看不清东西。 真是糟糕。 清醒后我旁敲侧击问过所有人,但是他们全部都说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就连那个可怕的女佣我都硬着头皮问了,她告诉我整个庄园里面只有我们,并且只有律师和慈善家两个男性。 今天一整天他们看我眼神都有些怪异,好吧,我知道我揪着人不放逼问他们的样子有些疯癫,再加上一晚没睡状态不好样子可能有些萎靡,但是他们的回答让我的内心更加不安。 我不相信是我听错了,可我又找不出证据证明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我敢肯定,这座庄园里面肯定还有一个人!并且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他,就连女佣都没有发现他,他始终没有露过面,更可怕的是他走路无声无息不像是个人。 也许他一直潜伏在这庄园里面,也许他是在我们来之后才到这里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不是就在庄园的某个角落里面一直窥视着我们? ……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游戏还没开始我就先一步崩溃了。 我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 没事,游戏就在今晚,不管我能不能成为优胜者,不管我能不能得到那笔丰厚的奖金,我都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我无法忍受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抬起头,我看见远处的那团阴云中隐隐约约闪了几下亮光,有些炫目,是闪电。 清晨的时候还听不见雷声,现在时近傍晚,我已经能很清楚的听到滚滚而来的雷鸣,又沉又闷,压抑得很。 风雨欲来。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本来庄园的主人将游戏时间定在晚饭后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现在看来,一会儿可能还会下雨。 如果游戏场地是在室外的话……大雨加上黑夜? 真是糟糕透顶。 “铛————” 庄园里的钟声响了,晚餐时间到了。 今天树杈上的乌鸦比往日多了很多,一身漆黑像是地狱的不详使者。 钟声响起之后,它们全部拍着翅膀在天空中回旋不肯离去,“哑哑”叫着仿佛在预言什么不幸的事情。 这些乌鸦叫的我心烦意乱,我本来就头疼,现在更甚。 我摸了摸兜里的手术刀,有点按奈不住。 但是现在是晚饭时间,之前那个可怕的女佣说过,如果没有遵守按时到大厅集合用餐的这项规则的话,就会立刻失去游戏资格。 这项规定莫名其妙,但我不得不遵守。而且这次晚餐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至于外面那些讨厌的乌鸦,哼,等游戏结束之后,我总有办法教训它们,如果那时我的心情还是这么差的话,它们可就要倒霉了。 我沉默的走回大厅,来到餐桌前,坐下。 大厅里,我们四个人都到齐了,园丁小姐坐在长餐桌的短边,我挨着园丁小姐,律师坐在我和慈善家的中间。 我看着律师和慈善家之间的那个空椅子,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那把椅子一直都在,椅子的背靠缺了半边一直没有人去坐,大家似乎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它,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那把椅子上面有点什么。 知道现在我才发现奇怪之处,我们明明只有四个人,为什么椅子有五把? 我扭头看着桌面,意外的发现今天的餐具居然也有五副!? 并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今天的餐桌上什么食物也没有,平时先我们一步的女佣也没有看到人。她都是提前摆餐的,虽然食物并不丰盛,但总是有的。 一切从昨晚开始变得反常起来,也许这里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反常的,只是我才开始发现而已。 坐在我右手边的园丁小姐似乎也有些疑惑,她频频转头看向门口,等待女佣的到来。 慈善家的目光追随着园丁小姐,看着园丁的眼神里带着些隐晦的欲望荒淫,令人作呕。 坐在我旁边的律师先生格外沉默,他的胳膊立在桌面上,双手交叉盖住了半张脸,金丝眼镜下的他一直凝视着桌面,一语不发。 我想起昨晚他的话,依然好奇,瞟了瞟他胸前的衣兜,我看见那只派克钢笔稳稳的别在上面,兜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但我看不见。 正当我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房间里再次响起哼歌的声音。 “嘚—啦—啦—噜——” 这歌声不同于昨晚,它太清晰了,直接从我的正面传来。 又是芭蕾舞曲天鹅湖!? 又是昨天晚上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惧在这一刻瞬间达到了峰值。 我紧紧盯着正前方,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让害怕的表情太明显,可是眼前除了一个空沙发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人,这个房间里面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 该死的,到底是谁再哼歌!? 我伸出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园丁小姐的手,不敢转头依然正视前方那个试图找出那个男人。 “你……你们有听到……歌声吗?”我听见房间里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 话音刚落,那道歌声戛然而止。 他听到我说话了? 他听到我说话了!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沙发,直觉告诉我那里有人,绝对有人。 几乎是立刻的,我感受到那个男人在看我,恶意的注视,我仿佛被那道虚无的目光冻住了,整个人如坠冰窖,身体又冰冷又僵硬。 那道强烈的目光让我害怕得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不被容忍的。 “啊~~哈~” 我听见他的呻·吟,和昨晚一样滑腻阴冷,比昨晚的更加清晰响亮。 “吱——嘎—嘎—嘎—” 是门开了,是那个面无表情得像死人一样的女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女佣身上,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的问题。 而我依然缩着脖子瞪着正前方那个空空如也的沙发。 幸运的是,我感觉自己从他那道恶意满满的注视中瞬间解放出来了,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应该也转移了视线没再盯着我看。 女佣像往常一样手里拿着托盘站在长餐桌没有人坐的短边旁,但是诡异的是,那托盘上面空空如也,没有盘子,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 可她就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抓着托盘上的一团空气,挨个放在我们四人的面前。 除了我之外的三人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佣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 女佣站直身体,依然面无表情,破风箱一样刺耳尖锐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游戏就在晚餐之后,规则非常简单,你们只需要开启五台密码机,打开大门逃出去就可以了。” 她诡异的笑了笑,眼神不再呆滞,变得癫狂充满恶意,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尽情享用你们的最后一顿晚餐。” 我呆呆的望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颌动,突然感觉身体慢慢变得沉重,抬不起手,起不了身,就连眼皮也越来越重睁不开了…… 我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闻到任何奇怪的气味,无论怎样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昏迷,但这些我来不及去想,眼前的一幕吓坏我了。 昏迷前的一刻,我隐约看见一个修长的黑影慢慢变得清晰,然后又慢慢透明,随着烛光晃动,最后消失不见了。 他穿着燕尾服,头顶的礼帽高的突兀。还有他的左手……那是什么!? 游戏,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我躺在地上,身体下是冷冰冰的石板路,我的右脸正贴着一块矮矮的石碑,石碑后有一棵光秃秃的树,枯枝败叶。 大概是在这里躺了有一段时间了,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右边的脸颊有点疼。 我伸手摸了摸,发现上面有凸起的印痕,像是字。 支起身体,晃眼间瞥到石碑上刻的字,寥寥几笔,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辨认。 【JACK】 【1883—1912】 …… 墓碑……这是块墓碑! 我刚刚一直枕在一块墓碑上!? 这可吓坏我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立刻跳起来,连滚带爬逃了两步之后,抬起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 脸上……我的脸上印着的……是一个死人的名字!? 简直太糟糕了! 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能接受这种事情。 我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用手指死命的按下那块凸起的印痕,试图将它磨压平整。 那块墓碑上站着的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它张开尖尖的喙冲我“哑”的一声怪叫,飞走了。 这只乌鸦的翅膀出奇的大,玄黑色的飞羽毫无光泽。我想,再没有任何一种鸟类会比乌鸦更加像是魔鬼的信使了。 顺着它飞走的方向抬起头,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一大片的墓地。周围全部都是墨黑色的墓碑,或高或低,参差不齐,冰凉沉重。 一整片墓地,阴森寂静。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温度比起白天低了不少,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呼呼的穿过我裸露的两腿之间,带着潮湿的水汽,阴冷刺骨。 这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恐惧伴随着寒冷慢慢侵蚀着我的神经。 为什么我会在躺在墓地里? 我记得,我明明是在庄园的大厅等待游戏的开始,然后……然后我听到了昨晚的歌声,再然后,就是那个可怕的女佣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在昏迷之前,我似乎还看了一个人影……也许是幻觉吧。 我不愿再多想,那个人的身影凭空出现又一点点消失不见,这不符合唯物主义,这也不是我能找到科学理论去解释的。 而且我现在在墓地里,再无止尽的去想那个诡异的身影和歌声的话,我大概会直接崩溃在这里。 现在最重要的是游戏。 我记得在昏迷之前,那个女佣说了游戏的规则。 ……五台密码机? ……逃出大门? 我想我应该没有记错,但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死的,不管怎么,我要先离开这片墓地,这里又阴森又恐怖,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这里一定还有人,这场游戏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参与者。律师,园丁,慈善家,是谁都好,就算是那个死人一样的女佣都行,我得去找他们! 正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娓娓歌声。熟悉的音色,熟悉的曲调,它伴随着乌鸦嘶哑的哀啼,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嘚—啦—啦—噜——”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歌声像魔鬼一样纠缠着我,挥之不去,除了忍受恐惧的折磨之外,别无他法。我转过身,仍然站在原地,瞪着双眼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试图找出那个该死的家伙。 这里只有坟墓,乌鸦和枯败的树。 空无一人。 “哈——!看看我最先找到的是谁?一只可怜的小白兔——”他停止了哼歌,说出口的话直接让我崩溃。 “谁?是谁!”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感觉,拼命的大叫出声,仿佛这样就能驱赶这道环绕在我耳边的声音一样。 没有人回答我。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左胸前有什么东西戳了过来。 冰凉,尖锐,刺痛了我的皮肤。 像是一把刀。 “心跳……我能听见你的心跳,久违了……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音乐。” 我已无暇顾及那声滑腻阴森的感叹,胆战心惊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一把锋利森冷的折刀,刀尖点指在我的心口,刀背的弯折处凸起一个尖锐冷酷的角…… 不,这不只一把,还有四把长短不一的折刀,同样锋利森冷,但不同的是,其余的四把刀刀尖向下,刀背微微贴近我的腹部,寒气森森。 骨寒毛竖。 我梗着脖子微微抬眼,顺着这把刀向前看去…… 天啊!这是这什么? 我看见这五把折刀全部安插在五个手指的骨节上,连接处裹着紧紧的绷带,连接手掌。 这竟然是一只手!? 折刀的长度让这只手变得奇大无比,恐怖异常。 接下来的一幕,我毕生难忘。 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他整个人在虚空中一点一点的出现,像是随机拼图,身形轮廓一点一点变成实体,慢慢完整。 在这整个过程中,能透过他还未完全显现出来的透明的部位,清楚明了的看到远处的一成不变的墓地! 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体修长,两腿笔直有些纤弱。身上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胸腹前有两排暗金色的高级纽扣,头顶带着高高的小礼帽,颈部系着蝴蝶结,燕尾服里面是一件洛丽塔风格的白衬衫,袖口堆叠的蕾丝花纹软软的贴在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上。 这是他的右手,相比于他的左手而言,这只手正常得有些出乎意料。 他的脸上带着一张惨白的、骷髅形状的面具,这面具出奇的长,从帽檐开始往下直接遮住了他的半个脖子,整张脸都掩盖在面具下,除了一只左眼。 没错,在面具左眼的地方有一个洞,我能看见他异于常人瞳色的一只眼睛。 这个男人就是我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人,他像是个上流社会里正要要去参加宴会的人一样。 但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高贵。 在这一片寂静阴森的墓地中,他用这样的诡异恐怖的方式现身在我面前,用一只锋利尖锐的剪刀手戳着我的胸口,仿佛下一刻就要戳穿我的心脏夺去我的生命。 我魂飞魄散的僵立在原地,脚下生根不能动弹,像个懦弱无能的猎物,只能等待捕猎者残忍的猎杀。 我能想象到自己被胸前的这把折刀贯穿身体的那一幕。虽然我是个医生,死亡这件事对我而言,的确比平常人接触得要更多,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心安平静的等待它的到来。 更何况,面前这家伙究竟是人是鬼还是两说。 对着人类的话,我尚且能摸出兜里的手术刀奋力一搏,可是……想起刚刚那一幕,我怎么可能欺骗自己说他是个人类!? “嗯?”他微微抬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那只巨大的剪刀手从我的胸口慢慢上移,刀背游走到我的锁骨上,滑过我的脖子。 最后,他的左手掌心向上,五把折刀直立,用食指上的刀尖戳住我的下巴,其余四把刀微微收拢离我胸口远了点。 疼痛让我不得不跟着他的动作抬起头。 恐惧一点没有减轻,这种姿势让我联想到另外一种死法——他只要轻轻用他的手指刀尖往上一戳…… 来不及多想,我看见他慢慢抬起那只还算正常的右手,放在我的右脸上,用大拇指缓慢的摩挲按压我的脸颊上的皮肤。 “Jack……我的名字,你的脸上有我的名字。哈!” 在怪异的白色面具下,我看见他的视线停留在我右面的脸颊上,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闪烁着疯狂的、讥诮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字数又超出我的预计了,不过您们看的开心就好。 感觉我写的杰克是个老流氓,看见医生小姐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戳别人的□□,然后还挑人家的下巴,顺带上下其手一记摸脸杀。 不知道以后医生小姐姐和他混熟了之后会不会直接一耳光,哈哈哈哈哈。 捂脸遁走…… —————————————————————— (づ ̄ 3 ̄)づ感谢制杖少女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晴天之韵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某个不知名的小可爱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7章 我究竟是怎样从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下逃出来的呢? 太慌乱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当他的手贴上我脸颊的那一刻,冰冷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我盯着他面具上露出的左眼,恐惧达到顶峰。 也许是人类的本能吧。 在面对绝境的时候,有的人下意识的会选择放弃,有的人下意识的会选择拼命反抗,显然,我属于第二种。 我不能毫无依据的去判断这两种人的结局好坏,我只能说这一次我是幸运的,幸运的逃出了那个人的桎梏。 此时此刻,我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气喘吁吁。精神紧绷加上一路狂奔,两腿打颤几乎站不稳,满头虚汗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由于奔跑的原因。 周围没有墓碑了,这里不再是墓地,虽然这里像是某个房子的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的废墟,但环境的变化让我觉得稍微好了一点,虽然同样阴森,但至少不像墓地那样。 空气中的湿度又重了。 晚风袭来,身上衣服微微湿润,为刺骨的寒冷打开了一条通道,我所能想到寒冷带所带给我唯一的用处,大概是冷静。 抬起头,我看着头顶上愈发压低的阴云,陷入沉思。 如果说之前的猜测仅仅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我能肯定这个人一直在庄园里面,潜伏在我们周围。 ……刚刚他说,我的脸上有他的名字? 见鬼! 我脸上的字是从一块墓碑上印来的,他难道真的是鬼魂吗? 可是就算是逝者的亡灵,怎么会有人在生前把自己的手弄成那个样子? 还有最重要的是,这里……我是否还在庄园之中? 难道这里就是游戏进行的场地吗? 那么,这个可怕的男人究竟跟这场游戏有什么关系呢? 疑问太多太多,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找不出答案。这仿佛是一场阴谋,我深陷其中无能为力,我甚至不清楚这场阴谋的最终目的。 还有那个男人的剪刀手……阴冷、尖锐、锋利得轻轻一下就能划开我的头颅。 想起刚刚他用刀尖戳着我的心脏、指着我下巴的那一幕,我梗着脖子再次抑制不住的颤抖。 在他面前,我仿佛是一只没有腿的兔子,任人宰割。不得不承认等到下次他出现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但我肯定他还会像刚刚那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时候,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幸运了。 而且刚刚……刚刚我跑的好像踢了他一脚? 我想下次见到他的话,他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我可不相信一个把自己的左手改造成那样的人能够善良得不伤害我,那只剪刀手摆明了就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我兜里的手术刀刀刃只有两指宽,和他的剪刀手相比,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无能为力。 尚存的理智给了我答案,这令人绝望的答案让我又愤怒又难过。 “艾米丽·黛儿?”突然,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转过头,我看见了园丁小姐。 她头上带了一顶遮阳草帽,身上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防雨靴,最外面还有一件深绿色的长围裙。 这是最普通的、最常见的室外工作者的服装了。 而站在寒风中、穿着裙子、光着两条腿的我,从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自己会羡慕一个园丁仅仅是因为她有一条长裤子。 天空中乌云密布随时会下雨,我不知道究竟何时才我能离开这里。 等夜晚彻底来临,如果那时情况不妙再加上阴雨连绵的话……作为一名医生,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并不强壮甚至称得上是较弱,我无法欺骗自己一定能坚持到从这里逃出去的那一刻,更何况能不能离开这里还是两说。 虽然这样的认知让我沮丧,但园丁小姐出现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看到了天使。 “艾玛·伍兹?太好了,看到你真的太好了,真好……原来你也在这里。”我有些激动,一把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温温的,是人类的温度。 “你看上去真糟糕,发生了什么?你遇到了什么人吗?” “没有……没有,我醒来的地方是一片坟墓,我被吓到了而已。”我潜意识的不愿提起那个可怕的男人,虽然我知道我应该给她提个醒,告诉她这里有一个手指全是折刀的危险分子、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能让自己的身体消失不见,我知道我该告诉她这里并不安全一定要小心。 但我下意识的没有说出口。 正当我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多少该说点什么,至少也稍微提醒她要提高警惕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园丁小姐的脸上……她听到我的回答之后,脸上出现了大失所望的表情,很明显。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她很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我说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遇见什么人吗? 这不太对…… 我放下自己还抓着她的手,眯了眯眼睛,让自己试探尽量显得自然一点:“怎么了吗?艾玛·伍兹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找灵感去看了法国电影《捆着我,绑着我》,少女心泛滥的不行,然后剧情没想出来我先把杰克和医生小姐姐的结局写完了,我连完结致辞都想好了——然后猛然清醒发现没卵用…… emmm反正现在是发不出来的_(:з」∠)_ 这部电影非常棒,推荐给你们。 顺便,看到评论里面有小可爱问日更的问题……我现在处于备考阶段,时间有限不能把精力全放在这上面,但是这个是个小短篇没什么字数压力,日更1000的话我还是能做到的,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又短又小就行╥﹏╥ 第8章 “没事,没事……”园丁小姐偏过头,若有所思,但这表情转瞬即逝,我根本无从察觉。 “哦,我是想问你看见克利切·皮尔森吗?” 她问慈善家…… 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是在掩饰…… “没有。” “那可真是遗憾,弗雷迪·莱利先生告诉我要尽量找到所有人……” 等等,律师让她找人……她遇见了律师?! 我立刻打断了园丁小姐的话,迫切的问道:“你见过弗雷迪·莱利?他在哪里?” 相比于园丁小姐的异常,律师的所作所为更加让我疑惑。 在游戏开始的前一天夜里,他跟我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而现在园丁又告诉我,我也许并不是他找过的那个唯一的人…… 律师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去找他问个清楚! 园丁小姐继续回答我的问话:“是的,我醒来的时候他就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之后他让我先去找你们,我离开的时候他正打算去修理一台密码机,如果他没有移动的话,我想他应该还在那里。” 我顺着园丁小姐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被一堵残破的墙壁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两人的四周只有残破的废墟,墙角处乱草丛生,石板路的缝隙中冒出了毛茸茸的苔藓,这里看上去破败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惜我并不擅长根据这些环境上的细节去判断这地方完好的时候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面墙后面是一小片空地,有间小房子,门口有几座墓碑,很好辨认,弗雷迪·莱利先生应该就在房子里面。”园丁小姐看着我继续说道:“你快过去吧,弗雷迪·莱利先生说他需要帮助,我要去找克利切·皮尔森了。” 她一说完就走了。 我本是想让她带我一起去找律师的,可是她跑得太快,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人。 现在除了自己独身一人去找律师之外我别无他法。可是她说小房子外面有墓碑……该死的,又是墓碑!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到处都是墓碑,可是看这些残破的墙壁,这里似乎又不只是墓地那么简单。 园丁小姐走了之后,四周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寂静。 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乌鸦,站在我对面的废墟墙上,它盯着我发出“哑哑”怪叫,像驱赶,又像是报信。 这该死的跟黑煤球一样会飞的家伙,怎么到哪里都有。 我摸了摸兜里的手术刀,有些烦躁。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律师问个清楚。我抬脚朝着园丁小姐所指的方向走去。 如她所说,这面墙背后的确是一小片空地,旁边立着一两排零星的几座墓碑,跟我刚刚见到的差不多,同样的黑沉冰冷。 她提到的那件小房子就在这些墓碑的右后方。 相较于之前那些破旧残损的废墟来说,这间小房子还算完整。但可惜的是,这间房子的屋顶塌了一半,露出来的木头支架很多都断掉了。 我想,如果一会真的不幸下雨的话,我应该可以来这里避避雨。 我所面对的这一面墙上,有一个足够大的窗口,大概是荒废已久的原因,这扇窗上没有玻璃,没有窗沿,空荡荡的就像是在这面墙上切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洞一样。 这窗口又大又透风,如果选择这里作为过夜的地方的话,可能并不会比外面更暖和。 天空越来越暗沉了,头顶的乌云浓密得像是随时能掐出水来。 我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飘起了湿润的雾气,如烟似纱,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飘散又慢慢凝结。 这可不太妙,本身在黑暗中视物就已经有些困难了,现在又起了雾,可视范围又降低了不少。 隐隐约约间,我通过那个空洞的窗口似乎看到了律师的身影,他就站在这间小房子的中间,面前是一台类似电报机一样的小机器,机器背后有一根又细又长的铁柱子,高高的的顶出了天花板。 似乎是天线? 这就是那个女佣所说的密码机吗? 为什么律师会知道这东西就是密码机!? 我快步走到这间小房子的门口,果然看见律师站在里面,他正全神贯注的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台密码机上,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弗雷迪·莱利先生!” 我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他身边:“看到您真是太好了!多亏了园丁小姐我才能找到您,她说您——” “嘘——你小声点!”律师看到我之后一点都没有看见同伴的激动喜悦,他紧张兮兮的环顾转身看了看周围,似乎很害怕有什么东西会闻声而来一样。 他果然是知道些什么! 我顺从的放低声音,继续问道,“弗雷迪·莱利先生,我现在一头雾水,请问你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在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律师将双手放在密码机上继续敲敲打打,转过头向我说:“这里就是游戏的地点,游戏已经开始了,艾米丽·黛儿小姐。您还记得那个女佣说的吗?只要解开五台密码机离开这里就可以了,我们一共只有四个人,所以这场游戏需要合作!我现在正在弄第一台,请过来帮我。” 我将手放在密码机上,继续试探:“这里看上去很大,我们该怎么找齐五台呢?这个游戏难道没有时间限制吗?” 律师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用担心,我会带你去找密码机的,您只要跟着我就可以了。至于时间限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意不明,“时间限制……也许是有的……在这里一定要保持安静!艾米丽·黛儿小姐,我希望您能够和我一起坚持到最后,我也许会很需要你……也许。” “对了,艾米丽·黛儿小姐,你身上带东西了吗?”律师似乎不愿意在透露过多的信息,他转移了话题。 “您是指什么?” “纱布、绷带、止血剂之类的。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带着这些东西的是吗?它们现在都还在吗?” “还有一些,您为什么要问这个?您受伤了吗?” “不,没有,我没有受伤。只是……只是我们现在在野外……我的意思是在这里……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可能会跌倒摔伤什么的……” 他在说谎! 这么撇脚的解释也亏他想得出来! 我只是装得像一个胆小单纯的人,但我不是真傻子,这个律师明显知道这场游戏并不安全! 有那个剪刀手在这里,我们四人在这场游戏中很有可能性命不保!只要他想,只要他找到了我们,他随时能用那只巨大锋利的手把我们全部砍倒在地。 可是这个律师什么重要信息都不想给我说。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有个词语叫怀璧其罪。隐藏自己、伪装自己当然是最正确的,显然我们两人同时选择了这么做。 但是,我必须知道更多关于这场游戏的信息。 我将右手从密码机上拿下来慢慢放进兜里,我的手术刀还在……该不该用手段逼问他一下呢? 突然,我感觉到脸颊两侧的皮肤瞬间收紧,心跳加速,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炸开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正在给我敲警钟,本能让我想立刻离开这里。 眼前这台密码机响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应该是马上就要好了。显然律师也能听出来频率变动意味着什么,正全神贯注的将两手放在上面加快了速度。 可是我心底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我忍不住伸手拽律师的袖子:“我们……我们先暂时离开这里吧……”。 律师并没有出声,他只是侧眼看了我一下,显然并不在意我的话,我甚至看到了他眼里的轻蔑。 面对一台即将修好的、关系着命运的密码机,换做我也不可能在成功的前一秒撒手,但是…… “咔嗒——” 密码机被修好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电子音。 律师长舒一口气,轻松了些:“还有四台,走,我们去找剩下的密码机。” 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手掌慢慢下移,滑过我的的披肩最终停留在我裸露的手臂上。然后他用大拇指慢慢的磨蹭着我的肌肤,其余的四只手指头很不自然的戳到了我的侧胸。 这个动作可以说是非常的下流粗鲁了,没有任何一个绅士会对一位女士做出这种动作。 但我无暇顾及。 就在我想转身躲避的时候,我看见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的窗口——那个空荡荡的、毫无一人的窗口外面,一张惨白的面具悬浮在半空中,面具的左眼处的有一只异于常人瞳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看。 他的上半身渐渐从透明中显现出来,高高的礼帽顶住了窗口,我听见熟悉的滑腻阴冷的腔调从那张面具下发出来。 “哈~~可爱的小白兔,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是这么多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小短文! 狗带.jpg 只要你们不觉得我罗里吧嗦的就好_(:з」∠)_ 另外,卖萌打滚求一下收藏,爱你们哟~~(づ ̄ 3 ̄)づ 第9章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站在窗外,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他的视线慢慢下移,停留在我的胸口。 “哼!”他鼻腔里面发出了一声冷哼,带着不悦的情绪。虽然我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男人转过身,离开窗口,直接往门这边走了过来。 “快跑!”律师推了我一把,高声喊到。 我立即回过神来,拔腿就往这间小房子的另一面出口跑去,低着头拼命狂奔,不知方向。 一路上不知吓飞了多少乌鸦,这些一身漆黑的鸟拍着翅膀从我的头顶飞过,哑哑怪叫。 跑了好久好久,疲惫让我不得不停下来。 我佝着身体弯下腰,气喘吁吁,低头看见地上的石板路都有些失真了。真的到了身体的极限,两腿灌铅,呼气频率太快,让我感觉自己的肺疼的要炸掉了。 我跑不动了。 抬起头,我发现了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律师不见了! 我和他跑丢了! 并且更糟糕的是,这里又是一个没来过的地方,周围墙壁是些残垣断壁,七零八落的孤立着。 这些破旧的墙体跟之前看到的很不一样,它们全部是由未经切割的原石堆砌而成的,每一块石头之间并没有粘合物,全靠本身的形状去切合,因此缝隙很大,墙体也很宽。 眼前的这些并没有之前那些破旧的墙体高,但看上去异常沉重。 我又是孤身一人了…… 律师对我来说,像是一块腐烂了的肉,我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根本别无选择。虽然他为人虚伪下流、令人反感,但在这场游戏中——至少是现在这种时候,我得承认我需要他。 不管是找密码机还是去获取更多游戏相关的信息,我都需要这个虚伪的绅士。 可是我跑不动了,昨天因为那道诡异的声音我一晚没睡,导致今天一整天精神状态都很差,再加上晚餐的时候那个女佣并没有为我们准备任何食物。 我现在穿着制服,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露在外面,站在这样的寒夜里,真可谓饥寒交迫。 我想去找律师,或者其他谁都好,至少不要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我尝试着抬了抬腿,腿部的每一处关节和肌肉都酸胀无比。 职业习惯告诉我,我现在需要一件长外套避寒,需要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补充能量。如果能有一块牛排就更好了,哪怕只是一片吐司面包也行。 可是该死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只有坟墓、废墟、乌鸦、枯树,还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恶魔追着我跑。 真是糟糕透了! 我抬起头,看见右手边有一个大红色的皮椅靠在墙角,样子非常怪异。它的两个扶手之间的距离很短,刚刚能容纳下一个人并且没有多余的缝隙。 椅子的靠背很高很高,像是一支火箭炮,在椅靠顶部还按了一个指针样式的钟表,可显示的似乎并非是时间,更像是……倒计时。 最最诡异的是,在椅靠下方接近根部的位置,有几根带着倒刺的绳子,不知用途。 这皮衣像是用来……捆绑禁锢某个人的? 太可怕!这里真的太可怕了! 远远的,我听见那个可怕的男人在哼歌,他的歌声越来越清晰,离我越来越近。 “哒—啦—啦——会在哪呢?” 该死的,他的速度为什么这么快! 我必须得离开这里! 但我确实是没有力气了,该怎么办! 慌乱之下急不择路,我强撑着跑了一小段,看见有一面墙的墙根处放着一个暗红色的铁皮柜子。 这柜子很高,我想容下一个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个铁皮柜放在这里自然很是怪异。 在这一片墓地与废墟交杂的地方,不管是那个大红皮椅还是这个铁皮柜子都非常的怪异。可我再没有精力去想这其中的缘由了。 我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柜子的门,里面的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柜子门吱吱呀呀的像催命符,刺激得我的神经更加紧绷了。 该死的,我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躲在黑漆漆的铁皮柜子里屏住呼吸,这柜子门上在靠近顶部的地方有几排透气孔,高度正好能让我看到外面的情况。 空无一人。 这很好,这很好。 我在柜子外面拼命祈祷,祈祷那个男人没有发现我,祈祷他能赶紧离开这里,祈祷再也不要让他发现我的存在。 但事与愿违。 就在离这个柜子大约五米的地方,我看见那个可怕的男人慢慢从透明之中走出来,他将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背在身后,目标确切的向我所在的地方走来。 我躲藏在柜子之中,眼睁睁的看着他理我越来越近,他的腿很长,步子又大速度也快,两下就到了跟前。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接近,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逃避这一切。 我甚至能感觉到我们俩的视线通过着几排窄窄的排气孔交汇在了一起。 再也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可怕了!这种感觉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死神走过来要收割我的生命一样。 “心跳……心跳……啊哈——可爱的小白兔,原来你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警下,再过几章就该死人了。 你们猜猜谁会先死呢? 下一章甜emmmm尽量甜,不甜的话就……就打屁屁一下以示惩戒吧_(:з」∠)_ —————————————————————— (づ ̄ 3 ̄)づ感谢晴天之韵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大家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10章 当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站定在我藏身的柜子面前的时候,我透过排气孔的缝隙看着他伸出那右手,拉开了柜门。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电影,这几秒钟时间长得像是度过了一生。导演恶意的将这一段紧张得令人屏息的片段拍摄成了慢镜头,目的只为了加深这种紧绷感。 但奇怪的是,我居然慢慢冷静下来了。 我看着他伸出的那只手——袖口是层层叠叠的白色蕾丝,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软软垂下,举手投足间莫名透露出一种高贵的贵族气质。 这只正常的手很漂亮,虽然这个词语通常是用来形容女性的,但我不得不说,真的很漂亮。 这只手往前移了下,搭在柜门的把手上,垂下的袖口扫过锈迹斑斑的柜门,仿佛是对整洁高贵的一种玷污。 他拉开了柜门的瞬间,我的视野蓦地亮了一下,然后那张惨白的面具和瞳色异于常人的左眼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清晰无比。 这应该是我们第三次的会面。 这次是距离最近的一次。 我藏在这个小小的黑暗的柜子里,而他堵在门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我看着他将右手伸过来,看着他的面具越来越接近我。 他整个人身体前倾越来越近,而此时此刻,我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我感觉自己的视角变成了上帝视角,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就像是坐在放映厅看电影。 他将右手伸到我的后颈处,用力一掐,把我从柜子里扯了出来,还没等我站直身体,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伸了出来,手臂直接靠在我的后腰上,两手同时一用力,一阵天旋地转,我的双腿脱离了地面,被他抱在怀里。 公主抱!? 乌云密布的天空压在直接压在我的脸上,画面的变化让我反应过来我们两人现在的姿势。 我被他抱在怀里……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那张惨白的面具就在距离我不到一臂的地方,他低头看着我,眼神似乎有些戏谑。 我身体的一侧紧贴着他的胸膛,一个铁板一样坚硬冰冷的胸膛。他这身燕尾服的胸腹处,那两排高档纽扣硌着我的骨头,有些疼。 我身体的另外一侧,他的左手穿过我的腿弯,手指上的五把折刀刀尖直指天空,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离我的腿只有一拳的距离,寒气森森。 走动间,这距离一会近一会远,让我绷着神经,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刮下我腿上的几块肉下来。 这只剪刀手的震慑力对我来说简直太大了,我被牢牢地禁锢在一个森冷坚硬的怀抱里面,两手放在胸前僵着身体动也不敢动。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同样看着我。 那张惨白的面具和高高的黑色礼帽,一会变成了星星点点的透明状态,一会又恢复正常变成实体,但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我。 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想吓唬我,让我不敢挣扎乱动——如果是的话,他的确达到目的了。 我躺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 不知道他抱着我走了多久——理智告诉我,这段路其实并不长,只是我现在被紧绷的神经所折磨,这段路在我看来仿佛是走过了天荒地老。 慢慢的,压抑的天空被高高的、白色的拱形天花板取而代之。 他抱着我到了一个我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这里的建筑风格非常明显,肋架拱顶式的梁将屋顶撑起了一个尖尖的角,拱顶呈十字架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弧度自然流畅的四方形的支柱,稳稳的扎在地上支撑着整个房子。 这里是一间教堂。 进入这里之后,我在不转动脖子的情况下,最先能瞥到的是一排一排砖红色的长椅,整整齐齐,排列有序,每张椅子的长度大约可以容纳三到四人。 但是怪异的是,每张椅子的座位两侧似乎都放上了几支使用过的白色蜡烛,数量不同、长短不一。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他将我放到一张长椅上,在抽回手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刮伤我,以这个公主抱的姿势来看,想要做到这点真是太难了。 但是我的心思不在这里。 在他放下我时候,我在尽可能打量这间教堂试图找出逃跑的可能。 我现在坐的这张长椅是整个教堂里面比较靠近中间的一个,这里空间很大,包括刚刚进来的这个拱门在内一共有三个出口。 跟前这个男人步伐很快,又像是会巫术一样能够让自己变得透明,如果我就这样直接逃跑,最好的结局是再次被他抓住——我想我逃跑的举动很可能惹怒他让他直接从我的背后给我一刀把我砍翻在地。 所以我不能冲动,在他还没有决定要怎么样处置我之前,我一定要等候时机。 我的手术刀还在,虽然它此时此刻的确是小孩子的玩具,但是……但是只要我速度够快,只要我能给他一点伤害从而拖住他的追捕,只要我能争取到一点时间,我想我一定能够逃出去。 那么,如果要攻击他的话,以我的能力能够成功给他一记重击的地方…… 眼睛! 我想这个计划非常完美,眼睛是人体中至关重要又足够脆弱的地方,只要我能刀子戳到他唯一露出来的左眼,那么我就可以逃脱! 拿刀的动作一定要快,一定要快! 我迅速将手伸进兜里,抓出手术刀狠狠朝他的面具戳去。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成功。 他的反应比我快多了。 他一把擒住我的手重重的磕在长椅上,剧痛让我一下松了手,手术刀叮铃一声落在地上。 这一刻,我想我完蛋了。 他肯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果不其然,他的右手仍然抓着我的手腕,将其按在椅子上,然后他伸出剪刀手,五把折刀全部搭在我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一种无声的威胁——我想只要我敢再乱动一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废掉我的手。 他的个头很高,而我是坐着的状态,在这个禁锢的动作完成的时候,他弯下腰,那张惨白的面具简直近的要贴上我的脸了。 他盯着我,那只左眼中掀起了癫狂的暴风雨将我吞噬。 威胁从那张惨白的面具下发出,他的声调变得更加冰凉刺骨、让人害怕:“唔——我不伤害你不代表你可以对我张牙舞爪,知道吗,小白兔?不然的话,我会割掉你的长耳朵哟。” 他看着我的眼睛,杀意一转而逝。 我艰难的咽了一下喉咙,颤抖着点了点头。 我想我胆小害怕样子和乖顺的回答是让他满意了,语调变回了之前的冰凉滑腻,虽然听上去依然不舒服,但相比于之前那句威胁来说好了很多。 “那么现在,请为我心跳……” 什么? 心跳? 我的心脏一直在跳啊? 不对! 他就这样放过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松开了禁锢住我的两只手,优雅的站直身体。 然后,他将剪刀手背到身后,将右手移动到我胸前,前伸,落下。 …………该死的!他在干什么!? 他把手放在我的胸上!? 我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相比于之前律师的猥琐下流,他的动作里根本没有任何占女性便宜的含义。 他只是单纯的将手掌放在我心房的位置,而那个位置不凑巧又是异性的胸脯。 他只是把手放在上面,没有其余任何动作,就像是我们医生用听诊器放在病人的心口记录分析心跳频率一样。 好像也不全是,他的动作似乎带着某些目的,我的能感觉的出来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心跳……心跳……真是太棒了,这是最棒的声音!” 我听见他的近乎痴狂的感叹,只觉得一头雾水。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当然,他的穿着打扮和那只剪刀手本身就能证明这一点,但他的动作和语言加深了我对他的这种认知。 我被他用一只手按在椅子上不敢动弹,虽然这动作由他做来确实多了几分高贵典雅,但不得不否认的是,我被袭胸了,还是不能反抗的那种。 这种耻辱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就要盖过他所带给我的恐惧,我是真的很想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要这样做。 刚刚他才威胁过我,我的手术刀暂时还没办法拿回来——我没有任何反抗他的资本。 ……忍住。 忍住! 好在他这个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将右手抽离从我胸口前抽离,然后慢慢弯下腰,微微偏头观察起我右侧的脸颊:“嗯~~我的名字不见了,啧!” 话音一落,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面具的最下方,将其微微挑开。 然后,我看见一个侧脸从面具下露了出来,皮肤苍白,嘴唇殷红,下巴削尖。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面容姣好的侧脸。 没有想到面具下的他居然有一个这样的侧脸。 我非常吃惊,看着他的侧脸直接愣住了。 在我看来,这个可怕的男人有一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能随时将自己的身体藏匿在虚空变成透明状,他还带着一个阴森、苍白、诡异的面具,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张近乎完美的侧颜。 我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慢慢靠近我,近到直接交换呼吸的距离,近到零距离…… 他在我右侧的脸颊上亲亲落下一个吻,然后收回手与我拉开距离,那张面具也随之回到了原位。 这一切发生的得太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的画面都恢复了原状。 他仍然笔直的站着,剪刀手背在身后,脸上面具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动,没有那张漂亮的侧颜,也没有那个点到即止的轻吻……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抬起手揉了揉我头顶的护士帽,像摸小动物的耳朵一样:“Jack,我的名字,它重新回到了你的脸上……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可爱的小白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比较多,全程甜(大雾),希望各位小可爱看的开心。 顺便,我的杰克是真·老流氓,哈哈哈哈哈! 提前祝大家五一节快乐,我们节后再见啦。 千万不要抛弃我呀~~么么哒(づ ̄ 3 ̄)づ 第11章 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言行举止。 但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是否正确,我究竟该不该纵容自己的这种想法,还是选择清醒过来保持理智。 他很危险,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一只锋利森寒的的剪刀手——即使这只手现在被他藏在背后,但是只要他想,就能轻而易举的在我身上留下伤口。 他还会隐身,像是鬼魅一样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他的移动速度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速度,虽然我无法精确的测算出一个具体的数值,但我能肯定的是,之前两次从他眼皮子底下跑掉这件事,也许不能全部归功于幸运。 我意识到一个事实,对他来说,追到我就像是在自家的花园里面散步一样简单。 我也许只是他在自家花园里面发现的一只野兔,抓住我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而我之所以能跑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这样追逐的过程更加有乐趣,因此他才纵容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撒野。 之前我试图用手术刀戳瞎他眼睛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用剪刀手直接了结了我。 但是他却放过了我,除了口头威胁之外,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我无从知晓这其中的原因。 但魔鬼就是魔鬼,片刻的仁慈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这个男人,绝对比想象中的要危险。 我绝对不能就此放松警惕! 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的恐惧值越来越低了。 我看着他惨白的面具,看着他的左眼,拼命的告诉自己,他很危险,他随时会伤害我。 就在我注视他的同时,他也同样注视着我。 他站在我跟前,像一个绅士,与我对视。 可我受不了这样的对视,我选择躲避。 低下头,我看着自己的小白鞋上沾上了污渍,看着地面上的红地毯破损肮脏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的华美,看着地板砖裂开了一条细细的裂痕但依然稳固…… 反正什么都好,暂时不要让我看见他。 对他放松警惕这件事情,只要不反抗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这种感觉,都是错误的! 我低着头,心里乱成一锅粥。 也许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也许是面具下的他拥有一张姣好的侧脸,也许是他有一只锋利的剪刀手却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也许是我几次三番的从他手下逃离的经历,也许是我刚刚试图伤害他但他并没有因此对我实施惩罚…… 也许是因为刚刚他在我的侧脸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但无论怎样,他都是危险的。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仍然在一座诡异的庄园里参加一场诡异的游戏,奖金和生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而喻,现在最重要的依然是从这里逃出去。 这个男人他此时此刻不伤害我,不代表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咔嗒——” 教堂外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密码机破译成功的声音。 很微弱,如果不是这里太安静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不可能听到的。 如果在这期间没有别的密码机被破译的话,这应该是第二台。 还有三台密码机……就可以逃出去了。 我听见声音后立刻抬头,这个男人也看向声源的方向。 但跟我不同的是,他有些愤怒。 “啧——这些愚蠢下贱的东西!” 我看见他转过头,看着我,目光瞬间变得很有攻击性。 他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像探照灯一样穿过了我的身体,试图看穿我的内心。 我看见他慢慢的将剪刀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扭了扭手腕,慢慢抬起手,折刀上的寒光跟着闪了闪。 这五把折刀最后停留在我右边的脸颊上,来回摩擦。 不得不说,他抬手的姿势非常优雅高贵。 当然,欣赏他教科书般高贵优美的姿势的前提是,我不能是那个很可能在下一秒就被他一刀砍死的那个人。 他用刀背摩擦我脸颊的力度并不算大,我想对他来说,这力度或许就跟轻抚一样。但我只觉得他只要在用一点力气,我脸上的肉都得被他刮下来。 他看着我,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像是一道枷锁,迫使我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叫我的名字,小白兔。” “……Jack?”我听见空气中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想,当他将剪刀手放在我脸上的那一刻,之前的那些侥幸心理全部都不攻自破。 其实根本不需要我做任何的自我反驳,现实会教我做人。 “对,记住这个名字。从现在开始,你的心脏只能为我跳动。我现在要去处理一点小事,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逃跑,好吗?” 我感觉到他的剪刀手从我的脸颊开始向下滑,一直滑到我的颈部,停住。 威胁。 又是威胁。 就算他语气在怎么温和我也不能忽略这是个威胁。 可我不得不屈服。 “我不会……不会逃跑的。” 生理习惯让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颈部咽喉的微动让我更加清晰的感觉到折刀的锋利,我想,即便是刀背也能割破我的喉咙。 疼痛让我的恐惧重新归来,但好在我还保有理智。 他现在应该是打算将我放在这里去追刚刚破译密码机的人。 他不想让我逃跑又不能带着我去追人,因此才威胁我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我会……一直在这里。”我迅速做出承诺,只希望他能赶快离开这里。 他满意的收回手,站在原地,身体一点一点消失。 在这过程中,他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为了博取他的信任让他放心的离开,我不得不装出一副真诚的模样与他对视,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虚空中。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不会再对你仁慈。虽然有腿的小白兔更可爱,但我讨厌它整天活蹦乱跳只是为了逃离我。” 教堂里,我已经不能看见他的身体的,我只能听到这道威胁的声音越来越远。 教堂里很安静,我甚至能听见风声和外面很远处的乌鸦叫声。 我偏过头看着密码机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那个他离开的方向,在我所能看到的画面中,他一直都不曾出现。 但我能肯定的是,他还没有离开这里,我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就像之前在大厅等待晚餐一样。 他的注视对我来说是有重量的,我能感觉得到。 突然,身上一轻。 他走了…… 他走了! 我该怎么评价他? 他难道真的相信我会一直坐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吗?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但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难。 究竟是坐在这里等他回来放弃逃跑留下一线生机?还是不管不顾离开这里赶紧去破译剩下的三台密码机逃出升天? 我想不出答案。 但我得用理智去分析这项行为究竟是对是错,毕竟我无法承担起选择错误的话即将到来的后果。 也许逃跑就是人类的一大本能。 在做选择题这一方面,我是无法做到出类拔萃了。但在确定他离开的那一秒,我还是想跑。 事实上,我很赞同他的话,如果有人敢对我做出承诺在这样骗我的话,我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 但这前提是,我得抓得到那个人才行。 同样,他如果想要对我做什么的前提是,他必须得再次抓到我。 现在所剩的密码机最多还有三台,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认命的等他回来!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我们之前牵过手拉过勾勾,我肯定不会坑的!! 感谢各位小可爱的耐心等待,全部揪过来亲一口(づ ̄ 3 ̄)づ —————————————————————— 这一章前半部分写的女主的心里历程,一句话简单概括就是: 次奥!我被亲了! ……有点害羞?(*/ω\*) 嘛~~开个小玩笑。 第12章 夜深了。 凉丝丝的风带着雾气飘进了教堂,寒冷争先恐后的试图钻进我的皮肤。 好冷。 我瑟缩了下,转过头,看着教堂正前方的耶稣神像。 我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 也许是跟我的职业有关,我一坚信一名好的医生本身就是拯救生命的神,因此我对那些连吃饭都要感谢上帝恩赐的狂热教徒一直都持保留态度。 而此时此刻,我反而有些羡慕这些拥有崇高信仰的人。 至少在陷入困境的时候,他们心中始终坚信神是不会抛弃他们的。 而我,从不曾拥有庇护我的神灵。 如果我现在抬手在胸前画十字,耶稣会庇护我离开这里吗? 我想是不会的。 因为正前方那个耶稣神像,他根本不是一个神明该有的样子。 这是一座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雕像,很多教堂都供奉着这样的神像。但不同的是,这座雕像上的耶稣,他的每一个的关节连接处,被故意雕刻出了连接轴。 他的整个身体看上去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谁会将耶稣的神像恶意做成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这座教堂,想必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只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教堂吧。 这样想着,我瞬间觉得周遭的温度又降低了不少。 “艾米丽·黛儿?!” 在我脑后响起一道女声。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见了园丁小姐。 她孤身一人站在教堂的一个出口处,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有些恍惚,园丁小姐的出现像是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坐在这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逃跑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这场游戏的目的。 不管是逃离这里,还是逃离那个叫Jack的男人,这之间本根没有冲突,我是被他吓傻了才会有在这里等他才是安全的这种愚蠢的想法。 我一把抄起被打落在地的手术刀放进兜里,像按了弹簧一样飞奔到园丁小姐的跟前。 “快走!这里很危险,我们快离开这。”我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试图将她拉到与杰克离开的相反方向。 那个危险的男人并没有离开多久,他随时可能会回来,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刚刚破解掉密码机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律师,因此我不能去那个方向,也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去找律师。 但是密码机的破译不能停。 好在园丁小姐出现在这里,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抓着她的手,想带她离开这里,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拽不动她,并且反而被她抓住无法移动。 “什么危险?”她双手紧握住我的肩膀,神情突然激动,“你看到他了?不不不,肯定是他先找到的你!告诉我,他在哪!” 我看着园丁小姐的表情,她两眼放光,从激动变成期盼甚至是疯狂,这转变不同寻常的诡异。 我后退一步,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游戏还有第五个人?” “当然,我就是为他而来的。快告诉我他在哪?”园丁小姐跟着我后退的动作上前,步步紧逼。 “为他而来……那个剪刀手!你为他而来!?你疯了吧!” 空荡荡的教堂里,回荡着我的嘶喊声。 园丁小姐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的扩大了音量。 我听见自己的回声,立刻意识到我不该这么大声的。 我应该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我怕那个才离开这里不久的男人会听到声音去而复返的。 真是糟糕! 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不欲与园丁小姐多做纠缠。我本是想拉着她一起离开的,但是她明显不愿意乖乖跟我离开这里。 如果不能让她跟我一起,那么至少我自己得离开。 可惜园丁小姐不让我走,她再次抓住我,脸上的表情从期盼变成剧烈的急迫和难以置信。 “剪刀手……什么剪刀手,他难道不是里奥·贝克吗?” “什么?他叫杰克。”我想不明白园丁小姐来这里的目的,但我不能被她缠在这里,我指着刚刚杰克离开的方向,说到:“艾玛·伍兹,你冷静一点!他往那边去了,如果你要去找他的话。但我希望你能跟我离……” “杰克!?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跟邀请信上说好的不一样!我要去找他!”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园丁小姐就立刻朝我所指的方向跑去,我看着她的疯癫的背影,迅速转身,从教堂的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园丁提到的这个人,里奥·贝克,是第五人格游戏中其中一个监管者——厂长。 在游戏的背景里,厂长是园丁的父亲。 厂长的身世经历是比较凄惨的,不过在本文里他只是个客串不会出场,因此不多做阐述。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搜一下。 园丁之所以会到庄园里参加游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找爸爸。 在游戏里面,关于园丁的背景推演中有这样一段话: 【一封夹着蓟花的邀请函,上面写着:丽莎贝克小姐,诚邀您参加一场特别的游戏。您将在庄园中见到久违的“故人”。】 怕有没玩过游戏的小可爱看不懂这章写的什么,在这里解释下。 ———————————————— (づ ̄ 3 ̄)づ感谢Antlers的地雷,么么哒 第13章 时间……是不是回溯了? 我站在墓地里,看着周围的的环境觉得莫名眼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没错,又是墓地。 黑沉沉的墓碑东倒西歪的立在地面上,高矮不一。 每一块墓碑上的名字及出生、死亡时间都是一个人曾经拥有过生命的证据。只可惜这些或精彩或无聊的人生故事,都随着死亡销逝。 唯有风吹过的声音飒飒作响,像是亡灵安息前的不甘心,它们呜咽着打破了沉默,试图以恐惧为水,灌溉人心。 这个地方对我来说还是一样让人害怕。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片墓地亮起了灯。 之前刚从这里醒来的时候太慌张,之后又是一路狂奔到处乱跑的状态,因此那时我还没能注意到这些诡异的路灯。 这些路灯很多已经坏了,年久失修。这么一大片墓地,唯有几盏还亮着,灯光微弱并不能提供多少照明。 风吹过,灯光晃动,昏暗的光芒忽明忽灭,投下的阴影跟着晃动,像鬼影。 我怎么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真是倒霉! 漆黑的夜让人分不清方向,再加上这里本身就到处是些废墟,不熟悉环境的我仿佛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在里面兜兜绕绕半天没有头绪。 而且更加不妙的是,我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一台密码机。 这个事实简直就像是直接宣告了我的死亡消息一样。 我现在一个人找不到密码机,想去找律师合作又不敢轻举妄动,之前在教堂巧遇的园丁小姐行为反常追着那个可怕的男人去了,剩下一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个善茬的“慈善家”,关键是从游戏一开始我就没有见过他,更无从谈起去找他了…… 还有一个威胁说如果我敢逃跑就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的剪刀手。 我原以为在来这里之前就是我人生中最窘迫的困境了,哪里想到,这座庄园、这场游戏……更可怕! 这里简直就像是地狱的入口! 我抬起腿迅速离开这里。 如果我不能找到密码机的话,那么至少我要先去找到那个女佣所说的大门,如果其他人能够顺利破解掉剩下的密码机的话,找到大门的我就能更加容易逃出去。 我知道这个想法太侥幸了,成功率也十分渺茫,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在原地站着不动等那个可怕的男人找到我吧。 多少做点什么也是心理安慰。 这么想着,不知方向的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了,因为,我看见了……门。 是大门! 它安静的立在我的侧边的不远处,门两边衔接着长长的围墙。 虽然此刻的大门紧闭着,但是在看见门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直以来的不安恐惧、惊慌害怕,那些负面情绪仿佛都飞走了,我的心里、我的眼里只剩下了这扇门。 简直是不可置信,我居然幸运了一次。 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拔腿就往这扇门跑去。 大概是太激动了吧。 在这里,可视度本来就很低,我跑的时候太兴奋没看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好疼,应该是擦破皮了。 膝盖的疼痛让我冷静了些,但大门的诱惑力太大,我试图爬起来。右手随意找了个支撑往上一按,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勉强站起来后,我看见刚刚被我当成支撑的东西——一块残破的木板。 这块木板四四方方的,边角整齐,但是显然在这里放了有些年头了,木板上长了不少绿油油的苔藓,摸上去滑腻腻的有点恶心。 ……上面好像有字? 黑夜中,我转过头看到上面用白色油漆写出的花体字: Welcome To The Wedding Of Jack & Emily 欢迎来到……杰克和艾米丽……的婚礼。 ……杰克和艾米丽!? ……婚礼!? 我睁大了双眼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恨不得把上面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字母都看出花火来。 在一个完全陌生又阴森恐怖的地方,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东西。我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描述我现在的心情,但可以确定的是,在看到这上面的内容之后,大门的出现所带给我的激动喜悦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这些单词都是日常用语中最简单不过的常用词了,但是为什么它们拼凑在一起之后我一个都看不懂了?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这块木板旁边,低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这一定是个巧合,不然该怎么解释我的名字和那个剪刀手的名字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上面。 不对! 在我清醒过来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墓碑,墓碑上的名字就写着“Jack”这个名字,这个叫杰克的人已经死了。 可是世界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杰克这么名字更是常见,这个墓碑上的那个已经去世的杰克,这块木板上正在举行婚礼的杰克,还有那个一直追着我跑、有一只剪刀手还会隐身的杰克—— 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一切绝对都是巧合! 所以,这块木板上写着的正在举行婚礼的新人,也绝对不可能是我和剪刀手的婚礼! 在收到邀请信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来温斯顿庄园,更没有来过这里,这块木板上出现了我的名字这件事,肯定是个巧合,我不该这么在意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那个剪刀手撕碎我之前赶快破译密码逃出去! 起风了。 空气中浮动的雾气并没有被吹散,反而变得更浓了。 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摇曳着发出轻微的摩擦音,一下一下刺激着我的神经。 “……艾米丽·黛儿?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章里面那块写着字的木板,在游戏中红教堂那个地图里面也是可以找到的,具体位置在大门那边。 教堂里面耶稣神像正对的那个门,出门之后保持直行一直往那个方向走,走到尽头就是大门,途中有一个地方像是举行室外婚礼的地方,地上铺着红地毯,两侧都是长椅子,这个地方很有特点很好辨认。 在红地毯的右手边靠长椅的位置,这块木板就在这里。 这是游戏官方的彩蛋之一,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找找看。 不过上面的字因为剧情需要被我给改了。 板子上的两个人名是僵尸新娘里面的,其中一个的确是叫艾米丽,另外一个……因为我胆小如鼠不敢看电影,板子上面的字很模糊又是英文看不出来写的具体是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过没关系,在我眼里他们都叫杰克,不接受反驳23333 ———————————————————— (づ ̄ 3 ̄)づ感谢咖啡屋小猫的地雷,么么哒(顺便,艾米丽借你玩了一晚上了,还给我吧23333) 感谢大家投喂的营养液,鞠躬,谢谢支持!! 第14章 黑夜中,一个男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顺着声音转过头,看见一个人影从黑夜的浓雾中跑过来。 ……是“慈善家”。 他撞散了迷雾,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站到我面前。 在看清来的人是慈善家的那一刻,我微微侧过身体挡在他前面,后退一小步,一脚踩在那块木板上,遮住了上面的字。 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块木板和上面的字。 在我的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思考的时候,身体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帮我做出决定了。 板子上的人名和我的名字是同一个。不管是在哪里看到,我都可以不甚在意,最多也只会感叹一下自己的名字太大众太常见了。 可是在这里——在这座阴森的庄园里,在这场的诡异游戏中,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一块年久破损的木板上,这种感觉…… 并且这上面的内容——不只是我一个人同名,另外一个人名正是那个追着我不放的剪刀手的名字,而且在我刚清醒的时候,在我脸上留下印痕的那个墓碑主人的名字也同样是这个名字。 杰克。 容不得我不去多想、不去自我代入,我实在是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心无杂念的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这里像是一个无底黑洞,越来越多的疑问从黑洞中冒出来。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的存在究竟会对这场游戏产生怎样的影响? 他追逐我抓住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园丁……她知道的东西也许不一定比律师少。 我想起园丁的行为举止……在这里刚碰到她的时候她就在到处找人,第二次在教堂的时候,她听到杰克的存在更是情绪激动。 她似乎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在这场游戏中寻找某个人的。 不过似乎事与愿违,那个剪刀手并不是她想找的人。 可是,既然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游戏中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那么她是否知道第五个人存在的意义呢? 那个有一只锋利的剪刀手的男人,他身上的未知因素太多,并且他已经对我造成生命威胁了,我无法不去在意。 “艾米丽·黛儿,你怎么了!别站着发呆!弗雷迪·莱利先生受伤了,他需要你的帮助!” 慈善家撇了一眼我脚下踩的那块木板,似乎没太在意,他的样子很是急切,说话有点喘,显然是跑了有一段距离了。 他一把抓过我的胳膊,拖着我往前跑去:“快跟我来,弗雷迪·莱利先生让我一定要找到你,他说你身上有止血剂和绷带,可以帮助到他。” 什么? 律师受伤了!? 慈善家的力气很大,他紧紧的抓着我,手掌粗砺,骨节宽大。 在我感受到他的手的一瞬间,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富豪应该有的手。 毕竟再怎么喜欢做慈善的富人,也不会亲力亲为到把自己的手弄得像是做粗活的一样。 其实慈善家本身的外在气质就有问题。律师尚且还穿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来给自己撑场面,而他,一个真正的慈善家不太可能穿的比正常人还要寒酸破旧。 最主要的是,之前在大厅我偶然撞见了他在偷东西。 ……连看上去最单纯善良的园丁小姐都是有秘密的,我想,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也一定不简单吧。 之前在教堂的时候,有一台密码机被破译掉了,剪刀手追了过去,我才有机会得以逃脱。 这个破译的人可能是慈善家,可能是律师,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一起破译的。 但是慈善家现在跑来说律师受伤了,他是专门来找我过去救人的。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个剪刀手,他果然是要伤人的? 可是慈善家说的是真的吗?我该不该相信他? 如果律师真的是因为剪刀手才受伤的话,那么我过去会不会更危险。 毕竟那个人威胁过我不要逃跑…… 该不该去? 不行,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他走,至少要用清楚是什么情况。 我把身体往后扯,尽量让自己不要被慈善家的大力带走。 我问道:“你说什么?弗雷迪·莱利先生受伤了?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疼的死去活来睡不着,干脆躺在床上用手机把这一章码出来了。 如果有看到的小可爱,那么不得不说一句,太晚了别看了,快去睡觉吧。 顺便,这一章是手机写的,还没有来得及排版,可能看起来有点挤,明天我再上电脑上去弄。 谢谢大家的关心,特别感动,真的,爱你们。 ———————————————————— (づ ̄ 3 ̄)づ感谢 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 咖啡屋小猫 的地雷,么么哒 谢谢大家投喂的营养液,鞠躬感谢支持o(^▽^)o 第15章 黑夜中,我与“慈善家”面对面站着。 微弱的灯光投在他头顶带着的灰色平顶帽的帽檐上,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仍然抓着我试图将我拉走。而我站在原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慈善家皱着眉头看着我,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 鉴于我的不配合,他只好不耐烦的开口解释道:“刚刚我和弗雷迪·莱利先生在破译密码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鬼一样的男人,穿着燕尾服带着面具,他的左手……” 说到这慈善家停顿了下,大概是无法找到一个精准的词语去形容。 但我听到这儿大概是明白了。 “剪刀手?”我接过慈善家的话,推测到,“那个剪刀手伤害了弗雷迪·莱利先生,是吗?” “是的。”慈善家的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第一台密码机就是我和弗雷迪·莱利先生一起破译的,刚弄好就看到了那个人,后来我们就跑散了……” 我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个人一直在追我,他走的很快,我……我没有受伤实属幸运。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没再继续追我……想必是听到你们在破译密码追你们去了。” 事实上,我并不愿透露我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从律师受伤这件事来看,那个剪刀手明显是会伤害人的。 但我几次三番从他手下逃出来,这不合常理。 ……还有他对我做的事、说的话,都十分不正常。 在外人眼里,这些甚至可以说是他对我别有用心。 如果被别人知道我被区别对待了的话……这可能对我不利。 我不能说太多。 但是在教堂的时候,我给园丁指路了。 虽然这非我本意,但在和律师跑散后到遇见园丁的这段时间里,我的确是和剪刀手待在一起的,被我指路的园丁显然知道我和剪刀手碰到过的事实。 在这一块上撒谎是毫无意义的。 一旦被发现的话,在这场威胁生命安全的游戏中,我很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慈善家在听了我的回答之后沉默了下,他也许是在思考剪刀手的事情。 我继续问道:“弗雷迪·莱利先生受伤严重吗?那个可怕的剪刀手还在追你们吗?” 这两个问题我更关心第二个。 律师手上有游戏的重要信息,他值得我去救。 园丁小姐的目的显然不是逃出去,因此,我认为她是不会破译密码机的,这样的话,律师的存在就更加重要了。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剪刀手没有在那里,毕竟我不想自寻死路。 我想慈善家懂我的意思。 我看见他的表情因为我的问题一下变得不耐烦甚至是有些凶狠。 “他砍到人后就走了——”慈善家抓着我的胳膊一用力,继续道,“路上说,快跟我走,弗雷迪·莱利先生撑不了那么久。” 我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慈善家拉着我跑的很快,空气流动,打在身上又湿又冷。 他刚刚说……在砍伤律师之后,剪刀手就走了? 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 突然,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中午到饭点才醒,肚子疼在床上闲鱼躺了一天,感觉好很多了。 啊!周末就是舒服!! 谢谢各位小可爱的关心,爱你们! ———————————————————— (づ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地雷,么么哒 大佬出来留个评嘛~~~让我有机会跟你卖个萌呀( ̄y▽ ̄)~*捂嘴偷笑 第16章 慈善家的力气很大,他抓着我又跑得很快,我几乎是被他拖着在跑。 一路上不知穿过了多少残垣断壁,弯弯绕绕,说这里像是迷宫一点没错。 慈善家能够找到我,还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精准的回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本事。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在我前面,边跑边说话,有些气喘吁吁:“那个剪刀手确实走得很快……” 没错,他不仅速度很快,他还会隐身。 “我和弗雷迪·莱利先生破译好密码机之后本来想去找一台的,还没走多远,他突然就出现了……” 没错,我每次看到他,他都是突然出现的,除了一点不太可靠的预感之外,可以说他的出现是毫无征兆。 “他出现之后……直接把弗雷迪·莱利先生砍伤了,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追,反而掉头走了……” 慈善家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想,那个叫杰克的剪刀手会回来找我是必然的。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这个人在这场游戏中存在的意义,但有一点很明确,他对我们这些游戏的参与者并不是持友好态度的…… 不,这说法太保守了,应该是说,他对我们四个人都是充满恶意的,不管是他想要抓住我禁锢我的做法,还是他已经伤害了律师的事实,都是这一点的有力证明。 虽然几次下来他都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谁能保证我下一次还能从他手里活着跑出来! 毕竟他威胁过我,而我又欺骗了他。 “弗雷迪·莱利先生受伤很重,他说你身上有止血剂和绷带,而你又是医生可以为他包扎止血,他让我一定要找到你……” 令我在意、让我恐惧的是,那个剪刀手为什么会突然一下离开? 那时他离我应该是有一段距离的,不然以他的移动速度,在我跑出教堂之后他很容易就能再次抓到我。 在他走了之后,我还在教堂还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和园丁小姐纠缠一番费了些时间。 但我还是成功跑掉了,这充分说明剪刀手在追逐律师和慈善家的时候,这段距离是不可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离开了教堂。 所以他为什么在律师和慈善家两人在一起的情况下,只是砍伤了律师就突然折返而没有去追慈善家呢? “对了,你知道艾玛·伍兹小姐在哪里吗?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见过她,但愿她没有碰到过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 “……艾米丽·黛儿小姐,你还在听我说话吗?” 那个剪刀手,他难道…… “艾米丽·黛儿!?” 慈善家的声音徒然拔高,语气十分不满。 他打断了我的思考。 这时我们两人都停止了奔跑站在原地,这里前后左右都是废墟。 黑暗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吹来的风湿湿的仿佛要凝出水来,没能吹散雾气反而让雾气更加浓厚了。 对面那面墙离我大概也就三五米的距离,但我堪堪能看清断裂的墙体上爬过的藤蔓。 我看着慈善家不满的表情,张了张口,正想要给他说说园丁小姐的情况,想问问他究竟知不知道园丁小姐从一开始就是来找人的这件事。 毕竟之前在庄园的时候,慈善家总是缠着园丁小姐不放,对她的情况应该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说不定会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预计完结字数不会超过十万,题材版权和字数原因,是绝对不可能入V的,如果有手头紧的小宝贝可以放心追啦,只要不嫌弃我写得不好的话。 我目前是备考阶段,隔壁两篇没办法日更3000被迫暂停了。本来想的是过了这一阵再开始好好写的,但是玩游戏看到杰克之后实在手痒忍不住开了这篇。 单纯就是兴趣爱好、为爱发电,开文以来最大的意外之喜就是你们这群小可爱。我每天看评论都看得特别开心,爱你们每一个人,么么哒(づ ̄ 3 ̄)づ。 啊,顺便提示下,到这里密码机已经开了第二台了,根据游戏规则,五台密码机全开就可以去开大门逃出生天。所以……如果按照这个进度来说的话,全文已经快写完五分之二了,四舍五入就是一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是小短文就是小短文! 嘛~~~开个小玩笑。顶锅盖.jpg —————————————————————— (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火箭炮,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铃悬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荷柄清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半月倾沙华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真心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受宠若惊。 第17章 “我在这儿……救我,快过来救我……” 这是……律师!? 我和慈善家听到声音后迅速绕到墙后,关于园丁小姐的话题就此中断。 这面墙背后放着一张大红色的皮椅,就是我之前看到过得那种——椅靠高的出奇像一个火箭炮,最上方还有一个指针式的钟表停滞不动。 十分怪异荒诞的椅子,这里似乎有不少这样的椅子。 我想没有搞清楚它的用途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坐上去。 律师没有坐在上面,他只是靠着这张椅子——他双膝跪地,面朝里侧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露出整张后背。 在看见我和慈善家都到了之后,他那张失血惨白的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 “太好了,克利切·皮尔森先生,您终于把艾米丽·黛儿小姐带过来了,非常感谢!艾米丽·黛儿小姐,请赶快过来为我包扎,那个魔鬼随时会来,我们得赶紧破译密码机逃出去!” 我上前两步,看见他的左手满是鲜血,软哒哒的垂在地上,胳膊上的有非常明显的三道伤口,长度从手臂一直延伸到左侧背部。 律师身上的这件白衬衫此时变得破破烂烂的,除了大片的血迹之外,还有不少污渍,想必他从那个剪刀手下逃出来一直逃到这里也是十分不易的。 衣料下的几道伤口皮肉外翻,深度不一,但是切口都十分平整——那个剪刀手,他的折刀果然锋利无比。 我装模作样的捂住嘴,仿佛被律师的惨状吓到一样,发出一声克制着音量的惊呼:“天呀,这太可怕了!” 慈善家看见律师之后比我还要惊讶激动,他赶忙上前扶住律师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要不是运气好,我们回去了没找到你可怎么办!” 其实在我看来,律师的状况还算好。 毕竟那个剪刀手可以直接一下了结了他,而律师此刻只是手臂受伤比较严重而已,这简直太幸运了。 律师身上的都是皮肉伤,只是止血不及时,流的血稍微多了一点。 这种情况放在平时,最常见的就是伤口发炎体温升高,但是只要伤口结痂不被感染,好好修养注意一点,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在这个地方这种情况下,他的状况确实不好。 慈善家转过头催促我,我赶紧走过去蹲在律师身边为其包扎伤口。 我感觉……慈善家对律师的态度好像有点奇怪,他太殷勤了。 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剪刀手威胁着我们的生命,对于我和律师这种人来说,明哲保身是第一选择,并且我们也是这么做的。 在游戏开始前,律师明明掌握了不少重要信息却谁都没有告诉。 在我和他一起破译第一台密码机的时候,他也是知道这场游戏是有危险的,却只是稍微提醒了我一下并没有告诉我详细情况。 而且提醒我的原因……我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可能需要我,比如就像眼前这种状况发生的时候。 而我,在从剪刀手那里逃出来之后,也同样没有告诉之后遇到的园丁和律师这件事情。 在第二次遇见园丁小姐的时候,我是看着她去找剪刀手的,并且也没有阻止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律师是一种人,又无情又冷漠。 而此时我会冒着风险来救律师,也是因为他有价值,值得我去救。 显然律师也明白这一点,才多次向我透露出一些他很重要的信息让我不要对他见死不救。 但是慈善家……他显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积极救人这种事情,放在园丁小姐的身上还有可能。 他? 冒着生命危险到处找我来救律师? 不可能! 我猜测律师应该是对他用了同样的方法,才能让他过来找我。 慈善家看见我手上的包扎工作差不多的时候,将律师扶起来,一脸关切:“弗雷迪·莱利先生,你感觉怎么样,找密码机的话还能行吗?” 我放下手里的止血剂和绷带站起来,瞥了慈善家一眼。 呵,我果然没猜错! 慈善家也太沉不住气了,这种问题可不能这样问。 律师看上去有些虚弱无力,说:“当然可以,当然……” 慈善家打断了律师的话:“弗雷迪·莱利先生,那张地图可以交给我来保管吗?您现在受伤了需要修养,我可以带着艾米丽·黛儿小姐迅速破译完剩下的三台密码机,到时候您可以直接去开门逃走。” 地图……? 律师难道有这里的地图!? 这就能说通了,怪不得就是说他可以带我找到密码机。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慈善家才会冒险找我来救他的吧。 律师果然很聪明,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但是,我听到慈善家这种说法简直想笑,他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该死人了!!该死人了!! 怎么还没有死人!? 我恨自己拖沓的剧情o(╥﹏╥)o 第18章 这张地图对律师来说可是一张保命符,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交出来。 慈善家没等律师回话,他转过来看着我,继续说:“艾米丽·黛儿小姐,你会和我一起去破译密码机的,对吗?” 呵,慈善家也是个聪明人。 与其让受伤的律师拿着地图,不如直接把地图拿过来为他所用。 我想对于慈善家来说,没有了地图的律师没有半点用处,甚至可以说,他从受伤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了一个拖油瓶。 慈善家想要地图,想赶紧离开这里,他这样问我相当于是向我抛出橄榄枝问我要不要和他一伙。 这个想法当然是好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选择慈善家作为合作对象呢? 我们三人同样的冷漠无情、自私自利,但是比起身强力壮的慈善家,对我来说律师才更加安全。 毕竟他现在受伤了需要我,而我作为医生,他暂时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即便律师想对我做什么,那时我还有把握与之对抗。 但是慈善家这种趁人之危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从背后捅我一刀。我们俩要是发生冲突了的话,我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而且如果就这么放弃律师,仅凭我和慈善家两个人去破译剩下的三台密码机……从时间上来说是有些困难的。 我装出怯懦的样子,小声反驳道:“这……这不太好吧,那个人……他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万一弗雷迪·莱利先生不幸又遇到他了怎么办?” 慈善家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有些意外,等他明白我这是拒绝的意思之后,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张开嘴还想说什么。 我立刻开口打断了他。 比起地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问律师。 “弗雷迪·莱利先生,那个可怕的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律师显然也很不满意慈善家,大概是我救了他还帮他说话的原因,他看着我的目光带着些感激。 “这场游戏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我们只要破译五台密码机就能逃出去成为游戏的优胜者,但前提是我们得顺利解开密码机才可以。而那个人……他就是阻止我们逃出去的人。”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继续说道:“这些信息……包括那张地图都是我在游戏之前想方设法弄到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这样危险的存在,他一上来居然就想要我的命!” 说起这些,律师有些后怕,他转过头看着慈善家,语气没有了之前刚看到他时的激动惊喜,变得有些生硬:“我现在还能走,我们赶紧去找密码机破译,大家就都能逃出去了。” 慈善家被我们俩同时拒绝,看上去非常愤懑。但他没有地图,为了赶紧逃出去,他还是只能跟着律师。 慈善家松开了还扶着律师的手,有些阴狠的看了我一眼,比起拒绝将地图给他的律师,他似乎更记恨拒绝同他合作的我。 切! 我有些不屑,比起那个剪刀手,眼前的慈善家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提到剪刀手……他为什么会在砍伤律师之后突然折返呢? 这个问题一路上我都没想明白。 在我看来,既然他是作为阻止我们逃出去的存在,那么他在看到律师和慈善家之后——而且是在律师已经受伤无法逃走的情况下,没有选择继续追剩下的慈善家,而是选择折返来找我…… 这太不符合常理! 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对他来说,我比律师和慈善家都重要一样。 不管是先遇到谁,他都要来抓我。 这太可怕了! 从第二次遇到他开始,我就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无论我躲到哪里,他似乎都能感觉到我,然后找到我抓住我。 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正当我想要向慈善家问问园丁小姐的事情的时候——突然,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像山洪爆发一样席卷而来,我的神经瞬间紧绷,全身上下的的皮肤肌肉不由自主的的收紧。 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这感觉对我来说简直太熟悉了,每次那个剪刀手看着我的时候,都是这种感觉! “快跑!” 我狠狠推了律师和慈善家一把,拔腿就跑。 在这里,奔跑成为了一种本能。 我根本不需要等到真正看到那个剪刀手,对我来说,只要这种不对的感觉一出现,跑就对了。 无法想象,要是这次我再落在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我敢肯定绝对比律师凄惨十倍百倍! ……我欺骗了他,他不可能让我好过! 所以,我绝对不能再次被他抓住。 “哈——!终于找到你了,不听话的小白兔!” 远远的,我听见滑腻阴冷的腔调慢悠悠的追了过来,这声音太熟悉,像是催命咒一样敲打着我的心脏。 而且让我更加惊惧的是,这次他的语气不再是以往的漫不经心,而变得异常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在评论区看到你们猜名字我都特别……特别……特别开心!!! 因为每次都猜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人,可以猜中我的剧情!!挺胸得意.jpg 嘛~~~剧透一下,医生小姐姐要受伤了,要猜猜是怎么回事吗? 来,我先带头,首先排除杰克! 以上,怕被打的我每句话都顶锅盖。 ———————————————————— (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好多好多个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半月倾沙华”的地雷,么么哒 第19章 人类的极限会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 我只觉得自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跨出的每一步对我来说都是在突破极限。 冰凉的空气灌入嘴里,等吐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把烧红了的刀子,一下一下切割着喉咙上的软肉。 整个胸肺火辣辣的像是要爆炸。 我跑不动了,身体的痛苦让我在迈出每一步的时候都想着放弃。 我真想就这样摔躺在地上等死算了,可我不能停下来,一旦被抓住…… 绝对!不能!被抓住! 慈善家的动作真的很快,原本是我最先反应过来最先开始跑的,他反应过来之后三步两步就跑到了我前面,拉开了距离。 而受了伤的律师在我身后。 我听见他跑得比我还要吃力,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没办法,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是我们三人中最差的,也难怪之前慈善家会说出那样的话。 在这种时候,律师的确是个拖累。 ……但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看着前面慈善家的背影,看着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心生惶恐。 那个剪刀手就在我们身后,我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可我不敢回头看。 我不愿意接受即使我已经拼了命的在跑,也无法改变其实我已经逐渐慢下来的事实。 我看着跑在前面的慈善家,咬咬牙下了狠心,提起一股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试图加快自己的速度。 我觉得我快了起来,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徒劳。 这是一场透支生命的赛跑,这里的赛道没有终点,这场比赛也没有终结的时间。 我感觉越来越绝望…… 就在我竭力奔跑的时候,我看见跑在前面的慈善家突然变了方向。 他一个转身,目标明确的向着我疾奔而来。 我们俩的速度都不慢,但我没有他力气大。 我们两人的对撞就像是两节车厢在对撞。但显然他是有蒸汽发动机的车头,而我只是一节普通的车厢。 谁更惨烈显而易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突如其来的碰撞将还在奔跑的我撞到在地,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脆弱的花瓶被打碎在地。 惯性作用下,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腿侧在坚硬粗糙的地面上一顿摩擦,火烧火燎的疼。 动了动,我试图爬起来,但身体已经沉重疼痛得不停我使唤了。 要是平时这种程度的摔倒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我现在的身体本来就是超负荷运转的状态,被慈善家这样撞倒在地,原有的精疲力竭和新添的剧烈疼痛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将我埋没。 我无论怎样努力都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更别提爬起来继续跑了。 而慈善家在撞倒我之后只是稍微踉跄了下就稳住了身体。 我趴在地上看着他得意阴翳的脸,简直不敢相信。 他是在干什么!? 很快,他就告诉了我答案。 就在他站稳的时候,我听见他开了口,语速极快:“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不愿意跟我合作,我总不能让地图就这么丢了!” 他说完就往后跑,我看见他揪住了跑在我后面的律师,像拖麻袋一样,拖着律师不管不顾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着离开了。 我艰难的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粗粝的地面在伤口上又是一顿摩擦。 真的好疼。 背后是潮湿冰冷的地板,我躺着不再挣扎,就这么自暴自弃的等待那个剪刀手追过来找到我。 没有机会了,就算我现在站起来,我也不可能跑得掉。 无能为力,真的是无能为力。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一定不会选择反抗、选择逃跑。 我绝望看着漆黑的夜空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阴云,又想哭又想笑。 在很久以前,我听过一个残酷的关于大自然的生存故事。 羚羊群在被猎豹追杀的时候,特别是紧追不放都没有追到一只猎物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头羊会转身咬死几只跑在队伍最后面的羚羊,让捕食者去撕咬啃食这些弃子,从而以保全整个羚羊群的安全。 我一直以为,故事就只是故事,却没想到在今天,我居然就成了这样的弃子。 慈善家说的没错,比起律师身上地图,我的确是一点都不重要。 …… 那个男人的速度果然很快,不到一分钟,他就站在了我身边,高高的黑色礼帽轻而易举的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侧了侧眼,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脸上那张惨白的面具,他也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我,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当一个人已经心灰意冷的决定放弃的时候,我想那一定是这个人能最平静的接受死亡和恐惧的时候。 我动了动手指,隔着裙子的布料确认了下兜里的手术刀还在…… 如果我没有能力去让他人停止给予我的痛苦,那么至少我可以了结自己结束这一切。 我看着那张面具下唯一露出来的左眼,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安排。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游移,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转过头盯着慈善家和律师跑掉的那个方向,掌心向上慢慢抬起右手,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一样。 很快,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拍了拍翅膀乖巧的落在那个男人的右手手心处。 我看见他偏了偏头,像说悄悄话一样轻声细语的对那只乌鸦说到:“去——找到他,跟着他!” 话音一落,那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像是被施与了魔法一样,目标明确的向着一个方向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眼瘸作者不完全统计,时间截止到2018年5月09号下午五点,貌似慈善家的票数是最多的,其次是园丁小姐,还有几个人选医生。 好吧好吧,你们辣么多人都猜是慈善家,我就让慈善家出来做个坏人吧。 看,我多宠你们~~~ 每人发一朵小fafa ( ̄▽ ̄)~* 不过话说,园丁小姐到底做了啥,她这两章根本没有露脸呀? 还有猜医生小姐姐的小可爱,是脑补了多大的戏,好奇ing ———————————————— (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雪梨”的地雷,么么哒 第20章 下雨了。 一滴雨落在我的眼皮上,一抹冰凉。 酝酿了不知多久的阴沉天,终于还是下雨了。 我躺在冰凉濡湿的地板上,耳边是细密的雨声。 雨珠轻飘飘的落下,在接触到地板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响动。 我平静的看着那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在雨夜中飞得越来越远,逐渐融入黑暗直到完全看不见。 移动视线,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黑暗低沉的天空中。 绵密的雨水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我的伤口上,带来的不只是寒冷和疼痛,还有心灰意冷。 这场雨对我来说仿佛是命运的嘲笑,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嘲笑我像只可怜的、毫无反抗能力的蚂蚁,除了接受被人踩死的命运之外,别无他法。 我慢慢移动手指,终于握住了兜里的手术刀,就像是握住了命运一样。 如果死亡是终点,那么我希望它能来的迅速一些。 我希望我能死得干脆一些,不要受到外界所给予我的痛苦和折磨,就这么干脆的死掉是最好的。 身为一个医生,我见过太多饱受病患折磨的人,他们活得太艰难太痛苦却仍然不愿意放弃。 其实有时候死亡反而更容易些,当它存在的意义变为解脱的时候,它的到来更值得去庆祝。 就比如现在。 在那只乌鸦飞走之后,这个男人重新将目光放到我身上。 我看见他慢慢的弯曲双腿蹲了下来,行为举止自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 随着他姿势的改变,那件奢华的黑色的燕尾服的尾部开衩处的布料在地上扫动了几下。 令人惊讶的是,上面居然没有沾染上一点污渍。 我看见雨珠落在他的两肩上,溅起一朵朵脆弱的水花,转瞬即逝。 雨水并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这很神奇,他身上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雨水和污渍都挡在了外面。 这很神奇,但我无暇顾及。 我只在意他接下来会对我做些什么。 我已经不幸被他抓住很多次了,但这次我不再对自己还能逃走抱有希望。 我只希望在他折磨我之前,我能顺利的用手术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之前在教堂里的时候,为了让他赶紧离开,我曾向他承诺我会在那里等他回来,不会逃跑。 我欺骗了他。 我漠然的看着那张一如既往的惨白面具,安静的等待即将从面具下发出的死亡宣判。 “啧啧——可怜的小白兔,看看你。”他的语气再没有刚刚找到我时的愤怒疯狂,而是变得怜惜甚至是充满关怀。 但在我看来,他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异常变态可怕。 我握紧了手术刀的刀柄,蓄势待发。 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些什么了——比如用那只剪刀手在我身上割开口子,或者如他之前所说的,弄断我的双腿,或者其他一些更加残忍的做法。 但他没有。 他只是抬起右手,用大拇指轻轻的蹭了蹭我右脸的脸颊,语气遗憾又惋惜:“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才发现有些设定没提前给你们说。 在本文里面,杰克是从一开始就是有隐身及加速技能的,并不是游戏里面那样砍到人了之后才会出技能。 律师基本上是完全参考了游戏中的人设,贪财好色,为人虚伪狠辣。 慈善家的话……原本不想把他写的这么坏,但是看了园丁日记后,他对园丁小姐求而不得之后还出手打了园丁小姐,所以感觉这个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而医生这个角色,在贴吧里面对她的分析并不是太友好,具体关于她的推演还没有出来,我也不好直接下结论说她是个坏人或者是个好人。但是在园丁日记里面,感觉园医才是官配,医生也并不是像之前分析的那么坏。 最后园丁,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找爸爸的、无辜被卷进游戏的人,但是在看了园丁日记之后,尤其是她毫不犹豫的烧了自己心爱的稻草人之后,我对她的感觉有点微妙。 对了,本文里面没有翻窗,没有盖板子,更没有恐惧震撼、厄运震撼这些设定。除了杰克之外,其余四人都只是普通人。 慈善家没有手电筒去照瞎屠夫,园丁也没有工具箱去拆椅子,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与的游戏、第一次进入红教堂这张地图,并不是像个游戏老手一样一进场就开始满地图修机、拆椅子、翻箱子、溜屠夫等等等等。 而律师有地图和医生会包扎这一点,也是参考了游戏设定和剧情需要才保留下来的。 啊,对了,还有一点,我自己写的话通常对女性角色是比较宽容的。 麻烦各位看文的小可爱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小短文嘛,看的开心就好~~ ———————————————————— 还有更新这个事情,我之前也说过时间有限精力有限,能最大程度保证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只更新1000个字左右,至于更新时间,一般是在下午,如果来了没刷出来的话,等天黑以后再来看看吧~~ ———————————————————— (づ ̄ 3 ̄)づ感谢“27855691”的地雷,么么哒!宝贝儿写个昵称吧,这样谢雷感觉好生硬呀~~~ 第21章 每当被他触碰的时候,那种冰冷森寒的触感,都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亲吻了一样。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问我,为什么要从他身边逃走? 呵,真是一个可笑至极的问题。 我闭着嘴、撇开眼,懒得解释。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显然他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并没有真的指望我开口说话。 雨下得越来越大。 绵密的雨丝变成了大颗大颗的水珠,毫不留情的砸在我身上。 除了身体本身的疼痛疲软之外,更多的是雨水和凉风带来的刺入骨髓的寒冷。 我躺在地上,梗着脖子尽量让自己不要颤抖得太厉害。 他蹲在地上看着我,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动作。 除了雨声之外,他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问了句:“冷吗?” 我终于转过头,满腹疑惑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荒诞! 他明明可以一下要了我的命,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他现在却像条小狗一样蹲在地上,再也没有之前那样危险,安静得反而有些无害。 他问我,冷吗? 当然冷了,冷得让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可是我该怎么回答他? 难道告诉他我很冷他就会给我一条毯子保暖了? 这个问题简直比之前那个还要愚蠢荒谬。 我真想对他破口大骂。 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折磨我,请给我一个痛快。 这家伙问我这种问题,还用这样口气,我难道因为这样就会他放松警惕了吗? 绝不可能!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仿佛谁先开口就是谁输了一样。 但我想错了,他也没指望我回答他冷不冷这个问题。 “啧……” 我听到面具下他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像是嫌弃,又像是无奈,在雨声中消失的太快,我几乎以为是我听错了。 他伸出右手塞到我的后背下面环住我的上半身,那只剪刀手刀锋向下紧贴地面,小心翼翼的从我的腿下穿过。接着,微微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就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快,我手里握着的手术刀还没掏出来,他就已经将我完完全全的抱起来了。 我觉得这太不可思议! 这是他第二次抱我,动作和之前那次一样轻巧稳健,并没有因为姿势的改变而产生一点困难。 最神奇的是,那只锋利的剪刀手居然一点都没有误伤到我。 我躺在他怀里,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如何处置我,难道是准备换个地方再开始对我的折磨吗? 他的怀抱还是这么冰冷坚硬,这感觉跟躺在地板上的差不多。 其实严格说来现在更糟糕一些。 他胸腹前的两排纽扣刚好剐蹭到我的伤口,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声。 然后,他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好像是怔愣了一下……? 我看着他唯一露出来的左眼,心想这大概是错觉。 他抱起我之后向着某个方向前行,我只能从黑暗的雨夜中依稀辨认出周围的环境在变化,但我无法判断出他抱着我究竟是想去哪里。 走了没一会儿,他突然停住了。 “你知道那把椅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微微转头看着一个地方,并没有将目光放在我脸上,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但我知道他是在问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一片黑暗中,一张椅子靠在一面废墟墙根处。 黑夜和雾气将眼前的画面蒙上了厚厚的障,我只能从这张椅子的大致轮廓上勉强辨认。 这把椅子我见过两次,虽然我现在无法完全看清楚,但基本上能确认这是之前看到过的那种大红色的皮椅。 它的椅靠很高,造型怪异,在这里似乎摆了很多张这样的椅子。 我收回自己的视线,正打算缄默无言的时候,他低下头凝视着我,似乎是在向我索要答案。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皱了皱眉头,冷淡的回答道:“不知道。” “呵——”他嗤笑一声,语气颇为嘲讽:“我把你放上去之后,你就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晴天之韵”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LGXSHWQC”的地雷,么么哒~~ 第22章 我不想开口说话,但心里却在回答他。 随便吧。 你想怎样都好,反正你想把我放到哪里我都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我冷得抽了抽鼻子,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 他的视线依然落在我脸上,总是带着攻城略地般的穿透力,存在感比落在脸上的雨珠还要冰凉强烈。 我不喜欢被这样注视,为了躲避,我下意识的将脸埋进他怀里更深的地方。 然后我马上觉得这不太对……我们俩现在的姿势本来就很怪异,我往他怀里缩的动作更不对。 如果不是在这座诡异恐怖的庄园里,他这样抱着我在雨中漫步,我差点都要以为他是我的情人了。 当然,除了环境、地点、天气通通不对之外,这个抱着我的人也奇怪诡异得不符合常理。 如果我没有在收到邀请信后来到这里,我想我到死都不会遇到这个人,更遑论是谈情说爱了。 这一瞬间的想法让我觉得荒唐至极。 好在刺骨的寒冷让我保持了清醒和冷静。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就这样看了我很久很久,似乎是想等待我的回应,但我无声的拒绝了他。 我以为他说的那张大红色的皮椅就是生命结束前最后的归宿了,却没想到这里仍然不是他的目的地。 在我刻意的忽视他之后,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抱着我继续走了一段路,直到我感觉到身上再也没有雨水落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离开室外了。 我把脸从他怀里转出来,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却意外的发现这个地方我来过。 ……是之前逃走的那个教堂。 一切都还是原样,除了墙壁上亮起了稀稀疏疏的微弱烛光,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以为他还会像上次那样把我按在教堂里的长椅子上,但他并没有如我所料。 在进了教堂的拱门之后,他直接拐了个弯贴着墙壁走了两步。 他……抱着我在下楼梯? 我想这不是错觉,他的步伐太稳,走下坡和走平地一样,我在他怀里感受不到身体上的起伏。 因为姿势问题,我无法看到前面的路,我所能看到的是头顶的天花板似乎越来越高,而前方的路也似乎越来越昏暗。 这个教堂……难道在地底下还有一层吗? 这也太诡异了吧! 其实有些教堂在修建的时候都会设有地下室。但是我不是教徒,生平也没去过几座教堂,因此不太清楚这些地下室的用途。 但这座教堂的地下室……我不敢想象在这个地方还会不会有什么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 我躺在这个剪刀手的怀里,只能看见两面狭窄的墙壁随着他下楼梯的动作一点一点升起,像是地狱之门逐渐打开一样。 这感觉太压抑了! 我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手术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姿势问题,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自己一刀弄死,我觉得这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好吧,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他抓住我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做什么之后,我开始心存侥幸。 有了一次意外之后,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有这次。 我知道这想法有点赌博的性质,但毕竟没有人愿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总是心存侥幸。如果还有一线生机,那么我为什么要选择去死。 我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住我而没有伤害我,我总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太美好。 他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在这样的寂静和黑暗中,我离他如此之近,居然有些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两侧的墙壁越来越高,这条通往地底的通道也越来越黑,凉丝丝的风从下面吹上来,冷得我狠狠一抖。 我终于无法忍受,开口小声的问道:“你要带我——” “嘘——安静。”他打断了我,步伐也立刻停了。 大概是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然后,他抱着我突然转身往回走,语气有些厌烦:“哈!这里居然还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JJ的系统真是一言难尽,唉~~ 我给你们回复都是在电脑上操作的,后台老是出问题,有些小可爱可能被漏掉了,来,每人发一个小星星补偿下! ( ̄▽ ̄)~☆ —————————————————— (づ ̄ 3 ̄)づ感谢“晴天之韵”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半杯清茶”的地雷,么么哒~~ 第23章 有个人?会是谁呢? 我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却也不是十分确定。 不过相比起刚刚那条幽黑压抑的的楼梯间,现在身处的有一些微弱亮度的教堂瞬间显得宽敞亮堂了起来。 剪刀手将我牢牢的固定在他怀里,站在一张长椅子旁边偏着头四处打量,我也微微转头想看看教堂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个人。 如果真的有人的话……说不定这是一个机会,也许能让我再次从他身边跑掉。 可是这里安静空旷,除了那些破破烂烂的的长椅和正前方那个怪异的耶稣神像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我疑惑的看剪刀手,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里有人的。 他环顾四周之后低下头看着我,说道:“让他滚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不太懂。要找人他自己去找不就好了,对我说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一脸疑惑迟迟没有开口,微微一怔,看上去好像有些懊恼,但是我只能看见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我不确定自己对于他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大概是我脸上疑惑的表情表现得太明显,一副你不解释清楚就休想我能主动明白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开口解释。 “他们听不见我的声音,没有人能听见我——”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好像是发现自己的话在逻辑上并不太严谨一样,露出来的左眼在我脸上环视了一圈,纠正道,“除了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除了我?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答案。 但他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重新抬起头,将视线锁定在教堂的某个角落,只留给我一个尖尖的下巴,语气十分凶狠不耐:“呵,躲躲藏藏跟着我一路了!让那只阴沟里的老鼠赶紧滚出来!” 我想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这不重要,许多事情放在他身上都让我无从下手,与其去想这些我没有能力去解惑的事情,不如好好思考一下,我该如何利用这次机会。 “艾玛·伍兹小姐,是你吗?”我转头看着剪刀手注视的方向,说出自己心里猜测的名字,加大了音量继续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跟着……他?” 空旷的教堂回荡着我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再开口问。 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呢? “哼!不知死活!”剪刀手的脾气和耐心都不好,没看到人之后,他抱着我直接朝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 我僵直着身体躺在他怀里,寒冷赐予我保持理智的温度,我一手握拳、一手捏着手术刀,两手同时收紧,精神高度集中。 这是机会,这是机会! 如果那里真的有人的话,这就是新的一个逃跑的机会,我一定要把握住! 突然,就在那个角落和旁边的长椅之间的小段空隙中,站起来了一个人…… 居然真的是园丁小姐!? 她战战兢兢的站直了身体,一脸惊恐无措的看着我们,开口问道:“你们——” 我立刻打断了她,先发制人的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看到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换了谁看到我和剪刀手现在这样都是无法理解的,包括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园丁小姐还是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但她没有继续问。 大概是剪刀手的威慑力太大,而在她看来,我又泰然自若的躺在这个刽子手怀里。这副怪异的样子让她没再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反而选择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回庄园……”园丁看了剪刀手一眼,迅速将目光移到我脸上,不敢与剪刀手对视。 虽然她看着我,但她这话不是对着我说的,而是对剪刀手说的。 我听到她这样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其余三人拼了命的都想离开这里,慈善家甚至为了一张地图把我撞伤出卖了我,而园丁小姐从游戏一开始就到处找人,现在更是胆子大到直接跟着剪刀手跟了一路。 我有些佩服她,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钱来的——也许慈善家不是,但他的目的绝对不会像园丁小姐这样纯粹。 但是……如何回庄园? 我们不是本身就在庄园之中吗? 园丁之前说她在找一个叫里奥·贝克的人,我记得她说了一句“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是不是……原本游戏中的第五个人不该是现在这个剪刀手,而是园丁要找的人? 这其中的信息太大了。 现在这种时刻,我不该去想这些没什么用的事情,我该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如何把握机会成功逃走上。 “啧——!想回庄园?”剪刀手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一副惹上了什么大麻烦的样子,他低下头看着我,说道:“让她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好多人都猜是地下室有人,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下,地下室到目前为止,是没有人的。 园丁小姐在发现杰克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一路尾随杰克试图找到原因及转机,因此她没有开机、没有拆椅子、没有翻箱子等等等等。 在这个尾随的过程中园丁目睹了艾米丽、慈善家及律师三人的纠纷以及杰克抱着艾米丽在雨中漫步【划掉】,她在看到杰克试图将艾米丽抱到教堂的地下室的时候,不敢再继续跟着下去但又没有放弃,最终选择藏身在教堂的一角。 由于杰克的攻击性太强,园丁在尾随的整个过程中都不敢现身,直到杰克忍无可忍终于想把她揪出来解决掉为止。 而杰克在这整个过程中其实是知道有人在跟着他的,但是因为他察觉到艾米丽并没有乖乖听话在教堂里等他,所以当他意识到艾米丽跑了之后就马上追人去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揪出一直跟着他的园丁小姐和在砍伤律师之后突然折返的原因。 因为本文是第一人称视角,故事的叙述只能跟着主角艾米丽的所见所闻进行下去,所以其他很多人的经历并没有完完整整的写出来。 本来我是想在艾米丽从教堂逃出来之后写几章杰克的番外阐述补充一下的,但是时间有限写不了啊!只有看完结了之后还有没有时间把番外补出来了。 哭泣o(╥﹏╥)o 对了,如果有喜欢园丁的小可爱,为了你们的身心健康,我得在这里给你们提前预警下,园丁小姐马上就要…… 小可爱们一定要挺住呀,我对于女性角色一般是比较友好的,不会让杰克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的! 放心! —————————————————— (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手榴弹,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半杯清茶”的手榴弹,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晴天之韵”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半杯清茶”的地雷,么么哒~~ 第24章 我稍稍转过头,抬起眼皮望着他的瞳孔,我们俩的视线立刻交汇在一起。 他看着我,想让我向园丁小姐转达他的话。 我看着他,没有选择照做,用沉默表达拒绝。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时间都仿佛静止了。我不知道在他眼里这代表什么,但对我来说,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园丁小姐似乎在说什么,但是我们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根本没有人在意她。这时候身处的环境不重要,周围是否有人也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眼前的这场对峙才是至关重要的。 “……嗯?”大概是确定我不会开口之后,他发出一声尾调上扬鼻腔音表示疑问。 我蠕动了下嘴皮,轻声说道:“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不可能!”他立刻拒绝了我,语速快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你已经跑了很多次了。” 我紧紧的抿着嘴,脸上装出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其实整个人已经紧绷得快要断掉了。 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必须先让他放我下来,我不管他之后会去哪里、会对园丁小姐做什么,即便他一定要抓着我在他身边,也不要是这样的姿势。 现在这样我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就连自残也不能保证给自己一个痛快,更遑论是逃跑了。 退一万步想,就算这次没有机会能够让我跑掉,但只要能够双腿落地也算是另一种成功! “求你了,至少放我下来让我处理下伤口,求求你。”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自己的示弱能够有所回应:“我保证我这次真的不会再跑了,你看我已经受伤了,根本跑不动的。” 他凝视着我,没有发出一声回应。 我正面迎上他的目光,只希望他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软,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一点点也好。 这对我来说仿佛又是一场赌博,希望这不是我的错觉,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我呢?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希望像是一簇小火苗,而他的无动于衷像是冰凉的水,一滴一滴的浇灭了仅存的一点热量和光芒。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过得简直要哭出来。 太没用了! 我在心里鄙夷自己,觉得自己有一无是处、懦弱无能,躺在刽子手的怀里一脸惨样,作为一个成年人居然变得和小孩子一样想哭,真是没用! 难道示弱就能让他心软,让他放过我吗? 愚蠢! 就在我以为没有任何转机的时候,他说话了,仿佛是迟疑思考了许久一样,他终于说话了。 “如果……这次我放你下来,你会怎么履行你的诺言?” 我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看着他,一系列方案脱口而出,只要能先让他放我下来,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先暂时答应他:“我绝对不会跑的,我会一直跟着你,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或者……或者我走在你前面,你可以一直看着我,或者——”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将我放了下来。 双脚沾地的一瞬间,我捏紧手里手术刀,蓄势待发。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狡猾的小白兔。没可能的,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抓住你。” 忽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连同手术刀一起将我的手从兜里“嚯”的一下抽了出来,我看见他眼里的警告比手术刀还要尖锐锋利:“我会一直抓着你,你跑不掉的。” 说完,他就松开了我的手腕抽出我手里握着的手术刀,随意的扔在一边。 他的动作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术刀已经“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睁大了双眼十分惊恐的盯着他,心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扔掉手术刀之后,他重新抓住我的手腕,像是解不开的手铐一样牢牢的锁住了我,我看见他偏了偏头,用下巴指了指园丁小姐站着的地方,整个动作中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我,看也没看那个正真需要对话的园丁小姐。 我听见一个单音节从那张惨白的面具下吐出来。 “说。” 作者有话要说:杰克:没收你的作案工具! 艾米丽:不干,不干!我也要没收你的作案工具! 杰克:…… ———————————————————— (づ ̄ 3 ̄)づ感谢“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鲤君”的地雷,么么哒~~ 第25章 教堂外,雨声哗啦啦的没有一点变小的趋势,更糟糕的是,雾气更加浓厚了让人无法看清稍远处的景物。 这里的天气太反常。雾气通常都是在大雨快要结束的时候才会产生的,但这里的浓雾经久不散,雨水的到来反而让它变得越来越浓稠。 剪刀手抓着我的手腕死盯着我,一股冰凉压迫的气流瞬间将我裹住。我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操控了一样。 他抓疼我了,我想让他放手,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失了声。 我艰难的虚咽了一口气,想转头逃离他的注视,但是在他冰凉的注视下,我发现我的脖子变成了老旧生锈的旋转钮,这个原本轻而易举的动作突然变得异常困难。 冷冷的风从教堂的门窗鱼贯而入,疯狂掠夺我身上所剩不多的热量。 我穿的本来就不多,刚刚又淋了雨,一身制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没有起到一点保暖的作用,被衣物遮蔽的部位比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双腿更让我感觉到寒冷,这身衣服更像是为寒风开启的一扇大门。 而面前这人警告的目光比雨水和寒风更冰冷,我整个人都陷在这只不同于寻常瞳色的瞳孔里,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就在我以为会冻死在他的目光中的时候,他却放过了我。 他不再看着我,而是转头看向教堂的其中一个拱门,又开了口:“告诉她,那扇门外面有一张椅子,只要她坐上去,很快就可以回到庄园了。” 当他的视线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像是一条搁浅的鱼重回大海一样仿佛获得了新生。我赶紧转头面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园丁小姐,原原本本的转达了剪刀手的话。 园丁小姐听了之后十分犹豫害怕,她战战兢兢的挪着小碎步,一点一点的挪动到那扇门的位置。 这期间剪刀手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我们站在园丁的背后,看着她的脚步停在了那扇拱门前,她双手扶着门框,没有再继续往外走,只是探头望向教堂外。 “哼嗯——” 我听见头顶上发出了一声极其嫌弃的鼻腔音。 剪刀手对园丁慢腾腾的动作很不耐烦,我觉得他很想上去推园丁小姐一把,但是碍于我的存在——为了牵制住我不让我逃跑,他只好站在我旁边抓着我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园丁小姐看了看门外,又转过头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张椅子……只要坐上去就能回到庄园吗?”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剪刀手对我说的,我抬头看着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剪刀手,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 园丁小姐在确认了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走入雨中。 剪刀手抓着我立刻走上前去,我们两人停在园丁小姐刚刚站着的那扇拱门下。 我看见就在距离这扇门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卧在地上,黑夜将这块石头涂得漆黑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在这块岩石后面果然有一把椅子,但是岩石挡住了这张椅子的完整轮廓,只露出了一个尖尖的角。 不过我还是能辨认出来,这张椅子就是之前看见过很多次的大红色皮椅,毕竟它的造型太奇特了,在这样诡异恐怖的地方,让人过目不忘。 园丁小姐正站在椅子旁边背对着我们,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整个人几乎快要被雨水和浓雾所吞噬。 这时站在我旁边的剪刀手又说话了:“让她自己钻进椅靠的荆棘里面,手全放到扶手上的手铐里面去。” 原来这把椅子不仅有荆棘条,扶手上还有手铐。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看着园丁小姐,他那只巨大的剪刀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正放在门框下方,五把折刀指依次戳在在破旧的墙体上,戳出了五个小孔。 他这一副耐心到了极限的样子,让我马上就向站在大雨里的园丁小姐传达了他的话。 园丁小姐站在大雨中转过头看了看我,突然对我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微笑,然后十分果断的坐上了那把椅子。 黑沉沉的岩石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身影,除了一个椅子尖之外,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园丁小姐的身影消失在岩石后,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动静,透过浓浓的雾气,我仅能看见在高出黑色岩石的那把椅子的尖端,没有任何改变。 等了有那么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我以为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时候,剪刀手突然说话了。 他的口气十分戏谑:“你不是不知道那把椅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一落地,那把椅子就像是火箭炮一样“咻”的一下窜上了天。 园丁小姐就坐在上面,我勉强能看见几根荆棘条紧紧的绑着她。就在她被带上天空的那一瞬间,我还看见了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为园丁小姐坐上椅子默哀一分钟…… 顺便恭喜一下,她可以回庄园去找爸爸了。 呼~~ 终于写完园丁了,可累死我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于园丁来说最好的结局了。喜欢园丁小姐的小可爱可不要打我呀~ ———————————————————— (づ ̄ 3 ̄)づ感谢“荷柄清”的地雷,么么哒~~ 第26章 绚烂的烟花像是一朵迅速绽放的花苞,炸响在天空中,流光溢彩,斑斓夺目,在大雨中也依然顽强的盛开着,照亮了整个黑夜。 但伴随着美丽烟花的,是园丁小姐惨厉的叫声。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但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困扰,他看着这场诡异的烟花盛宴,疯狂放肆的大笑出声。 我回想起收到那封邀请信之后发生的一切,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轨迹像是在不经意间通往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拐角一样,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回不到正轨上了。 这场烟花转瞬即逝,虽然美丽但也只是昙花一现,短暂得有些脆弱,但我看着天空中一点点泯灭的星火,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天空中只剩下了细密的雨水和浓厚的雾气,园丁小姐连同那把椅子一起消失在黑暗的天空中。 雨还是那么大,雾也还是那么浓。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就像这场雨,最开始出现的时候突如其来得让人没办法接受,但是当习惯了之后,就会下意识的忽略掉这种声音存在的含义。 “会参加这场游戏的人大多都是有贪欲和执念的人,妄图在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但这场游戏根本没有任何奖励!不仅如此,绝大多数人都会丧命于此……啊,这样说并不严谨。没有逃掉的人除了死亡之外,会被送回庄园,无休无止的参加这场游戏直到——” 说到这他刻意的停顿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的侧脸,语气变得又讽刺又兴奋,恶意满满的调子让人不禁一抖。 他慢慢的说了两个字:“永远。” 永远? 我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永远”这个词是那么可怕。 在我以往的认知中,我甚至觉得“永远”是对美好的另一种诠释,比如永远的爱情、永远的生命…… 可是当这个词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恐惧能比得上“永远”。 我颤动了下嘴皮,想要说点什么,可是那些话就像是被封印住了一样,一个音节都出不来。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慢悠悠的又开口说道:“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狂欢。而对你们来说,这是一场噩梦。如果想要从这场噩梦中清醒过来,唯一方法就是从这里的大门逃出去。但是,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一段洗脑加威胁式的长篇大论。 如果是在被他抓住之前知道的这些,我会比之前更加疯狂的想要逃跑,可是现在这种状况……我突然对自己之前那些还能够逃出去的想法不再有一点自信。 园丁小姐坐上椅子飞向天空的那一幕仿佛是一场预告、一场警示,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是在杀鸡儆猴给我看,如果我再敢逃跑,那么我的下场只会比园丁小姐更加凄惨。 我无法找到找到任何一个理由去反驳他。也许,我是真的无法逃离这个男人了。 我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大雨,一股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但这个剪刀手显然还没有说完,他面对着我稍稍欠了下腰,一直抓着我的那只手慢慢松开,然后抬起,最后停留在我的脸颊上,缓慢细致的抚摸着我的皮肤。 这个动作他做了很多次,就像我无法理解他所说这这样游戏存在的意义一样,我也无从得知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摸我的脸。 他说:“你属于我,可爱的小白兔。” 我不属于你! 更不是什么小白兔! 我叫艾米丽·黛儿! 我想打掉他的手,想向他歇斯底里的大吼,想反驳他所有的话,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顺从的转过身,看着他。 在我身体的右边是一场寒冷的大雨,而左边是空旷寂静的教堂。我和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站着这副场景的最中间,站在教堂的拱门下。 在这扇并不宽敞的拱门下,他牵制着我,向我诉说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咒语。 在哗哗的雨声中,我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 我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惧,颤抖着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剪刀手听见我的问题之后似乎有些意外,抚摸我脸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了一圈,慢慢放下了右手。 然后,他举起那只寒气森森的剪刀手放到我面前,一股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动作的改变,他整个人无端的透露出一股正式庄严的味道,链接着手指的五把折刀从大拇指到尾指依次在虚空中勾动了一下,毫不吝啬的向我展示着他的强大恐怖。 “我是开膛手——杰克!” 作者有话要说:杰克:我是你的杰克叔叔呀~~小白兔,来,给你看看我身上的又长又大的宝贝~~ 艾米丽·黛儿:……滚! ———————————————————— (づ ̄ 3 ̄)づ感谢“半杯清茶”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27761699”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帕洛斯老婆阿黎”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半月倾沙华”的地雷,么么哒~~ 第27章 杰克? 真是一个普通得不行的名字。 在生活还算平淡的时候,在我对外提供医疗服务的日子里,我曾遇见过很多叫杰克的人,有些是病人,有些是家属,形形色色,他们除了有同样一个名字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而在这场游戏中,在这个黑暗的雨夜,杰克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简直是深入骨髓的可怕。 不管是之前我脸上印着名字的“杰克”,还是那块婚礼木板上的“杰克”,还有现在这个桎梏一样抓着我的杰克,都是我毕生难忘的噩梦。 我想即便我能够侥幸从这里逃走,我想这个名字也会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我,至死方休! 开膛手,杰克?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开膛手和剪刀手有什么区别吗? 我想没有,都是一样可怕。 我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场游戏中,他究竟会不会伤害我。我想问他能不能放我离开这里。 但是这些疑问统统都问不出口,之前那样的勇气似乎是一次性的草纸,用完了之后就在也不能用了。 杰克介绍完自己之后放下了他那只巨大的剪刀手,重新将它背在身后,然后用右手再次抓紧我的手腕,站直了身体对我说道:“走吧,你不是说要处理伤口吗?” 他拉着我转身走向之前那个地下室,我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看着眼前这个越往下越黑暗的楼梯间,有些抗拒不想往下走。 可是我那点反抗的力气对杰克来说太微不足道了,他牵着我就像牵着一只小鸡仔一样轻松自如。 之前躺在杰克怀里看着天花板一点一点上升的压抑感再次涌了上来,我抽了抽鼻子,不由自主的往杰克身上靠了靠。 当我反应过来我挨着他太近的时候,又迅速拉开了距离。 杰克似乎被我主动靠近的动作弄得反倒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抓着我的那只手微微有些松动,然后瞬间又紧了几分。 “马上就到了,下面没这么黑,嗯……也没有雨,你可以处理下你身上的伤。” 我没有说话,他的关心来得太突兀,在我看来还真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好在这条幽暗的楼梯间并不如我所想像的那么长,最黑暗的地方是一个直角拐角,转过了这个拐角之后的楼梯并不长,并且亮堂了许多。 然而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放松,甚至更加紧张了。 这座教堂的地下室,果然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我最先看到的是两个高高的、暗红色的铁皮柜子,就是我之前在外面躲进去后来又被抓出来的那种。 这两个柜子紧紧的靠在一起立在楼梯间的尽头,像是两个面目狰狞的罗刹一样把守着最后的入口。 我乍一看见被吓了一跳,抿住嘴巴用鼻子猛抽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想要往后退的心情。 然而更令人胆战心惊的还在后面。 下了楼梯之后又一个拐弯过去,我看见这里右侧靠着墙的地方,四把大红色的皮椅稳稳当当一字排开。 在见识了园丁小姐坐上这样的椅子螺旋升天的那一幕之后,看见这么多椅子摆在这里,说不害怕是假的。 这还不算完,就在这些椅子正对面的那张墙上——不,不能说这是墙,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整个那一面都是黑铁栏杆,像是囚笼一样高得直接插进了地下室的天花板,黑栅栏的那一面往里就十分黑暗了,我看不见里面有什么,那里似乎是一个吞噬光芒的地方。 就在栏杆墙的角落里,零零散散的竖立摆放着几个铁网笼子,高度大约有两米左右,空间大小刚好能够装下……一个人。 四周的墙壁上还挂了不少铁链和镣铐,有铁链上还嵌着一个黑沉沉的弯钩,钩子的尖端似有似无的闪着尖利的光。 地下室里面的烛光还算明亮,但是被通风道里面风吹得摇摇晃晃的,那些笼子的阴影也跟着摇摇晃晃,十分诡异可怖。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直接后退两步,一下子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杰克,他依然抓着我的手腕,寒冷和疼痛从他抓着我地方一路游走,直击心脏。 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他到底想怎么折磨我? 难道是想把我关在笼子里面玩弄一番之后在把我送上椅子吗? 我立刻转身一脸惊恐的望着他,这个人,终于要开始惩罚我对他的欺骗了吗? 杰克松开了我,握住我的肩膀将我转了一个半圈重新面对正视整个地下室,我听见他戏谑恶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滑腻阴冷。 “看到那几把椅子了吗?你想坐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杰克:你想坐哪个?都不选?那就……坐我腿上吧。 艾米丽:不!不不……我还是选一个吧。 杰克:(╬ ̄皿 ̄) 第28章 选……哪把……椅子? 这人有毛病吧! 在进教堂之前,他抱着我路过了好几把这样的椅子,他还指着其中的一张椅子问我知不知道用途。 如果一早就决定要让我像园丁小姐那样,为什么不干脆就把我锁在那些椅子上? 在看到这里的环境之后,我想任何一个人的正常反应都跟我差不多,都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关进笼子里面、会不会被施以刑具。 站在我身后的杰克大费周章的将我带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换个环境让我坐上椅子吧? 那也太多此一举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正儿八经的想让我选一张椅子,还是想好了新花样打算开始折磨我。 我被他钳在手里,无法回答这个荒谬的问题。 如他所说,坐上椅子之后就是“永远”的轮回着参加这场游戏。这对我来说更加可怕让人抗拒。我不想回到庄园,更不想游戏再来一次。 站在这里我至少还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如果他是真的在问我,那么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他率先开了口,戏谑调笑道:“呵……开个玩笑。” 玩笑? 真是无聊的恶趣味! 话音一落,杰克揽着我的肩膀将我搂在怀里向前走了两步。 他站在我的身后,像是一堵墙往前推送着,随着姿势的改变,我不得不迁就他的动作跟着向前走。 我像个老鼠一样被捕猎的猫戏弄着,这种憋屈的感觉让我升起一种无名的火。 但事实上,我不该有这种感觉,它来得太奇怪了。 我和杰克之间的关系——这种我毫无反抗能力、只能听之任之的关系,按常理来说只会让人感到恐惧和绝望。 会让人产生愤怒的关系,首先应该是平等的关系,至少也是要有一点资本的去反抗的。 之前我手里还握有手术刀的时候,尚还有那么一点反抗的机会,但是现在? 不可能了…… 这种无名的愤怒就好像是我挂在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马上就快要掉进深渊,而我突然对悬崖生出一种愤怒。 太奇怪了! 这不该是正常的情绪,毕竟他的强大对于我来说,比万丈悬崖还要令人窒息。 杰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没有一刻松懈,但他松开了我的手腕换了地方,我尝试着稍微扭动了一下被他一直抓着的手腕让血液循环一下。 他抓着我太久了,力气又大,被松开之后我只觉得整条胳膊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啃食血肉一样,酸痒难耐。 可惜这股难受劲儿还没完全消退,他的右手顺着我的肩膀、我的胳膊滑下来,又重新抓住了我的手腕。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做到了一分一秒都没有放过我。 杰克将我带到这些零散摆放的铁笼跟前,我以为他会打开笼子的门把我丢进去关起来,可是他只是抓着我,然后抬起腿,轻轻一脚直接踹翻了其中一个铁笼。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离我最近的一个铁笼应声倒地,横卧在地上。整个地下室都回荡着铁网震动的嗡嗡声,而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完全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当然这也不需要我去明白。 就等铁笼倒地之后,杰克用抓着我的那只手环住了我的腰,往他怀里一勾,让我整个上半身都紧贴着他的胸腹与他面对面,我看着距离我只有不到一臂距离的白色面具,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而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那个被他踹倒的铁笼,然后他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就将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我的双脚也随之离开了地面。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就着这样的姿势转了个身,将我放在那个笼子上面了。 我坐在坚硬冰冷的铁笼上,面前是这个叫杰克的男人,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代替了之前的愤懑涌上心头。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居然不打算把我关进笼子里面吗? 相对于被他砍伤的律师和直接上天的园丁小姐来说,他对我的态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宽容仁慈了。 我被他抓住了好多次,也从他手里逃跑了好多次。不仅如此,我还欺骗了他,他也威胁过我。但是当他真的再次抓住我之后,却没有伤害我——严格来说,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 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连慈善家这种正常人都为了一张地图出卖牺牲了我,而这个魔鬼一样可怕的男人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我怔怔的看着这个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一种奇妙怪异的猜想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这种想法太危险,我必须得将它压下去! 我看着杰克的面具,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求知欲的时候,往往就是爱情发生的前兆~~~ 第29章 为什么?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地下室还回荡着铁网笼轻微的颤响。 我坐在铁笼上,两只手扶着铁笼支撑住身体,看着杰克的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两脚悬空。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四人中他唯独要抓我? 为什么他抓住我这么多次之后都没有伤害我,更没有将我绑在椅子上强行送回庄园?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我? 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原因也许是我能否再次逃跑的关键…… 但杰克似乎并没有懂我的意思,他只是站在我面前,微微的偏了下头,姿态优雅。 头上那顶高高的礼帽拔高了他的身长,我坐在铁笼上,脸正对他的胸腹,为了看到他的神情——他整张脸都在那张面具下,我唯一可以看见只有他的左眼——为了看到他,我不得不仰起头。 “为什么……”我再次开口,可是想问的太多,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该先问什么了。 我张着嘴,呼出一口气,抽了抽鼻子,组织了下语言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不愿意放过我所能察觉到的属于他的所有情绪。 其实我很想摘掉他的面具,但这个想法太过于天真大胆,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为什么是你……”他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我的问题,语速慢到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一样。 我看见他专注的看着我的脸,然后视线逐渐下移,划过我的鼻子、我的嘴唇、我的下巴、我的胸口……停住了。 “因为……”他动了动右手,慢慢抬起至我的胸前,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胸前点了点,然后又离开了。 到底因为什么!?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但他说话的速度跟他行走的速度完全不成正比,慢到像是故意要折磨我一样。 我万分期待的仰头看着他,全神贯注的不愿意错过接下来的任何一个一个字。 “心跳。” ………… 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应该没有漏掉哪句话吧? 他说“因为心跳”? 这个答案并没有解开我的疑惑,反而让我更加困顿不解。 什么叫因为心跳? 作为一名医生,我的第一反应是思考我的心跳究竟有什么问题。虽然我并没有在这个职业上有多少建树,但是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只要是活人就都有心跳,在医学理论中,成年人的心跳范围大约在每分钟60次到100次,女性的心跳速度一般比男性要快。 而我的心跳频率比较反常,每分钟大约在52次到64次这个范围内,比大多数人都慢上许多。 可这并不能代表我的心跳就跟别人的有什么不一样吧,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我并不是个例。 所以……他为什么会给我这样的答案? 如果是因为我的心跳特殊才对我紧追不放的话,这个原因根本不能成立!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我记得他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是在墓地,那时候他将剪刀手抵在我的胸前,反复念着“心跳”两个字。 第二次他将我从铁皮柜子里抓出来之前,他在柜门外面自言自语说着“心跳”,而且似乎……他并没有真的看到我躲在柜子里面,好像是闻声而来的一样。 后来在教堂的时候,他将我按在长椅上,右手直接放在了我的胸口上,我记得他说…… “请为我心跳!” 我想我并没有记错。 对我而言,之前逃跑的经历绝对称得上是心惊胆战,所以我才会忽略了这些细节,可是,仅仅是回忆起这些有什么用,我依然不懂他为什么对我如此执着。 我低下头,看着他修长苍白的右手停留在我的胸前,与我胸前的几颗纽扣保持了一拳的距离。 在虚空中,他点动了几下手指,这动作就像是隔着空气也能抚摸到我的心脏一样。 现在这是他第四次说“心跳”这个词,他在回答我的问题,可这样的答案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就在我抿着唇皱着眉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的时候,杰克将他的右手抬高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他将手放在我的头上,压下我头上的护士帽,想摸小动物一样来回抚摸着我的脑袋。 他边摸边说话:“我的小白兔,你是特殊的存在。只有你……只有你能让我听见心跳的声音,那是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音符!你是特殊的存在,就像我只能听见你一样,你也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听见我的声音的人。”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侧脸从头顶滑落到我的下巴,向上一抬,让我仰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大拇指翘起,放在我的嘴唇上缓慢的游移,来回拂拭,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温柔轻缓:“你是这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你本来就该属于我,可爱的小白兔。”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章好甜啊,反正我写得时候超级陶醉,嘤嘤嘤~~~ 解释一下,艾米丽的存在对于杰克来说,大概就是暮光之城里面,歌者对于吸血鬼那样的存在,独一无二,充满诱惑。 当然他对艾米丽的感情目前来说并没有那么强烈,但艾米丽的出现已经足够让杰克对她产生不同于常人的占有欲了。 就酱~~ ——————————————————— 看到有小可爱说杰克是个光头,真的逗笑我了,太可爱了,哈哈哈~~~虽然我刚开始在玩的时候也在想他到底有没有头发2333 上张图,给你们看看光头杰克也是帅的一痞! https://wx1.sinaimg.cn/mw690/0078oUhlly1frgbzrsjfhj30xc1b5gqh.jpg APP可能看不了,用电脑和wap打开,粘贴图片网址然后直接在新窗口打开就可以看了! 然后我的微博里面有更多的图,都是网上搜集来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电脑点击专栏就能看到我的微博地址,或者直接搜名字@晋江丶猫咪布丁,是我! ———————————————————— (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第30章 我本来就该属于他…… 属于眼前这个叫杰克的男人…… 我看着他的面具,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就要被说服了。 如果不是唇瓣上感受到属于他的冰冷,如果不是他脸上那张诡异惨白的面具距离我如此之近,如果不是看到那只被他藏在身后的巨大锋利的剪刀手…… 我几乎就要被他说服了! 他说我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 继“永远”之后,“特殊”这个中性词从他嘴里吐出来也开始变得有些可怕。他的声音仿佛淬了毒,从他嘴里出来的话都像是邪恶的巫咒。 我撇过头,让自己的下巴和嘴唇都脱离他指尖的掌控,不想再听他这些洗脑式言论,我怕我听多了就真的会以为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理了。 在我的下巴离开他的掌控之后,他的右手停在空中微微一顿,细致的搓了搓手指,立刻抓住了我放在身侧的手。 似乎是被我抗拒的动作弄得有些不高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温和的态度语气没有得到我赞同的回应,他这次抓着我手腕的力气出奇的大,我被他的动作带得往前扑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将我的手抓至胸前,语气变回了最初的滑腻阴冷,恶意满满还有些愤怒:“别再想着逃跑了,他们所有人都可以离开,唯独你不行,你属于我!” 我惊慌的看着他情绪突变的视线,察觉到来自他眼瞳中的不满。 这个人果然还是个恶魔,他刚刚片刻的温柔根本就是伪装,一旦发现自己并不能迷惑我、让我听话的时候,他的暴戾和凶残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但我顾不上那么多,我只感觉自己的手骨快要被他捏碎了,我举起另外一只手放在他抓着我的手上,试图将其掰开。 “疼……疼!你弄疼我了!快松手!松——手!”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真的疼到极限了,我向他大吼出声,整个地下室都回荡着我因为疼痛而怒吼的声音。 他仿佛触电似的一下子松开了手,动作快到像是反而被我吓了一跳一样。 他看着我的手腕,那一节皮肉已经被他抓得失去了血色,上面的指印在他收手之后立刻泛起异常清晰的血色,而周围的一圈,因为他之前长时间的紧握已经有一些青紫了。 我皱着眉头扶住自己的手,感觉被他抓住的那一圈疼痛麻痒,血液回流的热度和刚刚他的手掌残留下的冰凉混合交织在一起,这感觉十分复杂不爽。 “咳——你……你……”杰克放开我之后,立刻将他的两只手都收回了背后,看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这次抓我抓的实在是太狠了,我顾不上他反常的停顿,扶着无力的手紧贴在冰凉的铁笼上,试图让铁笼充当临时冰袋给手腕降降温。 我敢肯定,明天之后这只手腕绝对会红肿青紫……如果,我还有明天的话…… 一想到这个我就感觉自己有点提不上劲儿,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和希望一样,不知道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难道真的要失去自由一直呆在这个叫杰克的男人身边吗? 我转过头看着杰克,他此时一动不动的站在我面前正看着我的胸口,在我身上到处乱瞟,直到看到我另外一只手臂上的擦伤,然后视线一直往下,掠过我裸露在外面的腿。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见我身体另一侧的擦伤——是之前慈善家将我撞倒之后在地上摩擦出来的。 这些伤口并不深,只是细细碎碎的从我的手臂一侧一直延伸到小腿肚子,有些比较深的地方沁出了不少血珠。 这些原本应该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之前在外面一直被雨水冲刷着并没有愈合,伤口处有些皮肉已经变白微微外翻,伤口周围的皮肤还有些红肿。 其实这些就是一般的擦伤,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律师,我不如他严重。 但是现在……如果我手边恰好有一瓶外用消毒液的话,如果这些伤口没有淋到雨被泡的发白的话,如果我现在不是全身上下都湿透冷的瑟瑟发抖的话,如果我不是在这桌庄园里面、没有遇见这个叫杰克的男人的话—— 我想这些伤口根本一点都不严重! 可惜抱怨再多也没有用,眼前的情况就是这些“如果”全部都已经变成事实了。 我现在跑也跑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好过一点。 首先得处理一下身上湿哒哒的衣服。然后我兜里还有足够多的绷带,可以在伤口处多缠绕几圈。虽然这不是个适当的做法,但它们应该可以遮住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为我抵挡一些寒冷。 但愿这设想能够实现,毕竟我觉得实在是太冷了。 我将手放在腹间束腰的皮带上,解开了皮带,湿濡的裙子得到了释放,不再紧贴在我的腰间。 凉丝丝的空气窜了进来,我不禁一抖,但是片刻的寒冷总比一直冷下去要好。 我抬起手开始解胸前的两颗纽扣,上半身这件已经完全湿透的小斗篷已经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了——其实身上所有的衣服在此时都是掠夺我体温的凶手,它们不仅不能为我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要靠我身体自身的热量去烘干蒸发上面的水分。 如果我面前没有这个男人的话,我觉得我全部脱光了的效果会比现在这样不得不穿一件的效果要好,只可惜…… 虽然我直觉他不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我总不能真的在他面前脱光吧,唯一能脱掉的也只有这件小斗篷了。 小斗篷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背心裙,虽然只穿着里衣导致裸露在外的部位更多了,但是身上的水分只会一次蒸发完,不会再向之前那样始终都无法保持温暖。 我将小斗篷捏在手里,然后抬起另一只仍然疼痛无力的手,双手握住衣服,同时用力向两个方向紧扭试图将其扭干。 只可惜我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在一晚上的精神摧残加过量运动的疲乏之后,此刻浑身上下的肌肉和神经仿佛瞬间清醒了叫嚣着要造反一样不听使唤。 我看见几滴水珠挣扎着从小斗篷里面滴下来之后就再没了动静,而手里的衣服还是湿润的,明显还可以继续扭干。 我看着手里的衣服长叹了一口气,跨下了肩膀将它丢在一边,然后摸出兜里的绷带准备处理下手臂和腿部的伤口。 这时,站在我跟前原本一动不动的杰克朝我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方还主动脱了衣服,正常剧情的话是不是该发生点什么了? 嘛~开个玩笑。 ———————————————— 祝大家520快乐!!! 顺便,我是过521的人,明天要出去浪,所以明天没有更新啦,后天再回来~~~比心! 第31章 杰克向我伸手的动作非常缓慢,我手里拿着绷带停下了动作,看着他的手指逐渐靠近我胸口,屏住了呼吸。 他不像是要继续抓着我禁锢我的样子,可是我刚刚才脱了一件外衣解开了皮带,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像睡裙一样的衣服,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而他的手就放在我胸前的位置…… 虽然他袭胸的动作已经做了很多次了,虽然我想他这样的变态要是真的对我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的话,早就该实施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但是当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慢慢移过来、即将放在我的胸上的时候,难免还是会产生一种别样的警惕和惊颤。 我盯着他的手一动不动,在他完全将手放到我胸上的时候,我看见那只手突然拐了个弯,然后抓起我扔在身旁的小斗篷握在手里。 然后他的五指用力一捏,衣服里面的水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掉落在地下室的地板上。 他的手掌不小,力气也很大,单单一只手就将我无力扭干的衣服完全捏干了。 当这件被他抓在手里的小斗篷不再往下滴水的时候,他握着这件小斗篷,将手放在了我的眼前。 ………… 我现在该做点什么? 他帮我扭干了衣服里面的雨水,按照正常反应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再说声谢谢? 可是这也太荒诞了! 这个叫杰克的男人,他是这场游戏中的刽子手,他有一只锋利尖锐的剪刀手,他像是魔鬼一样会隐身,他砍伤了律师,他对我紧追不放像个捕猎者一样禁锢着我。 所以他现在在干什么!? 像个绅士一样贴心的帮助力气太小的女士——也就是我,扭干了湿透的衣服!? 他果然是个神经病吧! 我盯着他伸到我面前好像在邀功一样的手,又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的脸。 此时此刻我是真想摘掉他的面具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我完全想象不到面具下的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态才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 而他看到我僵硬的身体半天没有动作,又好像催促一样,将手往前伸了伸直接凑到了我的脸上。 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只好放下了绷带,抬手接过他手里的小斗篷。 我低着头看着手里这件已经完全被扭干的衣服,内心复杂无比。 这件衣服现在只是微微湿润,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湿漉漉的往下滴水,我想只要有一点风,它很快就能干了。可是这件衣服经了他的手之后,仿佛也像是被始于了魔法,如果我接受了他诡异荒诞的好意,似乎也会变得同他一样诡异荒诞。 事实的确如此,我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跟他相处。 他依然是危险的存在,虽然没有将我放在笼子里面折磨我,但我无法逃离他的身边,这本身就是一种囚禁。 可是抛开这些仔细回忆一下,他比那些所谓的同伴要更加绅士,除了抓着我不让我有机会逃走之外,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坐在这里还有心情去扭干衣服,才会这么不紧不慢的想到要处理自己的伤口吧。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我应该对他保持高度的警惕,我应该害怕他防备他抗拒他,我应该努力观察周围的环境情况然后找机会再次逃跑! 可是……机会……一想到这个就感觉无比挫败。 这里是地下室,自然不如外面空旷,想要逃没肯定比在外面更加困难,而且他似乎打算一直守着我不会给我机会。 即便他放松了警惕让我能够逃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一定能逃出多远。 外面还是黑夜,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如果我逃离了这个男人的身边,我想我并不能独善其身光靠一个人就能完成破解密码机。 我需要同伴的帮助。 但是慈善家和律师显然已经不能成为我的盟友了,在慈善家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不可能再相信他。 唯一一个比较友善人——园丁小姐,我亲眼看着她消失在空中…… 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指望,与其冒着风险逃出去,也许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反而比较好。 只要他保持现状不要伤害我的话,他的确比狠毒凶残的慈善家和自私自利的律师更加友好。 我分析了下自己的现状,失望颓然的发现呆在这个男人身边暂时不要逃跑会对我更有利,这可真是个扫兴得让人消沉的现状。 我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认命将手里的扭成一团的小斗篷展开来,平铺在一边。 正当我重新拿起绷带想要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的时候,杰克又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裙摆上。 作者有话要说:杰克:小白兔,我是你的什么?☆ω☆ 艾米丽:你是我的360度全自动脱水甩干机呀!杰克牌甩干机,实乃居家旅行必备良品,你,值得拥有! 杰克:…… (噗哈哈哈哈,写的时候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 (づ ̄ 3 ̄)づ感谢“荷柄清”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第32章 杰克揪住了我的裙摆,一点一点拉动到手里直到原本宽松的连衣裙在我身上变成了一条紧身包臀裙,然后他像之前捏小斗篷一样用力收紧了手掌。 我看见裙子里面的雨水凝聚成小水滴,滴滴答答的穿过铁网笼子落在地上。 我手里握着绷带,看着他自顾自的摆弄着我身上的裙子,震惊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就好像是他自己的衣服湿了在扭干一样,可能在他眼里,我的确就是他的所有物,毕竟他也反复强调过“我属于他”的歪理。 我傻呆呆的坐在铁笼网上一动不动,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松开了手,然后抬脚跨了一小步来到我的另一侧,伸手揪住我另一侧的裙摆,如法炮制捏干了我裙子上的水分。 这还不算完,我看着他的手逐渐上移,捏干我腰两侧的布料之后,然后一路向上停留在我的胸前,正准备伸手一抓—— 我立刻反应过来推开他的手,语无伦次的拒绝道:“不要!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背后面还没有——” 我的天,我到底在说什么! 这场面太不对劲了,杰克的反常让我也跟着反常起来,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呢! 正当我对自己的反应懊恼困顿的时候,杰克已经将手移至我的后背开始向之前那样对待我身上的裙子。 等他收回了手,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看着自己裙摆上被他捏出来的大片褶皱,慌乱了阵脚。我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他……他是在帮我!? 无论他想如何对待我,这样的行为都不是一个捕猎者对他的猎物所应该做的事情。 甚至在平常的人际交往之间,也很少会有陌生人对另外一个陌生人这样做。 在他不那么残暴危险的时候,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绅士,举止行为比律师装出来的那种真实自然多了,可正是因为这样,他身上的一切才这么矛盾诡异。 我越发想要从他的语言行为中分析那股违和的感觉从何而来的时候,就越发对他感到疑惑不解。 在我以往所接触过的人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精神疾病患者,他们的言行举止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其中的不正常与不合逻辑。 可是眼前这个人,我根本没有办法去分析。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眉头紧皱,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我甚至觉得我问了也没有用,他的回答只会让我更加疑惑。 “……哼嗯?” 大概是我望着他的表情太怪异,我的不解已经化为了实体通过眼神传达了出来,他低下头看着我,淡淡的哼了一声。 我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嘴唇,想想还是算了。问那么多也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加复杂,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只要他不伤害我,随便怎么样都好。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帮我扭干了衣服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至少我觉得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可是杰克显然不这么认为,在看到我选择沉默的时候,他抬起右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对于女性来说,大腿这个位置是比较私密的,就算现在思想解放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个部位也不是就能让人随便摸的,更何况我现在穿的是裙子,肌肤全部裸露在外没有一点遮挡。 就算之前被他摸了胸我无法反抗,可这也不代表我就默认了他可以像现在这样对我肆意的上手吧! 我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放在我的大腿上,最先接触到我的皮肤的是四指中最为修长的中指,然后其余的四根指头依次落下。 这动作由他来做显得优雅极了,如果他的指尖下是一架古典钢琴而不是我的腿部的话,我想我会忍不住赞叹。 而此时我只感觉到全身上下的神经细胞仿佛全部汇集到他所触摸过的地方,我感受到他的手指慢慢向上移动。 那种感觉又来了,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在爬。他的手指慢慢滑进了我褶皱的裙摆,越来越接近大腿根部…… “你是想……侵犯我吗?”我听见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当一个男人把手伸进一个女人的大腿内侧的时候,他想干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我实在是无法相信,就在我以为他不会伤害我的时候,果然还是想对我做些什么了吗? 但杰克接下来的动作和回答让我感到无比意外。 他听见我的话之后,食指向前的动作立刻停住了,然后他收回了那只放在我大腿根部的右手,拿出来的时候还顺便把上移的裙子下拉平整。 然后他右手的食指指尖微微顶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侵犯?当然不了,可爱的小白兔,我是在给你顺毛。”他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哼笑了下,继续说道:“就当做是我为你服务的酬劳。你看上去太紧张了,别害怕,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想着逃走,我不会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把占便宜耍流氓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只有我家杰克了。虽然他此时此刻对艾米丽小姐姐确实没什么关于那方面的想法╮(╯▽╰)╭ 不过以后肯定是会有的2333 第33章 顺……顺毛!这个人他还真把我当成兔子了吗? 他的手都已经伸到那里了,还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是顺毛? 我紧抿着双唇,很是不爽。 这一瞬间我胆子大到直接推开了他顶住我下巴的手,不满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向他大声说道:“我叫艾米丽·黛儿!不是什么小白兔,请你不要这样!” “呵,可爱。”他完全不在意我的不满,像是逗弄宠物一样笑出声。 我粗喘了一口气,强忍着愤怒,毕竟我拿这个老是占我便宜的男人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我觉得自己有一点委屈,可奇怪的是,我并不像之前那样害怕他了,并且在和他对视了那么多次之后,我不在害怕他的注视。 我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 毕竟之前几次他找到我、看着我的时候,我的神经、我身体的反应会自动预警告诉我他来了。 但现在这样,我又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些小算盘,并不会像之前那样害怕到完全无法冷静思考。 不过我仍然无法反抗他,保持冷静、静待时机,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我低下头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想再跟他有太多的言语纠缠,这显然对我没什么好处,我拿起绷带重新开始准备处理身上的伤口。 这些细碎的伤口在之前寒冷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疼,而现在随着体温慢慢的回升,一种带着触热的刺痛也逐渐浮现出来。 我将止血剂到在伤口上面,其实这些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了,我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外用消毒液,但我身上没有带,会用止血剂完全是一种心理安慰,但愿这些已经有些外翻发白的伤口不会感染发炎吧。 我将身上所有的纱布绷带一圈一圈的全部缠绕在受伤的地方,另外剩下的一些绷带我也齐整的缠绕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上。 希望这样能为我抵御一些外界的寒冷吧,毕竟我现在的状况糟糕极了,只要之后体温能保持正常,不发热生病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当这些都做完了的时候,我手里抓着止血剂,一种恍然无措的心情渐渐涌了上来。 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这放松的时机来的突兀又诡异,让人感觉有些猝不及防,就像是一个忙碌到脚不沾地的人,突然被迫停下了,他的身体和神经全部都停留在忙碌紧张的状态,而周围环境的改变向他诉说着他本人的格格不入,仿佛是一个不速之客。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我还在这场游戏中,我应该去破译密码机,应该去开启逃生之门,应该像之前那样狂奔、拼命的逃离这个人身边。 可是此时此刻,我的理智告诉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茫然无措,甚至觉得自己的求生欲似乎被这样的安静平和给慢慢消磨掉了。 地下室的通风口嘶嘶的吹着凉风,烛火微微晃动。 在我正对面的是整整齐齐的四把大红色皮椅,背后是一面黑暗噬光的铁栏墙,我坐在一个刚好能囚禁一个人的铁网笼子上面,两脚悬空,臀部和大腿后侧的肌肤能清晰的感受到铁网笼子的构造与冰冷。 而杰克此时站在我的身侧,微微偏头,头上那顶黑色礼帽也稍稍有些倾斜,他的右手正在那只剪刀手的其中一把折刀的刀刃上来回抚摸,似乎是在试探感受自己的锋利。 我看着他放松却依旧优雅高贵的站姿,莫名感受到他好像有一些无聊。虽然我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没有半刻的停歇,但比起之前在教堂时的样子,他好像的确有些无聊。 在这场游戏中,我是逃生者,而他是追捕我们的捕猎者,我们应该在黑暗的雨夜中追逼逃匿,应该是情况紧迫到令人窒息,但我们却像是两个最清闲、最无所事事的人,和谐的站在一间地下室里。 这样和谐的融洽共处让我觉得意外的难受,兔子和狼怎么可能在同一个空间下和平共处!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并且,地下室越安静,这种诡异荒诞的矛盾就越强烈。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 杰克看到我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之后等了一小会儿,在确定我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之后,小跨了一步站在距离我面前很近很近的地方。 烛火投在他身上的昏暗的光成了一片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他强硬的挤进我的双腿之间,腰间的皮带扣在贴上铁网笼子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音,我的鼻尖几乎就要撞上他的胸腹前的高档雕花纽扣。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让人感觉自己的领地像是被侵犯了一样,不同于之前的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我觉得他此时像是一座山要压倒过来,我有些紧张,抬头看着他逆光的面具。 在一片背光的阴影中,我看见他低下头,问道:“弄完了?现在可以做点什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艾米丽:做什么? 杰克:做`爱做的事。 第34章 “做,做什么?”我坐在铁笼子上紧张兮兮的问道,杰克不正常的靠近使我不自在的往后撤了撤,试图与他拉开些距离,。 他并没有对我解释什么,之前的那个问题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他直接抬起右手推在我的肩膀上,将我一下推倒在铁笼网上。 后背下的铁网笼子嗡嗡颤动,我被迫改变了姿势仰躺着,这下不用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种收敛的疯狂。 他身体的修长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站着轻轻一弯腰就能将我整个人都禁锢在他的身体的阴影中,他甚至还需要低头收敛下巴才能将视线放在我的胸口上。 此时此刻,不管是姿势的怪异还是他所带来的压迫感都让我感受到强烈的威胁,所有的恐惧汇聚在头顶,像是一盆冰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想要推开他,想要离他远远的,可是他直接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都禁锢着。 我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推拒着他,悬空的两条腿到处乱蹬只为摆脱困境,可我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挣扎反抗根本没什么用,他就是一座山,稳稳的压迫下来。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可是我受不了这样的姿势,向他大声叫嚷着:“放开我!放开我!”我听见自己的反抗带着些哭声,毫无气势甚至有些懦弱。 我以为我只能被动的接受,可令我意外的是,他真的放开了我。 他一下子就松了手,甚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我揽起来坐好,然后退出了我的腿间,往后退了一步主动与我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但我希望他能离我更远些,下意识的伸手抵在他的腰腹用力推拒着,试图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开些,我摸到他坚硬冰凉的身体,我以为我是推不动他的,可没想到他顺着我的动作又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他握住我放在他腹部的两只手,语气有些莫名奇妙的歉意和无辜:“我……只是想听心跳……” 我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在没有了禁锢之后,我一下子跳到地上开始拼命往地下室的出口跑。 不管他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受不了他这样对我,我宁愿他一刀把我砍死给我个干脆,也好过将我推倒一副要强`奸我的样子,虽然我明白我对他来说并不是那方面的需求,可这是女性的本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一个陌生男人这样压在自己的身体上。 什么片刻间的和谐相处,全部都是我自己的错觉! 可是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不该往地下室的出口跑的,我不该跑的,我的逃向地下室出口的举动激怒了他。 “你又要跑!?”还没有跑到楼梯间,我就被他抓住了。 他一把扳过我的肩膀,抓着我的两只手禁锢在我的胸前,用坚硬的身体将我抵在墙上,我听见他愤怒癫狂的吼声激荡在整个地下室里。 “你承诺你不会离开我的,你骗我!你又骗我!?” 我被夹在墙与他的身体之间,两者都那么冰冷坚硬,这一瞬间我无比后悔,我不该跑的,现在是个非常糟糕的时机,我不该在此刻激怒他。 可是刚刚那样的姿势……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了! 我看着他充满愤怒的瞳孔,看着他惨白阴森的面具,眼角的余光还瞥见他慢慢举起来的剪刀手,那五把折刀泛着锋利的光。 我张了张嘴巴,强压下恐惧,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我现在绝对不能再不能激怒他,这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并且我必须得让他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我都先得让他冷静下来! 我忍耐着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立刻开口解释我刚刚下意识逃跑的行为:“我……我害怕,你那样对我,我很害怕。我不是真的要跑的,我会呆在你身边,我没有骗你。” 杰克死死的盯着我,显然并没有被我就这样敷衍过去,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扫视了好几圈,顶着我力度一点都没有变小。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充满诚意和安抚,继续重复着我对他的诺言:“我真的不会再逃走了,我根本没有能力逃走。你一伸手就能抓捕我,我逃不掉的。我真的没有要跑,我只是太害怕了,相信我,我没有想要逃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他眼里的的暴风雨逐渐平静了些,可是这还不够,他依然没有放开我,不管是将我抵在墙上的身体还是紧抓着我的手,他都没有一点松懈。 我强迫自己冷静的去思考,我必须尽快想办法让他松开我,可是该怎么办? 我将自己被他抓着的两只手使劲往自己的胸上收,带着他的手一起放在我自己的胸口上,我依然充满安抚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像我一点都不害怕一样,主动将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不是喜欢听我的心跳吗?你摸到了吗,你能感受到吗?我的心脏为你而跳动,我为你心跳,我为你心跳……” 我反复说着这一句话,可是他无动于衷依然没有一点会放开我的意思,我看见他那只巨大的剪刀手仍然停在半空中,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安抚和退让一点用都没有。 “我为你心跳,我为你心跳……”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面具,越过他的礼帽,我还看见了那条黑暗有幽长楼梯间,那里仿佛就像是我的未来一样,黑暗无光。 我依然将自己的视线放在杰克身上,但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之前那种躺在地上被雨淋的绝望似乎又回来了。 我拼命重复着这句话,说到最后不知道是为了催眠他还是为了催眠我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担心害怕、恐惧压力在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压抑不住,它们变成了洪水全部崩溃爆发。 我边说边不由自主的掉眼泪,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感觉眼睛变得又热又痛又酸又胀,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我已经完全看不清在我面前的是什么,我还在语不详焉的重复着那句话。 整个地下室里都飘荡着我模糊不清的哭声。 杰克就这样看着我沉默了许久许久,仿佛天荒地老之后,他终于有了动作。他后退一步,慢慢放开了我的手撤离我的胸口前,然后伸手揽过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一带,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也小心翼翼的移至我的身后,单用手臂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 然而精神已然崩溃的我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心软,我顺着他的动作埋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拼命发泄着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 曾经那些生活的艰难,那些被患者逼得走投无路的绝望,那些孤注一掷的垂死挣扎,还有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担惊受怕、恐惧慌乱,仿佛都随着控制不住的泪水全部都爆发了。 此刻,我不想去理会这场诡异的游戏,不想保持理智去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逃亡,更不想去管我究竟是埋在了谁怀里哭泣。 我只想认认真真的哭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女主所有负面情绪的峰值点,发泄出来就好了,之后不会再这么难受,她会一点一点的接受杰克,然后happy endding!!! (*^▽^*) 顺便,没收你们所有人的学生卡,想上车?hiahiahia~~~~ —————————————————— (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第35章 哭泣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除了在某些人看来这是一种比较软弱无能的方式之外,并没有什么坏处。 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最简单有效的排解压力和负面情绪的方法了。 当然了,除了由于哭得太狠而没办法停止在哭泣之后不间断的抽搐和哽咽之外,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棒的方式。 地下室仍旧是我最初看见的那副样子,烛火黯淡,压抑暗沉,通风口吹着凉丝丝的风,没什么变化。 但不同的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与似乎已经发生巨变的气氛。 我与杰克现在的姿势可以说是非常怪异了——杰克坐在我刚刚坐着的那个铁网笼子上,右手紧紧的环抱着我,而我坐在他的腿上,还维持着之前趴在他胸膛上埋在他怀里的姿势。 我的脸整个都紧贴着他的左胸,双手放在两颊两侧,除了指尖缝隙中透过一缕昏黄的光之外,眼前一片黑暗。 我紧紧的闭着嘴巴,努力让自己像打嗝一样没有办法控制的抽噎不要那么大声。 长这么大以来,我哭得这么惨烈的次数屈指可是,可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 一种别样的窘迫、懊恼和复杂心绪代替了刚刚所有的恐惧和害怕,真希望那个哭成傻逼一样到现在还在抽泣的人不是我。 哭声渐停,理智也逐渐回到我的大脑中,但我仍然僵硬着身子,维持着现在这样窘迫的姿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将我抱在怀里的男人。 无论怎样我都无法相信,这个冰冷坚硬的怀抱居然会成为我发泄情绪的地方,这个可怕危险的男人居然像是个情人一样紧紧的将我拥入怀中任由我放声大哭。 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不过转眼之间,那个需要被安抚的人从愤怒不满的杰克变成了情绪崩溃的我。 杰克的右手放在我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我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我听见从杰克轻声哼起了歌,十分放松的样子:“嘚—啦—啦—噜——” ……是那首熟悉的芭蕾舞曲天鹅湖。 不同于前几次的阴森油滑,我贴在他的胸膛上的时候能更能清晰的听到从他的胸腔中发出的美妙声调,如果忽略这歌声的来源的话,的确很悦耳动听。 他的哼唱仿佛让我找到了避免尴尬的方式。 我假装十分自然的从他怀里抬起头,刻意忽略我们怪异的姿势和更加荒谬的相处方式,只是像看一个普通人那样看着他,以掩盖平复自己复杂窘迫的心情。 从黑暗中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昏暗的烛光有些微的刺眼,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皮。 果然,哭得太狠的另外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我现在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注满了水一样肿的不行。 在适应了地下室昏暗的烛光之后,我假装自然的开口小声问道:“昨天半夜,那个在走廊上闲逛哼歌的人,是你吗?” 我听见自己抽抽搭搭的声音,感觉又软弱又没用,还没完全褪去的哭腔一听就很好欺负,这一点都不像是正常说话的样子,更像是撒娇,让我有些后悔选择在这时候开口。 杰克在听见我的问话后很自然的停止了哼歌。 他一直都注视着我,慢慢悠悠的回答道:“是我。原来,你昨天晚上就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了?我还以为你是在今天晚餐的就餐时间才察觉到我的呢……真是令人惊喜!你果然该属于我,小白兔!” 我蠕动了下嘴唇,想反驳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我不想激怒他,毕竟下一次我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成功安抚他安抚他,虽然这一次我都不知道杰克是怎么平息了怒火并且还反倒安慰起了我…… 我总觉得他对我的执着不是单纯的想要“听心跳”那么简单,毕竟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强迫我,我都无力反抗。 可他……他对待我更像是在对待一个暧昧的情人,虽然本身依然残暴恐怖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变态,但是他对我好像包容得有些过分了…… 不! 我想这大概都是错觉!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就更加复杂慌乱。我不敢再继续看着他,眼神在整个地下室里到处乱扫就是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继续直视他的目光。 只是没想到我还真的意外的发现点之前被我忽视的东西,在左手边那面墙的墙根处,放了一个砖红色的木头箱子,个头并不大,差不多比一个枕头稍微大一点,但是颜色还是挺显眼的。 为了转移话题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内心的慌乱,我又胡乱的开口问道:“那个……箱子是什么?” 杰克转过头,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他的语气有些不屑,又转回头来问我道:“啧——你想知道?”他突然变化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不该问下去,但我又预感到能让他态度有所变化的东西应该有些不同寻常的用途。 比如之前那把大红色的、送园丁小姐上天的椅子…… 我抿了抿嘴唇,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那里面……呵!可我不想告诉你,你总是想要逃离我!心跳不会说谎!” 杰克含着警告的拒绝让我在心里狠狠一抖,但我从他的话里敏感的察觉到,那个箱子的存在绝对不一般,它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作用,也许……也许会变成我下一次逃跑的关键! 我低下头,刻意收敛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他察觉,强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 他刚刚说“心跳不会说谎”?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够从我的心跳声中感受到真实与谎言,但我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冒风险。 我重新抬起头看着他,正想着怎么委婉的表达一下让他放开我的想法,突然,我听见一种极其细微的声音响了一下。 “咔嗒——” 我皱了下眉头,环视打量着整个地下室。这响动声飘飘忽忽的,极其微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还感觉到有一点意外的熟悉…… 这……似乎并不是从地下室里面发出的。 杰克似乎也听到了这声微弱的声音,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外面的某个方向,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恶劣不满:“啧——这群阴沟里的臭老鼠没有一点消停!” 这一瞬间,大脑中的所有神经元像是突然之间接通了一样,我立刻明白了刚刚那道熟悉的、细微的响声意味着什么。 这是……第三台密码机,破译成功了!? 久久的凝视之后,杰克慢慢将头转回来看着我,我看见他的不同于常人瞳色的眼睛里面掀起了邪恶疯狂的风暴:“小白兔,我带你去杀人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的场景大概就是…… 艾米丽:坏人!居然凶我!呜呜呜~~我哭给你看! 杰克:次奥!小白兔被我凶哭了怎么办!?赶紧抱怀里哄一哄!次奥!她哭起来怎么这么可爱!?不想放手了! 艾米丽:呜呜呜~~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好丢脸(*////ω////*)不想见人了啦~~ ———————————————————— (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第36章 作为一名医生,我早已领教过生命的脆弱。 虽然我并不具备什么救死扶伤、仁心仁术的品质,但是主动去杀人这件事…… 哼! 其实也并无不可。 我可没有忘记慈善家对我做了什么,如果不是这个将我抱在怀里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伤害我,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如果有人愿意代劳替我给慈善家一点教训的话,我乐享其成。 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跟着杰克去杀慈善家,这真的是对我有利的吗? 如果有机会找慈善家报仇的话,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放过他,但是我没有忘记我仍然在这场游戏中。 就目前的情况看,我能成功逃出去的几率很小很小,即便如此我仍然心存幻想。 我想这场游戏的真谛就是这样,无论是跟谁周璇、跟谁合作,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逃出去,这其中密码机都是最关键的存在。 而以我目前的情况来看,由我去完成破译密码机的任务显然是不现实的。 园丁小姐已经离开了这场游戏。 唯一能指望的、能够稳稳当当的撑起整个游戏的破译任务的人就是有游戏地图的律师,但律师已经不幸受伤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能不能撑到整场游戏结束还很难说。 而慈善家目前所充当的角色应该算是律师的帮手。 这个人……我很难客观的分析评价他如果全程跟在律师身边究竟是好是坏。他是一匹会反咬人的狼,很有可能会对律师做出一些不利于游戏的事情。 但无论是他们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人,最好都不要在所有密码机被破译完成之前被杰克抓住。 如果情况变成那样的话,我大概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哼?怎么,难道你不想看一看那个出卖你的人是怎么死的吗?”杰克扭过头依然环抱着我,在看见我低着头一脸沉思的模样后有些戏谑不满,他轻捏着我的下巴,低声说道:“别想着逃跑了,你承诺过的,你不会再跑了!你的心脏为我跳动,你属于我,你说过的。” 我动了动嘴皮,怯声解释道:“我……我只是不想出去,外面还在下雨……我很冷。” “哦?是吗?”杰克用他冰凉的指尖细致的揉了揉我下巴上的肉,语气好像是在认真思考一样,一字一句极其缓慢道,“那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屏住了呼吸,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起来。 这种问题……我当然还没有傻到以为他是真的在询问我的意见。 上一次他将我放在教堂里面的时候,我没有没有遵守诺言逃跑了,我不可能还有这样的机会,换了谁也不会相信的。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他并不是在询问我,他根本就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心想要和他呆在一起而已。 这个狡猾恶劣的男人! 我看着他的眼瞳,我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威胁和鼓励,我想他最想听到的回答就是“我想跟你一起去”,但是我确实不愿意出去,不论是出于对目前情况分析还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都不愿意出去。 但我应该如何回答他呢? 我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我……我害怕这里,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们不出去,好吗?” 不出所料,我看见杰克眼里的意外和满意。 他放在我下巴上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他松开了手,用大拇指轻缓的摩挲着我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愉悦:“呵——狡猾的小白兔,真是可爱!”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从我的眼睛处下移,扫过我的鼻尖,最后停留在我的嘴唇上。 然后,他用虚无的视线沿着我的唇形细腻的画了一圈,有些暗昧的问道:“那么,作为将我留在这里的条件,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话音一落,他立刻将视线重新移至我的双眼,眼里的恶劣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的目光像是冰凉的水,潺潺流动。 那一瞬间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我想我没有会错意。 我有些紧张,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皮,声音小到我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一个……吻,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艾米丽:我想吻你,你愿意吗? —————————————————————— (づ ̄3 ̄)づ感谢“咖啡屋小猫”的手榴弹,么么哒~~ (づ ̄3 ̄)づ感谢“半月倾沙华”的地雷,么么哒~~【抱歉抱歉,晚了一天(╥﹏╥)】 (づ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第37章 地下室的凉风似有似无的拂过,试图吹散此时此刻我与杰克之间的暧昧气氛—— 如果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的话,在我问出那句话之后,这里的气氛变得确实有点……暧昧。 我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无比顺从的任由他将我环抱在怀。 所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像徒然生了温度,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烫人,让人不适应。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不正常的流动起来,我低下头,眼神到处乱瞄,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然而全身上下都这么不自在的人只有我,杰克好像没有听见我刚刚那句怯懦犹疑的问话一样,他一动不动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 刚刚他的视线在我的双唇上流连忘返,我以为这是他想要的,可是我说完之后他一点回应都没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蠢货,真是又尴尬又懊恼。 可是话已出口,我也不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虽然他对我的回答没什么反应,但是骗自己说我的声音太小他也许没听到? 那就更愚蠢了! 而且我也想不到除此之外的代价了,对他来说,最吸引人的应该是我的心跳,可是之前几次他都肆无忌惮的将手放在我的胸上,站在他的角度,我觉得这代价有些太轻微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之前将目光放在我的嘴唇上的动作十分像是一个充满暗示性的动作,所以我才会不经思考脱口而出那句话。 我想了许多,依然想不出该如何打破此刻的尴尬与暧昧,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吧,我在心里狠狠一咬牙,重新鼓起勇气看着杰克。 一个吻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能让他留在这里自然更好,如果这不是他所要的,我也没有损失太多。 至少……我还可以看看这张面具下究竟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我鼓起勇气慢慢抬起手,想要将手放在他那张惨白的面具上,然而就在我的手指快要接触到的时候,他偏了下头往后躲了躲。 我伸手的动作也因此停顿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眼瞳,并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不满或是不赞同,于是我又大着胆子将手指往前伸了伸,最后,终于成功的停留在那张阴森惨白的面具上了。 我轻轻的移动了下面具,不出所料,我又看见了他的半张侧脸,下巴削尖,嘴唇殷红刻薄,皮肤干净甚至白得有些透明。 一张美好漂亮得让人有些意外的脸。 整个过程中,我能感受到杰克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那种强烈的拉警龄的感觉又逐渐涌了上来,我不敢再去揭露他的面具,也不敢抬头去看他此时的眼神。 我凝视着他已经全部露出来的嘴唇,抽了抽鼻子,然后将眼睛一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狠狠地撞上他的薄唇。 冰凉,柔软…… 意外的,我觉得唇下属于他的触感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糟糕,甚至……甚至有一些美好,如果是正常接吻的话,我想……将他柔软的唇瓣含在嘴里细致缓慢的舔舐吮吻。 心底渐渐浮动出来的渴望吓坏了我,这不该是我应该有的反应,我怎么可以对一个囚禁我的恶魔有这样的反应呢! 我慌张的将手抵在他的胸前,将自己一把推开,迅速低下头试图整理自己心绪,可是内心一片惊慌失措,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不敢相信自己。 “哈哈哈——” 然而在我低着头还没有开始尝试平复自己的激动恐慌的时候,我听见杰克的疯狂放肆的大笑,整个地下室都是他癫狂的笑声,不同以往那种讽刺嘲弄,我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其中的愉悦满意。 他一把摘掉了自己脸上那张惨白的面具扔进我怀里,露出了整张完整的脸庞,他抬起右手钳制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丝毫不在意自己掩盖在面具下的秘密就这样暴露出来。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圣洁的天使。 他的面容比我所预料的要美好百倍千倍,我从没有看见过这样漂亮完美的容颜,高贵优雅得像是一个掉落凡间的天使,仿佛他只要抖抖背,就会有一双洁白柔软的白羽翅膀砰的一下打开来。 然而他瞳中的疯狂与邪恶打破了整张脸庞原本的神圣。 他不是天使,而是来自地狱中蛊惑人心的恶魔,残暴的向他所看中的猎物诉说着世间最充满诱惑的谎言。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姣好的面容,一脸惊诧,忘记动作。 杰克却不像我有那么多顾虑,他扔了面具之后,直接低下头覆上我的嘴唇,势如狂风暴雨一般碾压而来,没有一点预兆。 我感觉到自己的唇瓣瞬间被他吞进口中,疯狂吮吸肆虐着,他的牙齿有些重力的啃咬碾磨着我的唇瓣,微微刺痛,可更多的是被他包裹、被他舔吮的满足。 我感觉自己逐渐融化在他的舌尖上,大脑中的每一处神经都集中在被他吮吸啃咬过的地方,酥酥麻麻。 杰克将手放在我的脑后将我紧紧的压向他,唇齿间辗转厮磨,一种凉丝丝、甜蜜蜜的味道在我们的双唇间弥漫开来,那么美妙,令人放松警惕、迷醉其中。 他的舌尖微微一用力就顶开了我早已不设防的关卡,探入我的口中肆意扫荡搜刮,搅动顶触着我的舌尖强迫我与之共舞,我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被迫接纳他强势侵犯和嚣张掠夺。 我像一个瘾君子,哪怕知道我自己不该就此沉迷,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只想要更多……更多…… 这个属于杰克的深吻那么美味,让我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肩膀环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的靠近他回应他…… 这是一个冰凉的、本不该存在的深吻,而我更加不应该在这个奇妙的深吻中体味到美好与陶醉。慢慢的,我沉醉在这个充满诱惑又有些强势掠夺的深吻之中,越来越无法自拔。 吻到最后,我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才能勉强维持坐姿,即便是这样,我也依然贪恋着属于他的诱惑和美好,不愿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杰克已经放开了我,久到这个吻已经结束了,我仍然软在他的怀里没有松开手。 我感觉自己双颊绯红,呼吸急促,口腔中还残留着属于他的冰凉与缠绵,那种满足与陶醉久久不散,我竟然觉得有些回味。 我逃避的将热烘烘的脸埋在他的颈肩,不愿抬起头正视已经乱成一团的心。 如果说遇见杰克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拐角,那么刚刚那个吻简直可以说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让我一跟头摔在由这个叫杰克的男人所筑造的陷阱里面,越陷越深。 而这时杰克抽走了之前扔在我怀里的面具,他带好面具后将摊在他怀里的我扶正坐好,用右手捧起我的脸颊,大拇指轻抚了几下我湿润的下唇瓣,一下子探入我的口中,戏弄挑逗着我的舌尖。 他的语气有些感叹,其中的满足也没有掩饰很容易察觉,但更多的仍然是邪恶的戏谑。 “啧啧——” “多么美味可口的小白兔!但是,一个吻啊……真是可惜了,这可不是正确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づ ̄ 3 ̄)づ感谢“半月倾沙华”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27761699”的地雷,么么哒~~ ————————————————————— 第38章 什么? 一个吻!? 明明是两个好吗!! 以上,是我听到他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这想法的产生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等我意识到事情的关键并不在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其中的不可思议与莫名其妙。 一切都被那个该死的、不应该存在的吻给搅弄得一塌糊涂,所以我也无法保持理智做出正常人的反应。 刚刚杰克说这不是正确的回答……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制止我愚蠢的献吻!?为什么在献吻之后还要回吻我!? 我很想这样大声质问,很想向他发泄出我此时被他调戏的不满,但刚刚那个吻像是被施与了魔法,弄得我现在依然浑身不自在,全身上下都软烂成了一滩水只能依附在他怀里。 更何况,他的手指还在我的口腔里搅动不断,像个好色之徒一样轻挑的撩拨着我…… 我的舌尖狠狠用力,想顶住他冰凉的指尖直接将这个入侵者驱赶出境,可他察觉到我的反应之后以为我是在配合他的调戏一样,更加乐此不疲的用手指戏弄着我。 我皱了下眉,直接撇过头强行制止了这暧昧到了极致的动作。 杰克搓了搓沾满津液的手指也没再继续,他揽过我的肩膀,将就着这个将我抱在怀中的姿势站了起来。而我浑身无力,两腿发软,靠在他身上才能勉强站起来。 他这是……要带我去找人了? 我还是不想去,不论他之前的问话是不是真心的,我都不想出去。虽然这代价是他不承认的,但我怎么说也是有所付出了的吧。 我下意识的揪住杰克身上那件高档燕尾服的前襟,大着胆子问道:“真的……要出去吗?外面还在下雨……” “雨已经停了,走吧。” 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呢?” 杰克并没有回答,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抓住我的手腕,这力道相比之前来说要轻了很多,但还是抓疼了我。 “疼……”我皱着眉头想将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 杰克感受到我轻微的反抗也松了松手,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完全放开,他低头看着我认真的问道:“要不然我抱着你?” 我自然是不愿意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我到处走的,但我也不想他再这样抓着我,再抓下去,我怕我的手都要废掉了。 我抬起另一只手软软的搭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似的的贴着他冰凉细腻的皮肤,然后试探性的将手腕往后拉扯,直到我的手掌与他的手掌完全贴合在一起。 我轻轻收拢五指,将他修长冰凉的手牵住,然后抬起头怯怯的看着他,小声询问道:“这样……可以吗?” 杰克没有回答我,他沉默着直接回握住我以示同意,我甚至在他看我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他眼里的满意…… 地下室的楼梯仍然是那么的幽黑寂静,杰克牵着我的手比我走得稍微快了一些,为了尽可能的与他保持统一水平线,我比平常行走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转过那个最为黑暗的直角拐角之后,我看见教堂的天花板一点一点降落下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有些平静,又有些慌乱。 他牵着我走过教堂正中间那条铺在地板上的、长长的、破旧的红毯,最终停在耶稣神像正对的这扇肋形拱门下。 透过黑暗的夜色往外看,我看见这一场仿佛要下几天几夜的大雨果真如杰克所说的,已经停了。外面的浓雾缓缓流动,慢慢散开,在黑暗中,雾气如轻薄白纱,莫名的纯洁干净。 微风若若,带着清新湿润的味道滑过我的双颊,很好闻。 杰克牵着我站在我身边,抬头看着远处的某个方向,若有所思,他慢声细语道:“小白兔,你想先杀谁?” 作者有话要说:(づ ̄ 3 ̄)づ感谢“Mirror”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雪梨”的地雷,么么哒~~ 第39章 我顺着杰克远望的方向看过去。 在黑暗的远方,除了泼墨似的昏黑之外,我仅能看到一两只乌鸦的身影飞起,落下,非常非常的模糊。 这种细微的颜色差别很容易被忽略,如果不是这些乌鸦身上的黑羽比夜晚还要黑,如果不是那个方向是杰克所凝视的方向,我想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黑色之间模糊的差别。 我记得之前被慈善家撞伤躺在地上的时候,杰克站在我旁边召唤来了一只乌鸦去追踪慈善家和律师两人。 如果这里的乌鸦确实都能为杰克所用、能帮助他找到人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有乌鸦盘旋飞过的那个方向,很有可能就是现在慈善家和律师所在的地方。 这也难怪无论我跑到哪里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我……杰克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无论是那只剪刀手,还是隐身的能力,还有他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穿着打扮,我都无从得知其来历及因果。倘若他真的能够操纵这里的乌鸦为其所用,虽然相比起来这可能也不算什么非常强悍的本事,但我却仍然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至于杰克问我先杀谁这个问题……其实谁死我都无所谓,我也一点都不介意。如果不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就算他俩全部都去死我也不会同情。 但是眼前的形式我觉得自己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了。在所有密码机破译完之前,谁都不能死。 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还没有傻到真的以为杰克是在询问我。 从前几次来看,他真的想做什么的时候,可不会认真参考我的意见。之所以会问我这些,我想除了这是他仍然不信任的试探之外,大部分原因应该只是想逗弄我而已。 我转过头看着杰克脸上那张面具。 在见过面具下的容颜之后,我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始幻想起来,当他说出这句残忍的、乖戾的话的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大概,就是瞬间从圣洁的天使变成邪恶的魔鬼那样的吧,不过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魔鬼…… 我一直都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杰克没有听见我出声,果然也不那么在意。 他牵着我走出了教堂,向着刚刚有乌鸦飞动的方向走去。 离开教堂之后,我转过头撇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在我们刚刚经过的那扇肋形拱门的正前方,透过黑铁栏杆的破损围墙,我看见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站在黑暗中,一小团微弱的光芒随着我们的远离逐渐被黑暗吞噬。 那盏路灯勉勉强强的照亮了周围两三米的范围,就在那盏路灯的下方,我看见半张废弃的木制长椅随着光线渐弱逐渐隐藏在黑暗中。 我觉得那里有些熟悉。 那里好像是……发现那块写着我和杰克两人名字的婚礼木板的地方!? 应该没错,那里是大门的方向,也是慈善家找到我的地方,我记得我还在那里狠狠地摔了一跤。 原来,大门的位置距离这座教堂这么近…… 我默默的回忆起我所经过的所有地方,尝试慢慢梳理这里的方位和各种标志性的建筑。 如果能分辨出这里的大致分布的话,我想着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 我发现我只能想起之前去过的墓地、破译第一台密码机的小房子还有那些大片大片的废墟,我能清楚的记起这些地方,但我无法将他们平凑起来形成一幅方位正确的地图。 我无法辨别其中的细节点,不过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只要能找到这座教堂,就能知道大门的在哪。 这也够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我顺从的跟着杰克的步伐,不知方向的走着。 说起那块诡异的婚礼牌木板……杰克他会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在静谧的黑夜中,我抬起头,小声的问道:“你……知道那边有一块婚礼用的木板吗?” 作者有话要说:(づ ̄ 3 ̄)づ感谢“丸子”的地雷,么么哒~~ 第40章 “嗯哼?” 杰克目视远方,牵着我的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我感觉他对我的问题好像不怎么感兴趣,这声疑问有那么一点敷衍。抽了抽鼻子,有点不太确定还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这是个跟游戏毫无关系的问题。 并且,那块木板看样子是很久以前的,所以就算知道了答案,也不能改变什么。 可是那上面的名字……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很在意。 “那上面有我——”我打算再问一遍,可话到了嘴边,原本是想说“我和你的名字”的,可一想起之前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吻,这话到底没说出来。 我改了说法,接着问:“有……你的名字,你知道吗?” 杰克的脚步微微一顿,黑暗中,我看见他仅仅是目光下移撇了我一眼,连低头的动作都省略了。 有点反常。杰克他现在……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疑问,边走边反问我:“怎么?” 我看着他的侧脸,那里有一小块皮肤没能被那张面具完全遮盖住。我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幻想,此时此刻,面具下,那张漂亮的脸上所有可能出现的表情。 不过我根本琢磨不透。 这让我感觉有一丝懊恼,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一个跟游戏毫无关系的事情呢? 如果我能够逃出这里,那么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包括那块木板,也包括杰克这个人。 如果我不幸被留在了这座庄园里面,那么即便那块木板与我和身边的这个男人有着什么不可说的微妙联系,到那时我也无力改变什么了。 我低下头,没再出声。 这一路上,杰克牵着我在残破的废墟之中穿梭。 在我看来,这些断裂的墙体与之前碰到过的那些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说不定在我之前到处乱跑的过程中还可能路过。 我认不出来,我对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虽然高矮不一,但残破的程度大同小异,所以分辨不出来什么细微的差别来判断方向未知”上。 从这里醒来之后,我看见了好多好多这样的残垣断壁,走了了这么久,我现在仍然分不清哪是哪,只要一进去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但杰克似乎与我完全相反。 他带着我穿梭其中没有一点迷茫,不管是怎么拐弯绕过这些阻挡物,都是目标非常坚定的向着一个方向在行走。 正当我思绪到处乱飘的时候,杰克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立刻抬起头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这么快就找到慈善家和律师了? 打量了一圈,周围还是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废墟,我没看到有人呀? 我转身看着杰克,一脸疑惑。 杰克牵着我的左手,他稍稍转了下身体面向我,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我眨了眨眼睛,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一些疲惫。 我没有吭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上穿着的白色软皮工作鞋。 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这双鞋还很干净。一周前我出门的时候还往上面擦了些绵羊油,那时皮面泛着柔和的光泽,令人心情愉悦。 而现在,奶白色的皮面上斑斑点点的全是泥巴的痕迹,肮脏泥泞。左脚的后侧边还有小片很深的擦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我低着头任凭杰克打量,紧抿着嘴唇,就是不想说话。 杰克见我低着头不理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向我说起之前问的那些,像是在解释安抚一样:“我只听说那里曾经有一场未完成的婚礼,新娘消失了,然后这里就荒废了。” 我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小声的问道:“听说?听谁说呢?这里除了你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人吗?是女佣吗?” 他没接话,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 可我想知道答案。 我仰起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对我的问题感到不耐烦了。 在我抬头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突然撞进我的瞳孔,我们俩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他……并没有不耐烦,但看着我的那种眼神十分复杂,我形容不出来,总感觉有一些危险。 他就这样看着我很久都没有开口,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解释的时候,我听见他的声音从面具下飘了出来。 “这里……还有一些同我一样的人,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 同他一样? 我立刻想起之前园丁小姐说她要找的人。 动了动嘴唇,我想更详细的问些话,但还没来得及,杰克就又开始威胁我了。 他将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举到与我身高持平的高度,然后狠狠地甩了甩手,说道:“如果没有办法将你留在身边,我会亲自送你坐上椅子飞回庄园。但是下一场游戏……你就不会这么幸运能够遇见我了。” 遇上他,是幸运? 有些讽刺,但他说得也没错,事实似乎是这样的。 能在这场游戏中遇见他,并且因为成为对他来说“最特别的存在”而没有在第一时间被他杀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可我却没办法觉得庆幸。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这种优待,我只想离开这里。 舔了舔嘴皮,我开始转移话题:“如果找到弗雷迪·莱利和克利切·皮尔森,你会让他们像艾玛·伍兹小姐那样——” 想起园丁小姐坐上椅子直接上天的那一幕,那场绚烂诡异的烟花盛宴,我仍然心有戚戚,不禁一抖。 平复了下心态,我继续问道:“是让他们,坐上椅子回到庄园吗?” “我比较好奇你的想法,要让他们全部都去死吗?狡猾的小白兔。”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和等待,有你们真好,真的很感动。 这么多天了我也觉得心情平复了很多。 也很抱歉让大家等了十来天,对不起! 非常抱歉! 晚上还有一章,补偿下各位小可爱,么么哒~~ 第41章 杰克又开始试探我了。 昏黑的夜晚,凉风习习。 虽然我还是感觉有些冷,但比起之前被雨淋了个透心凉的时候,现在已经好上了许多。 我感觉自己像是根橡皮筋,恐惧所带来的压力和这里荒诞诡异的环境都让我的神经绷紧了很久很久没有一点放松。 所以一旦有丝毫的松懈之后,再想要回到之前那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就有些困难了。 这种反应从理论上解释也许是正常的。 用平时的话说,一件原本奇怪的事情看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吧。 就想我现在这样,杰克这种带着威胁的试探对我而言越来越没有害怕的感觉了。 这大概……是所谓的习以为常? 不知不觉中,我都已经可以这么平淡的去面对他了,想想真是有些讽刺。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从那个吻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说得过分些,我们两人已经用舌头深刻交流过了。而他原本可以更进一步,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想做什么我都没有能力反抗。 我沉迷在他的唇齿之间,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的话,我或许会忘记反抗。 但他的吻点到即止,所以我直觉性的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我认为拥有过这样亲密的他,不会真的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呵! 太讽刺了! 他不过是在逗弄我而已,可我却有了这样不该有的直觉。 我又低下头,看着我们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有些自暴自弃的小声问道:“我的想法……你真的在意吗?” 这话一问出来,我立刻察觉到自己内心非常抗拒从杰克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我并没有留出时间让他有机会开口,像是自问自答一样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是被你囚禁、被你拿来让自己开心的玩物罢了,你又怎么会在意呢。” “算了。”我重新抬起头看着黑暗的前方,不想去探究此时杰克会是什么反应。 我扯了扯他的手,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去杀人吗。” 在整个过程中杰克始终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打量我。 他被我牵着顺着我的步伐也开始往前走。当然了,他可走得比我快多了,直接两个跨步就走在了我前面。 这一路上,我们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意外的平静。 我不想再去思考我们俩现在这种诡异奇怪的关系,我开始认真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在路过的这些废墟中,我看见了好几个砖红色的铁皮柜子,就是我之前藏进去又被杰克抓出来的那个柜子。 还有那种形状怪异的大红色皮椅我也看到了两把。 在某一面废墟墙的角落里,杂草丛生,我似乎还看到了之前在地下室看见的那个砖红色的木头箱子,一模一样。 然而不同的是,这个箱子已经被打开过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里面似乎是空的。 可能那个木箱子本来就是敞开的,并且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有可能是被除我之外的其他人打开的,然后那个人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我当然更偏向第二种猜测。 这里的东西越是不合常理,就越是有重要的意义。所以那个木箱子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呢? 我有些好奇,下意识的就想开口问杰克。 但是想起之前问杰克关于这个的时候,他逗弄我的样子,我抿了抿唇,有一点郁闷。 直接问他是最简单的方式。 如果他愿意说的话,得到的答案说不定会比我自己直接去看所获得的信息要更加直白详尽一些。 但是如果我现在开口问的话,他大概不会直接告诉我,而是又开始逗弄我了吧…… 我有些讨厌这种试图从他身上寻找更到线索的想法,但理智上又认为这是最高效率的方法。 就在我思考该如何从杰克身上得到更多有利的信息的时候,杰克牵着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这次应该是真的到了。我立刻抬起头打量四周…… 没有人? 我们仍然在废墟之中,破损的墙面环绕四周,有不少弯弯绕绕的缺口,光是用看的就觉得很容易迷失在这里。 在正前方的那面破墙背后,我听见有密码机的声音。震动频率极高,“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我扬了扬下巴,看见墙背后有一根很细很高的铁杆伸了出来,再往上就是一个像天线一样类似发射器东西。 很熟悉,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是它的样子已经深入我心。 是密码机! 从它震动的频率来看,这应该就是之前在地下室听到的那台被破译成功的密码机。 这是第三台…… 只要再有两台密码机被破译成功,我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啧——跑得倒是快,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杰克没理会那台密码机,他低下头,看着因为大雨而变得浸湿的地面,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积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地面上有不少脚印的痕迹,非常杂乱。 这些脚印从大小和形状的细微差别来看,似乎并不属于同一个人。 这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想,律师和慈善家两人果然是一直在一起的。 在右手边的这一面墙的拐角处,我看见这些痕迹最终分成两条,向着不同的方向延伸直到消失在另一面墙背后。 这……感觉有点不太对。 之前的那场雨很大,而我一直呆在地下室里面,因此并不知道这场雨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但是根据这些模糊的脚印来看,慈善家和律师他们应该是在雨停了之后才找到这里的。 而他们离开的时间……应该是在我和杰克赶到这里之前才离开的,似乎并没有离开太久。 不然这些脚印的痕迹早就该被那场大雨冲刷干净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明显。 可是,从我们在地下室听到密码机被破译的声音之后一直到现在,中间这段时间虽然并没有很长,但也已经足够他们离开了。 所以……他们是为什么在密码机破译之后还选择在这里逗留的呢? 而且让我感觉非常不妙的是,从地上的脚印来看慈善家和律师两人好像是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存稿里面的内容已经差不多快写到结局了,所以之后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本书都不会断更了。 每天下午5点左右存稿箱自己会吐新章的。大家可以放心食用不用担心会坑的问题。 再次说声抱歉,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 (づ ̄3 ̄)づ感谢“恶蛮兔罗℡”的地雷,么么哒~~你的新名字我记住了,乖! 第42章 然而我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机会。 杰克在看清这些痕迹最终指向的方向之后,直接拉着我直接沿着其中一处痕迹找了过去,动作十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他似乎并不在意找到的那个人是谁。 也对。 除了我之外,他对谁都没有手下留情过,最先被找到的那个人是谁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杰克牵着我走的飞快,与之前的速度相比,我感觉这才是他应该有的速度。 之前跟我在一起走路的速度对他来说大概就是逛自家花园那种慢悠慢悠的状态。 可这样对我来说就有些吃力了。 由于我们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为了跟上他的步伐我不得不开始小跑起来。可即便如此,我也才勉强能保持跟上他不被他拉扯得太厉害。 我将另一只手也放在我们相握的手上用力往后拉,抬起头,张了张嘴正想让他稍微慢一点。 我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却发现透过他的身体,我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的断壁残垣、枯树杂草。 那些景物像是斑斑点点的碎片一点一点在他的身体上显现出来。 随着我们快速的移动,那些碎片中的景物也在不断的变化。 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我发现杰克身上那些逐渐透明的碎片的位置也并非是固定的。 它们像是在杰克的身体上不断游走一样。 这一秒钟这一处逐渐变得透明,过不久又会回到之前正常的状态,而另一处会由透明状态逐渐转化至正常。 他又开始隐身了!? 与他一起待在地下室的时间那么长,都没再看见他隐身,我都快忘记这一幕可怕的画面了!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识过了,可现在还是无法避免的被吓到了。 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灵异现象离我如此之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立刻闭紧了嘴巴不敢开口说话。 直觉告诉我现在这个状态的杰克,非常危险! 我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他的脸。 果然,那张惨白的面具和他头顶的黑色礼帽也开始变成了斑驳的透明状。 唯一没有过变化的,就是他此时变得异常邪恶可怖的左眼。 我立刻低下头,战战兢兢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我们相握的手—— 还好还好,他牵着我的这只手还是正常的、完整的,并没有什么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改变。 我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看着脚下快速掠过的石板路,再也不敢在他身上到处乱瞄,生怕又看见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来。 我无力阻止接下来的事情的发生,唯一能做的就是稍微祈祷一下之后被杰克找到的那个倒霉蛋最好不要是有地图的律师。 毕竟那张地图真的太重要了。 “哈——找到了。”就在我勉力跟上杰克低着头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杰克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突然停住了,然而我还保持着飞速移动的惯性,被始料未及的暂停带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就在我勉强稳住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状况的时候,只见一抹锋利的寒光从我眼角的余光中一闪而过,“嗡”的一声,带着势如破竹版的气势割开了空气。 杰克手起刀落的一瞬间,一声属于男性的惨叫声刺破天际。 余音袅袅,震撼人心。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眨眼之间,我都还没有站稳、还没有看清周围的环境、还没有察觉到这里居然还有人,杰克就保持着牵着我的的动作直接砍到了一个人!? 我立刻转头看向那声惨叫的来源处。 在一小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上,一个带着破旧平沿帽的男人背对着我们。 他歪歪扭扭的跪倒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他没有回头,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继续逃跑。 我看见他身上的灰棕色亚麻衣物变得肮脏泥泞,五道深浅不一的刀痕从他的后背中间一直延伸到两条大腿后侧,最长的一道伤口直接到了这个倒霉的家伙的膝盖窝。 杰克的剪刀手果然无比锋利,不仅一下子就破开了那些耐磨的布料,还直接把这个人后背上原本完整的皮肉给砍得如同那些残破的布料一样,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涓涓血液从这些深入见骨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一下子就浸染了他整个身体。 鲜红的血一滴滴掉在石板路上,在湿润的地面上晕染开来,开出一朵朵残酷的血花。 杰克慢条斯理的举起巨大的剪刀手,甩了甩,森冷的光在刀尖上闪烁了几下,几滴贴在刀刃上的血珠顺着他甩手的动作飞往黑暗。 杰克一直牵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他的大拇指在我的虎口处细致的摩挲了几下,然后抬起右脚,不慌不忙的带着我往那个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站立起来继续逃走的人走去。 在黑暗寂静的夜晚,凉风拂过,带着清列的湿润和丝丝缕缕的铁锈味。 是鲜血的味道,作为一名医生,我很熟悉这种似有似无的腥味。 除了耳边擦过的风声,我还听见自己跟着杰克行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极其缓慢的踩在湿润积水的石板路上,带起细微的水花声。 当然了,在这里,最为明显的还是这个跪地不起的男人发出的喘息挣扎的声音。 我能感受到其中的不甘与绝望。 在我们绕到他面前阻断了他爬行的路为止,他都没有放弃挣扎。 我偏了下头看了看这个人的脸—— 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倒霉的人……真的是慈善家!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太在意为什么杰克一刀就砍倒了慈善家哟~ 如果非要较真的话,就当是杰克出了一刀欧皇斩,而慈善家被厄运震撼了吧。 ———————————————————— 好几天没写有点缺手感。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就……如果开车的话,选择哪里比较好? 野外Play就算了,初体验还是在室内吧。 各位小可爱如果有想法的话可以给我说,我参考下写成番外等正文完结了再发出来。 第43章 生命,究竟是顽强还是脆弱呢? 当我真正意义上在医学这个领域开始接触生命的时候,我认为生命是脆弱的,一个手掌大小的培养皿里面的毒菌就能轻而易举的扼杀一个人。 天灾人祸,无论大小,都能肆意剥夺一个人存活的权利。 即便一个人能够幸运的寿终正寝,但那些器官逐渐衰弱退化的改变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生命的脆弱。 当我看着慈善家跪倒在地血流不止之后,我愈发觉得生命是脆弱的。 不过眨眼之间,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在我们挡住了他爬行的路之后,慈善家终于放弃的抬起了头。 他看了看杰克,又看了看我,视线最终停留在我与杰克相握的手上,一脸震惊。 我看见他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我安然无恙的站在杰克这个可怕凶残的刽子手身边,不仅如此,我还和杰克手牵着手一副多么友好和谐的样子。 但慈善家也并没有说什么。 虽然他的表情那么明显,但他此刻的状况可容不得他来质问我被他出卖之后是怎样还能像现在这样的。 果然,慈善家的脸上虽然有很明显的震惊,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最终将目光全部放在了杰克的脸上,拼了命的往后挪动,一边移动还一边颤抖的乞求着:“放过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 杰克自然没有理会,慈善家往后挪动了多远,杰克就牵着我往前移动了多远,步步紧逼,毫不松懈。 印象中,那个带着狂喜嚣张的心情看着园丁小姐螺旋飞天的杰克又回来了!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在知道自己跑不掉之后,慈善家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他仰起头万分凄惨的哀求着杰克放过他,鼻涕眼泪一下子全出来了,好不可怜。 当初出卖我的时候,慈善家可不是这种惨样,我还记得那时他脸上阴狠毒辣的表情。 谁能想到呢。 只不过是一场雨的时间,那个倒地不起的人就从我变成了他。只能说风水轮流转,报应来得还真是快啊…… 杰克只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卖惨求生的慈善家,仍然不予理会。 他撇过头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啧啧——小白兔,你真的是很幸运呢。报仇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我紧紧的闭着嘴唇,没有搭腔。 这场游戏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杰克就是所有风暴的中心。 他禁锢着我,让我也身处漩涡的最中心无法离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是如何残忍无情的掠夺生命的整个过程。 我不禁想起之前好几次安然无恙的从他手里逃出来的经历,还有在教堂里面的地下室中相处的画面,还有那个令人陶醉的深吻…… 都让我逐渐忘却了他本身的残忍! 我忘了他依然是个恶魔的事实,我忘了在这场游戏之中我们永远都是对立的。 眼前的一幕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瞬间打醒了被杰克虚假的温柔所麻痹的警惕心。 对杰克的恐惧像是潮水,又慢慢涌了上来占据了我的大脑。 我看着慈善家此刻的模样,又感受到了那种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的感觉。 我颤抖着嘴皮,不敢搭话。 慈善家趴在地上强忍着疼痛,涕泗纵横,龇牙咧嘴的乞求杰克放过他。 而杰克依然没有理会,我们俩都没有理会慈善家的哀求。 杰克是完全不屑于理会慈善家的哀求,而我是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颤抖不已。 我想甩开杰克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开始跑,可是我的理智咆哮着叫我不要这么做。我拼命的压抑着这种身体的本能,仿佛成了一块石像,无法动弹。 杰克迟迟没有等到我的回应,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主动松开了手,然后转过身捧起我的脸,让我与他对视。 “怎么?你不想报仇吗?我可还记得你躺在地上的时候生无可恋的样子。”杰克有些不满意自己的好意换来的是我这样惊恐的表情。 他看着我的眼睛,扬了扬下巴指向慈善家,继续说道:“你来决定,是把他送上椅子,还是就让他死在这里?” 我? 我怎么可能做得了这种决定!? 我想拒绝,可当我看见杰克眼里酝酿的风暴,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艾米丽·黛儿小姐,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狼子野心,我不该那么对您,但是求求您原谅我,放过我,求求您了……”然而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慈善家看着我和杰克,好像看懂了状况一样,哀求的对象居然立刻变成了我。 虽然按照杰克的说法,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并不能听见他说了什么,但不得不说,慈善家拥有比常人更加灵敏的嗅觉。 我不知道慈善家是怎么转变得这么快的。 也许是杰克一直对他置之不理反而将手放在我的脸上让我与他对视;也许是看见我居然能从杰克手里安然无恙的活下来还被他带着一路追捕而来。 慈善家可能是跟根据这些反常脑补出了什么一连串的剧情,让他以为我如果能开口替他向杰克求情的话说不定会管用。 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换个人试一试而已。 我不知道慈善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他的确是很会见风使舵,不管是歪打正着还是经过片刻的思考,单就杰克说的这句话而言,杰克的确是将主动权放到了我的手里。 杰克转头觑了一眼突然变化的慈善家,目光颇为嘲讽不屑。 他将食指和中指放在我右边的脸颊上来回抚摸,继续问道:“说吧,小白兔!告诉我,你想如何处置这只低贱的老鼠。” 第44章 我感受着杰克冰凉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游移抚摸。 意外的,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我刚从墓地里面醒来,右边脸颊上还印着墓碑上的名字,而那个名字居然好巧不巧的就是他的名字——JACK。 怪不得他老是摸我的脸。 他大概很喜欢看见我的脸颊上有他的名字吧,就好像我脸上有与他相关的印记就真的是他的所有物了一样。 在最不应该想起这些的时候,我察觉到了这件事。 如果当初没有那个意外的话,他也许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也许此时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人会是我…… 不!不对! 昨天半夜,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听见他在走廊上哼歌,大概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盯上我了。或者他发现我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同于其他人的时间比我想象的更早。 我已经在这座诡异的庄园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杰克显然不太满意我在这种关键时刻思想神游,他在我的脸上小力的掐了一下,发出一声很重的鼻腔音:“哼?” 我立刻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睛,虚咽了一下,小声问道:“我说怎样,就怎样吗?” 话一出口,慈善家趴在旁边更加卖力的苦苦哀求着。 然而我和杰克却从来没有理会他,仿佛我们就这么用一两句话决定生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杰克一直死死的盯着我,逼迫我让我做决定。可是,我怎么知道他这次是不是又在试探我的态度呢? 他总是问我这样的问题,无论我回不回答,无论我的回答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他想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 我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作为一名医生我见惯了生死,别人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 况且慈善家从来没有优待过我,他伤害我出卖我,要是他就这么直接死了我也不会有一丁点儿同情。 但是跟我和他之间的个人恩怨相比,如果能利用他让他发挥作用去破译密码机,从而为我争取逃跑的几率,我认为这才是更重要的。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目标,这重要到可以让我暂时不去计较我们之间的恩怨,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让我选择救他。 可是事情的关键并不在这里。 杰克此时是否是真心让我做决定还尚不可知,根据之前的几次经验来看,他很可能只是在逗弄我试探我而已。 杰克听见我的问题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颤动着双唇,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该说什么才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风吹草动。 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之上,我看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站在光秃秃的树丫上,融入黑暗。 在远处,就是一成不变的黑暗。 浓雾渐淡,薄纱般的凝气也消散了。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 我撇过头看了一眼慈善家。 思考着该怎么委婉的说出替他求情的话,才能在不会激怒杰克的情况下让杰克放过他。 然而,似乎是晚了一步。 我看见慈善家眼里的乞求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破釜焚舟般的狠厉。 就在我一脸冷漠的转过头不再看他的这一刻,他眼中求生的希望似乎被我的犹豫不决给彻底拖垮了。 “艾米丽!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慈善家突然疯狂的朝着我大吼大叫,言语污秽不堪:“你这个婊`子!你以为委身给这个魔鬼他就会放过你吗!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下贱!” 我狠狠的拧住眉头,完全无法理解慈善家居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说出这种话。 他等于是自断生路! 杰克在听见慈善家的辱骂之后立刻放开了我,大步一跨,一脚踩在慈善家那条还在受伤流血的腿上。 慈善家咒骂瞬间扭了声调,他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发出一声剧痛无比的凄惨嘶吼。 然而他疼得开始在地上来回翻滚,也没有停下对我诅咒:“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艾玛·伍兹就是被你们这样杀了的是不是!?我和弗雷迪·莱利都听到了她的惨叫!你这个——啊!” 原来他们也看到那一场绚烂诡异的烟花盛宴了,原来他们也听到园丁小姐螺旋上天的时候发出的惊声惨叫了。 原来在慈善家看见我安然无恙的站在杰克身边还和他牵着手的时候,他脑补出来的竟是这样的前因后果!? 他以为我像是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一样,委身曲附于杰克才能得以活下来。 他以为我在献身给杰克之后还协助杰克杀害了园丁小姐。 他以为我是追捕他砍伤他的帮凶。 所以,在他先出卖我的这个前提下,在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之后,他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接下来开口说的会是“杀了他报仇”之类的话。 难以置信! 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如果我和他的情况对调一下的话,我也不太可能会相信他会放下芥蒂而选择救我。 可我原本想的就是让杰克放过他。 虽然我并不是原谅他怜悯他,我想救他的目的也不单纯不值得赞扬,但我的确是冒着风险在想怎么该如何与杰克周璇才能救下他的。 却没想到,他这么…… 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乞求,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暴露得这么快,快到他自己亲手掐灭了唯一的一点希望。 我听着他对我的咒骂,站在一旁紧紧的闭上嘴巴,改变了决定。 杰克像是在玩耍一样,一脚一脚的踩着因为疼痛而满地打滚挣扎的慈善家身上的伤口,毫不留情。 更多的鲜血从慈善家的身上流出来,可即便是这样的折磨,仍然没有让慈善家闭嘴。 到了最后,慈善家奄奄一息的摊在地上,面色惨白,双唇失血,气若游丝。 他都己经没有力气在动弹了,却依然还在用极端下流污秽的词语辱骂我,似乎他现在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一样。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说过杰克这个真正的刽子手一句坏话。 我默默的看着,在心底冷冷一笑。 这个懦弱的男人只知道骂我来发泄他的不满,却没有一丝勇气去反抗正在折磨他的杰克。 呵! 杰克有些不满慈善家还在喋喋不休,他似乎是不耐烦这样的噪音一样,我看见他终于举起了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五指全部直立,刀尖向下,目标直指慈善家,蓄势待发。 看着杰克伸手的一瞬间,我立刻抬起腿,奔向前方。 第45章 当我意识到杰克可能是想一刀了结了慈善家的时候,我立刻跑向了他。 “算了吧,你不用这样!这里没有人能救他的,他失血过多不可能活下来。”我一头撞在杰克的后腰上,伸手从他的后背环抱住他的腹部,闷声说道,“我们走吧,好不好?” 杰克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用这样的方式对一个辱骂我的人留情吧。 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主动拥抱他…… 杰克慢慢放下了剪刀手,属于他的锋利在我的眼前慢慢收敛。 他转过身来,单用右手回以拥抱。 我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们走吧……” 杰克看了我一会,伸手在我的白色帽子上揉了揉,然后绕后牵住我还放在他腰上的手,我顺从的回握着他。 我瞥了一眼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慈善家,面色惨白,一副要咽了气的样子。 慈善家挣扎过的地方全部都是血迹斑斑的,他后背上的伤口因为在地上不断打滚的原因,变得更加糟糕了。 那些伤口虽然很长很深,但在我看来还有的救。 不幸的是,他失血太多,放在平时也是比较严重的创伤,需要立刻抢救输血,不然会因为失血过多、体温骤降而亡。 然而在这里,什么都不会有的。 劝阻杰克不要给他最后一击,放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是我出于对这样游戏的理智考量,也就当是对慈善家最后的一点仁慈吧。 如果他运气好的话,律师可能会回来救他。 只不过这个可能性的确太小了。 先不说之前慈善家看到律师受伤之后想要夺走地图撇下律师的事情。 就是刚才,他们两人破译完密码机之后为什么会分道扬镳也很令人在意。 我觉得以律师的为人来说,会来救慈善家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即便他来了,能做的也不多。 毕竟在这场游戏中,我才是医生! 如果之前慈善家没有撞伤我的话,我也不会把身上所有的绷带全部用在自己身上,而那瓶止血剂也不会被我放在地下室。 如果他再伪装着多乞求我们一会儿没有暴露得这么快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倘若真的有,那么最大的如果就是我们几人都不应该来到这座诡异恐怖的庄园,更不应该参加这场游戏。 杰克牵着我,率先迈出几步,我顺着他的动作转过身,不想再去理会身后来自慈善家仍然气若游丝的谩骂。 然而刚走了没两步,就在我以为这场血腥残忍的画面已经差不多该落幕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艾米丽!你们永远都别想从这里逃出去,弗雷迪·莱利那个蠢货的地图在我这儿,你们两个人——咳咳!永远都逃不出去的,我等着看你这个□□的下场!哈哈哈——” 我的脚步应声一顿。 杰克的反应比我还要激烈。 他直接转身想要回去抹了慈善家的脖子,我拽住他,头也没回的坚定的向前走去。 随着我们的离开,慈善家的谩骂声也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 这里的夜晚还是那么黑暗,那么寒冷,凉风袭过,侵入人心。 我闭上眼睛,慢慢感受着眼前所有的漆黑与冷冽,不禁在心底问自己那个已经没有办法再逃避的问题。 我的黎明,真的还会到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艾米丽:关于跑到哪里去这件事…… 杰克:当然是跑进我怀里、撞进我心里! 第46章 “你在想什么?小白兔。”杰克看见我双目紧闭,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以目前的状况,该怎样才能顺利的破译完剩下的两台密码机。 我在想,现在除了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律师身上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离开这里。 我在想,该如何才能永远的逃离你,杰克……到底怎样才能让你放过我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难过无助得有些想哭。 无论怎么分析眼前的情况,我都无法再告诉自己还能有机会逃出去。 园丁小姐已经坐着椅子消失在天空中。 慈善家现在正倒在血泊中,即使律师现在赶过去救他也无济于事,生命的逝去不过是早一分钟和晚一分钟的事情。 而唯一还在这场游戏中苦苦挣扎的只剩下了律师和我。 律师受了伤,独自一个人不知去向。而且更糟糕的是,刚刚慈善家说那份重要的地图在他手里。 该死的! 我早就该想到的,以慈善家的为人,在和律师独处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循规蹈矩的帮助律师破译密码机呢! 不管是用偷的还是用抢的,慈善家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那份无比重要的地图。 而受了伤的律师在他面前几乎没什么反抗的能力,就算是被威胁也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 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二人会在那个地方分道扬镳…… 律师现在没有了地图,又失去了之前帮他一起破译密码机的慈善家,那么剩下的破译工作势必会受到影响。 虽然慈善家算不上什么友善的同伴,但在破译这项工作上,他还是有点用处的。 在剩余的时间里,律师在不依靠地图的情况下可能很难再找到密码机。 再说我……在破译密码这件事情上,我跟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杰克将我囚禁在他的身边,什么都做不了。不仅如此,我还没有有能力阻止他去追杀其他人,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作为一名曾经在人体身上开口子的医生,我对生命的消亡其实并不像普通人那样觉得恐惧或是不可接受。 在看待这些的时候,我甚至是有些麻木的。 但是游戏中的这几个人并非是简单的生命,被杰克抓住、被他禁锢的时候,我几乎是将所有的逃生希望全部都寄托在慈善家和律师身上的。 现在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开,我心中的期望也逐渐熄灭了。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睁开眼睛,我看见杰克正有些生气的打量着我的表情。 眼前这个人是这场游戏中所有悲剧的源头。越分析眼下情况就越感绝望的我,在这一刻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的脸! 我撇开头,低声敷衍:“没想什么。” 我敷衍的回答似乎让杰克更加不满了。 他揪住我的胳膊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大:“我听你的放过了那只龌龊的老鼠,不是想看到你一脸痛苦的敷衍我!” 放过!? 呵,他还真是……难以形容。 杰克不等我回话,继续说道:“狡猾的小白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你不要再想了!” 这声仿佛诅咒一般的宣言在这一瞬间彻底击垮了我。 我觉得愤怒,唰的一下抬起头怒视他,大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我!” 杰克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愤懑有些意外,他大概不太明白为何我的情绪转变得如此之快,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我的眼神中有点惊讶。 我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乖顺,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声音、这么差的态度跟他说过话。 我这样做是不理智的。 在他面前,我毫无抵抗能力,我没有发泄怒火的资本,这是不对的。 我深呼吸着拼命压下自己的情绪,试图弥补:“算了,没什么……” 然而杰克更加不满我的再次敷衍,他掐住我的脸强迫我抬头看他,恨恨的说道:“你果然又想跑,是不是!?” 他掐疼我了! 我皱着眉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高喊出声,比他的声音更大:“难道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吗!” 话一出口,我看见杰克的左眼里立刻掀起狂风暴雨似乎要将我吞噬。 很危险。 可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我也不想再在他身边虚与委蛇。 我继续朝着他不管不顾的嘶吼着:“你直接把我放上椅子吧,那样我还有一线生机!即便是被送回庄园参加无休无止的游戏,也好过像个禁`脔一样被你囚禁在身边!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啊,这对你来说不是最简单不过了吗!” 我以为杰克会被我激得怒不可遏,我以为他不会忍受我这样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我绝望的闭上双眼,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处置。 这一次,我想我应该不会再被所谓的幸运眷顾了吧。一切都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然而意外的是,杰克沉默了下来。 他自然是勃然大怒的。 但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杰克慢慢松开掐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紧紧的压住我像是要将我融入他的身体一般。 他的语气平淡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低声说道:“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愿意留下来。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我顺着他的姿势撞进他的怀里,两只手软哒哒的垂在腿侧,没有任何回应。 心如死灰,无动于衷。 我的脸被迫紧贴在他的胸腹上,没有抬头,冷漠的说道:“我想去破译密码机,我想离开这里,你答应吗?” 第47章 杰克紧紧的抱着我没有松手,而我被他圈在怀里也没有再给出任何反应。 在我自暴自弃的说出真心话之后,仍然是长久的沉默…… 我埋在杰克冰冷坚硬的怀里,眼前一片黑暗。 远方有乌鸦“哑哑”的叫声,仿佛是想要打破我与杰克的这一场沉默寂静的对峙一样。 最先动作的是杰克。 我看不见,但感觉他似乎是低下了头,然后隔着面具在我的头顶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接着,杰克松开了我,他稍稍弯腰,两手一上一下同时动作,迅速将我打了个横抱。 我只看见眼前所有的景物在一秒钟之内突然出现,然后飞速旋转失真。 我双脚离地,身体失重,又被他以这样一个亲密无间的公主抱揽在了怀里。 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仍然刀尖向上直指天空,森冷的刀刃距离我的大腿仍然很近。 唯一一点与前两次不同的是,我现在腿上缠着不少绷带,稍稍隔绝了一些锋利。 当然了,这也仅是心理安慰罢了,如果他的刀刃不小心剐蹭到我的话,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在我身上留下伤口。 这是他第三次用这样的姿势抱我,可我仍然觉得不适应。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完全搞不懂他想做什么,急声问道:“你干什么!?” 杰克却像完全听不见我说话一样,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左右两边的环境,像是在搜寻确认什么。 在确认了目的地之后,杰克抬腿转身,直接抱着我大步向某一个方向走去。 我有些紧张,杰克的反应太反常了,他一声不吭的要抱着我去哪? 我在他怀里开始小幅度的挣扎—— 毕竟我不止一次的见识过剪刀手的威力,动作太大的话,我怕他还没打算把我怎么样,我自己就先作死弄伤自己了。 “你要带我去哪?”我高声重复道。 杰克仍然没有理我,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在我说出那些话之后,我不信他就一点不生气! 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抱着我,他应该直接一刀把我砍死,或者找张椅子把我绑在上面,看着我想园丁小姐那样直接上天来泄愤才对! 我看着杰克脸上的那张面具,他的一言不发让我觉得心里没底,我继续大声喊道:“你说话啊!你要究竟要带我去哪?就算你想要折磨我,就算你还是想——” “闭嘴!”杰克大概是很烦我一直在他耳边吵闹,还一直在说些反抗他的话,他很是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然而这整个过程中他依然没有过任何一点低头看我的动作,他将全部的目光都放在黑暗的远方,仿佛哪里有什么东西异常重要一样。 我被他这一声呵斥弄得有一点莫名的委屈,咬咬嘴唇,到底没再敢说话。 看他的样子他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告诉我要抱着我去哪里了,问再多也没用。 我狠狠的偏过头,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杰克抱着我走了不少路,可是我太没用了,一点都分辨不出来经过的这些地方到底是哪。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我们现在是在东南西北的那个方位,也不清楚杰克究竟想带我去哪里。 我开始在心里胡乱猜测。 他应该不是要找张椅子把我放上去,因为这一路上他抱着我已经路过好几张椅子了。 他应该也不是要带我回地下室,毕竟那座红教堂还是很大很显眼的,如果那里是目的地,我觉得自己还是能勉强认出来。 这都不是他要去的地方的话,难道是…… 我转过头,试探性的小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要去找弗雷迪·莱利先生?” 沉默,依然是沉默…… 杰克根本不理我! 我有些挫败的泄了一口气。 算了,不管杰克要带着我去哪里干什么都一样,反正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非有什么意外发生,不然我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了。 闭上眼睛,我不想再去费尽心思的去推敲这些事情。 然而就在我认为杰克不会再理会我的时候,他抱着我停了下来,我听见他冷声冷调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但不知道为何,我觉得他的语气有那么一些懊恼和无奈,像是被人强迫了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不是想破译密码机吗?我带你去。” 第48章 什么!? 我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杰克正低头看着我。 他的确是很不高兴。 “喏,就在那。”杰克抬了抬下巴,用眼神指了指。 我屏住了呼吸,躺在他怀里偏了下头,不可置信的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一台密码机安安静静的站在一块黑沉沉的墓碑跟前,那根细细的铁杆子高高的插入光秃秃的树丫里面,再往上的部分—— 由于我此刻是仰躺的姿势,角度原因,再往上的部分我就看不到了。 但我想最高处也一定有一个天线一样的发射器! 还没等我来得及仔细观察周围的具体环境的时候,我看见黑暗的天空与那台密码机又飞速旋转成圈,然后我双脚沾地,所有的景物就都回归到正常角度了。 杰克将我放下来了…… 我立刻转身抬头望着他,一脸疑惑,没有出声。 “怎么,你不想要这个了?”杰克见我只是呆呆的望着他没有动作,还一脸不明所以、难以置信的样子,低声问道,“那我们走吧。” 话音一落,我看见他迅速朝着伸出手,正打算要牵我,这速度快到像是巴不得我赶紧走一样。 “你真的……?”我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任由他伸手牵住我。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片刻不愿意放松,我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我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在我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还这样对我? 为什么愿意让我去破译密码机? 难道……你真的愿意放我走了吗,可是你不是说要将我永远囚禁在你身边吗? 可想要问的太多了,我张着嘴巴,居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杰克反而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撇开了眼睛到处乱瞄。 在发现我仍然目转睛的看着他之后之后,他有些懊恼,立刻将视线转回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较劲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他现在凶巴巴的样子一点都不吓人,这样奇怪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我慢慢抬起手,然后迅速放在他的面具上将其一把扯了下来,速度快到我自己都感觉有点惊讶。 杰克自然也没有料到我会这样。 果然,我看见那张漂亮的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我没有见过他真正生气时候的脸,但我想一定不是这样的表情—— 润红微薄的唇角向下撇着,唇瓣稍稍上翘,眉头隆起两个白皙的小包,瞳孔像是一汪水,气呼呼的正对我怒目而视。 毫无气势的怒目而视…… 在意识到自己的面具被我一把拿下的时候,他的表情居然有那么一点茫然和不可置信,手忙脚乱的从我手里夺回他的面具,迅速安放了回去。 这真是一张漂亮的有些犯规的脸。 带好面具之后,杰克气愤的一把攥住我犯罪的手,高声责问道:“你干什么!到底弄不弄,不弄就走!” 我看着眼前仿佛气得跳脚的杰克,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更加想笑了。 我赶忙底下头,怕自己真的笑出声真的惹怒了他,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去。” 这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一般我对事情发展走向的预计是不会出现这么大的误差的。 可是每当我觉得某些正常的事情按照常理该这样发展下去的时候,这些预判放在杰克身上就全部不起作用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小步向密码机挪了两下,完全不敢抬头看杰克此时盯着我的目光。 他到现在都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真是个奇迹! 换了我,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猎物这么放肆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10点还有一章。 第49章 这里是墓地。 冰冷沉重的墓碑直立在小路两旁,经过雨水的刷洗之后,这些墓碑表面变得光亮了不少。 在距离我十多米远的斜后方,有一盏很小的铁艺路灯,样子与我之前看到的那盏灯很像。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盏,这一片墓地看上去可比我醒来时看见的那片墓地大多了。 其实很有可能是一个地方。 不过那时我被吓坏了,惊慌失措之下根本来不及观察周围的情况。 后来还遇到了杰克,自然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探究这片墓地究竟有多大。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虽然相较而言那封邀请信才更应该是所有不幸的开端,但我还是打心底里抵触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温和的风声到了这里之后都变得刺耳起来。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双手放在眼前这台完全没有被人造访过的密码机上,却不敢动作。 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始终在凝视我,来自杰克。 我转过头看着他,有些不安。 杰克就这么站在一旁,虽然看上去很是生气,但并没有做任何阻止我的动作。 他真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带我来了这里,允许我在他眼皮子底下破译密码机!? 饶是一台密码机就这么放在我面前,我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怎么还不动手?难道你不会吗?啧——”杰克见我将手放在密码机上却半天没有动静,更加不耐烦起来,朝我迈了两步,道:“既然你不会那我们就走吧……” 我生怕他反悔,赶紧低下头开始动作,再不看他。 要是因为我一副蠢样就这样丢失了难得的机会,那我肯定会悔恨的想杀了自己。 杰克见状明显失望不满。 他站在我身边一下子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一会儿右手摸左手弹弹自己锋利的刀刃,一会儿让自己的身体变成斑驳的透明状又恢复至正常状态,一副无聊到了极致的模样。 我低着头,虽然手上动作不断,但我依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中。 其实如果不是我这个“意外”的存在,这场游戏早结已经结束了。 即便是四个人都全力破译密码机,也赶不上杰克追踪人的速度。 他走得实在是太快了,又会隐身,还有一把巨大锋利的剪刀手作为武器。 光凭我们四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上活下来。 在他面前,我们全部都没有什么与之反抗的能力…… “你不要以为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愿意放你走。”杰克大概是太无聊了,不满足站在原地,开始在我周围来回走动。 他像是个在自己领地上巡逻的野兽一样,边走边说些威胁我的话:“你说要破译密码机,我就带你来了,但是要离开这里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 说到这里他又变得有些不高兴,凶狠的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所以你也要遵守承诺心甘情愿的留下来陪我。哼!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你骗了我多少次!” 我被他突然拔高的声调吓了一跳,手指跟着按错了地方。 “嗞啦”一声,密码机上的电火花爆了起来,我被电得瞬间抽回手躲了躲,也没听清杰克到底在高声抱怨些什么。 杰克见状一下子站到我的旁边。 他扯过我的双手捧在怀里仔细的看了看,在确认我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放开了我,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真是笨死了!你赶紧弄,这一台弄完之后我们就去杀最后一个人。别再心存幻想了,除了这一台密码机之外,你休想再碰其他的。” 他气狠狠的转过身,身后两片燕尾服的后摆划出一个飞扬的弧度,扫过我的小腿肚子。 杰克边走边说个没完:“要不是你游戏早结该结束了。在这里耗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剩一个人!真是该死!”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不想再听杰克在旁边一直絮絮叨叨个没完,但是又不敢直接打断他让他闭嘴。 他明显是在发泄怒气,看上去情绪很是不稳定,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的。 杰克果然愣神了一下,暂停了没完没了的碎碎念。 但也只是暂停而已,他有些意外的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换了口气继续对我洗脑:“所以你要是再想着逃跑我就真的杀了你!狡猾的兔子!” 我没啃声,只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是听到了这整整一晚最没有气势的威胁,不合时宜的突然有些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杰克:我都已经对你这么好了,你居然还想着逃跑,好气哟! 啧啧啧,画风突变,没脸看了…… 第50章 我手下这台密码机振动的频率越来越高。 这也就意味着,本场游戏中的第四台密码机即将破译成功!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杰克没有一刻的停歇,仿佛刚刚那个抱着我一言不发、怎么问都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走动的范围是以我为中心点的半圆形,我觉得要不是面前的一整排的墓碑挡住了他,他真的很有可能真的会像个圆规一样用脚步画出一个圆形来。 “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 “我知道这里所有的密码机的位置,比那只低贱的老鼠说的地图强多了!你要是喜欢密码机,等游戏结束了我带你看个够……” 我低着头,一点都不想去看此时此刻杰克的表情动作,试图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密码机上。 可是杰克现在跟那些“哑哑”乱叫的乌鸦也没什么区别了。 聒噪…… “只要这场游戏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到庄园永远的待在一起,我每天都可以听到这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音符。而你只要呆在我身边乖乖的不要反抗我,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人能伤害你!” “换了别人早就被我折磨死了,也就是你,仗着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才能这样对我!” 他这话让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应才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扮演这样的角色,但是他的狂妄自大从来都不曾改变。 要是知道这场游戏是这样的,承诺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来。 杰克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满足自己,却从来不站在我的角度去想想这些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被囚禁的,这难道不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了吗? 我不想留下来。 我和杰克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切割的羁绊。 我也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才能活下来的。更没有义务去满足杰克让他在我身上听什么“最美妙的心跳声”。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根本不愿意成为他口中的“最特别的存在”。 “衣食无忧的生活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人仅仅因为一封没有署名的邀请信而来到这里。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你为什么总想着要逃走,我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仍然是我的追求。 可这与杰克口中的“衣食无忧”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如果没有了自由,那么衣食无忧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要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不是像个宠物一样被“衣食无忧”所囚禁。 如果不伤害我就是对我好的话……抱歉,我真的体会不到你所谓的“对我好”,随便换成其他的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毫无理由目的的去伤害另一个人。 这本就是最基础的,不值得拿出来说。 虽然我大概也能理解对于杰克来说,这样仿佛就是做了天大的让步一样。 但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和杰克完全不同的正常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接受他的说法。 “该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简直是疯了才会带你来这里,我明明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听话的!” “这一台密码机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你以后都休想再碰到任何一台!” 杰克说了这么多并没有将怒火平复下来,反而越说越生气。 我心惊胆战的尽量加快自己的速度,生怕他一个喜怒无常就立刻过来阻止我,不允许我破译完这台密码机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刚刚在我怀里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安静!快说,你不会再逃跑了,你会乖乖留在我身边……” 我扭过头,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说点什么了。 杰克一直哼哼唧唧的试图对我洗脑。 然而还没等到我被他说服,他自己好像就快要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他……大概是在发脾气? 正当我想安抚他一下让他不要这么快就反悔的时候,他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自问自答道:“算了,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狡诈的小白兔,你总是试图欺骗我!” ………… 好吧,他或许是真的已经看穿我了。 我想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安抚,毕竟我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费尽心机的说些假话。 心知肚明的相处模式也许会更简单轻松。 “咔嗒——” 随着一声熟悉亲切的响声,第四台密码机,破译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您的话痨版杰克已到货,请及时签收! ———————————————— 码这几章的时候是我当时心情最不好的几天,所以为了调剂下心情,壮着胆子写了一个可爱傲娇话痨版的杰克,后面就回复正常啦~~~大家就当成是Q版的杰克吧! 第51章 这声响动像是一个开关,让喋喋不休的杰克瞬间闭上了嘴。 我的手还没来得及完全离开密码机,杰克就像安了弹簧一样,三步并两步直接跨到了我的旁边,长臂一伸将我往怀里一裹。 然后,我眼里的画面就全变成了那件镶扣着高级暗金色纽扣的黑色燕尾服的前襟。 杰克这一套动作做下来,让我徒然生出一股自己是在外放风的宠物,等时间一到就被主人连拉带拽的带回家了一样的感觉。 他紧紧的揽着我,快步离开了墓地。 我顺从的将脸埋在杰克的胸腹上,顺从的任由他带着我离开,没有反抗。 虽然我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带我去哪里,但是他应该不会再带我去找密码机了。 他能这样容忍我应该已经是极限了。 我稍稍撇过头,透过杰克臂弯间的缝隙,我看见墓地的那盏落地铁艺灯发出的一团光晕越来越小。 周围那些黑沉沉的墓碑、那些枝丫尖锐的枯树开始后退,逐渐与漆黑的夜晚融在一起,直到完全无法分辨。 我没再分神去看周围环境的变化。 能到这里,能在杰克的眼皮子底下得到他的默许独自一人破译一台密码机,这完全就是一场更加不可思议的梦。 而现在,梦该醒了。 “我已经答应你带你来了,你也要守信不要再想着离开。” 杰克边走边低声说着换汤不换药的威胁。 “我们现在要去追最后一个人。拜你所赐,这场游戏的难度又增加了。所以一会儿你老实待在我身边不要跑,就算五台密码机全部破译完成了,就算另外一只卑劣的老鼠逃走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一切终于都回归到了正常状态,身体所接触到的属于杰克的冰凉与坚硬非常熟悉,居然让我觉得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样的杰克我觉得自在许多。 至少相较于之前的反常,他还是现在这样的好。 不过我记得当时我说的原话是“我想去破译密码机,我想离开这里”。 我并没有说过破译了一台密码机就会留在这里这种话,但是杰克居然真的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冒着风险带我来这里…… 他站在一边因为我的反抗气得跳脚,却还是默许我完成了整个工作……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 在这场游戏之中,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们四人来说,密码机都是最重要不过的了。 虽然现在我的内心充满了第四台密码机被我破译完成的狂喜,但我绝对无法忽视杰克所带给我震惊与慌乱。 与他相处得越久我越发觉,除了放我离开之外,似乎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都是被允许的。 杰克这样做这真的让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我仍然对逃出去这件事情抱有幻想,虽然眼下的情况并不好,但是当我亲手完成了一台密码机的破译之后,看着慈善家倒地时破灭的希望似乎又重新燃起了。 随之而来的,是对杰克的复杂心绪。 我似乎……没有办法再单纯的将他看成一个敌人。 特别是在想起地下室里的那个深吻之后,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是压抑不住对他的期待。 我暗暗期待着下一次,他还会对我宽容,会容忍我的反抗、我的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还有一章。 第52章 杰克带着我在黑暗中穿梭。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我能感受到他迫不及待想找到律师,然后结束这场游戏的心情。 而我,自然是他的附属不能离开。 远远的,我看见黑暗中慢慢出现一个暗红色的尖角,是一个有着圆锥形状的屋顶的建筑物。 那里是……红教堂? 随着我们的靠近,那座标志性的建筑慢慢显露出来。 我看着这熟悉的地方,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但是杰克到底要带我去哪? 律师应该不太可能在这里吧…… 虽然这里的确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但如果我是律师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择这里的。 因为如果是在这里被抓到的话,太难逃了。 不过律师现在已经没有地图了,就算他一刻也不停歇的在这附近到处躲藏,被杰克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更何况这里的乌鸦无处不在,他如果不将第五台密码机破译完打开大门逃出去,迟早也是会暴露的。 杰克揽着我的肩膀,一路无话。 他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我看着他认真的状态,总感觉除了知道这里所有密码机的位置和乌鸦的帮助之外,他应该还有什么其他更有效的方法来找人。 杰克带着我目不斜视的快步穿过了红教堂,并没有停留。 如我所料,这里果然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在经过地下室的入口的时候,我转过头,看见那个越往下越幽黑,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间,那么熟悉。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着那里一成不变的黑暗,突然感到有一丝怀念。 还记得杰克当时将我横抱在怀正准备下去,而我躺在他怀里一身伤痛,动也不敢乱动。 可还没进去,就被园丁小姐打断了。 第二次进入的时候,我因为害怕黑暗,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拐角处还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杰克…… 真是奇怪,对我而言杰克应该比黑暗更令人恐惧,我那时应该是最怕他秋后算账的时候,怎么会下意识的去靠近他呢? 我不愿意去深究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总觉得我承担不了把这个问题想清楚的后果。 杰克的脚步没有一点慢下来的趋势,我们很快就离开了红教堂。 但我一直转头回看,看着这座教堂一点一点泯灭在黑暗中…… 在教堂的这个出口外有很小的一片空地,然后又是废墟。 杰克带着我在这一片废墟中走了很久很久,相较于之前找到慈善家的那段路程来说,真的走了很久。 “滴——” “滴——滴——” 有道电子音轻微的响起,我感觉这音量似乎在慢慢变大。 起初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还以为幻听。 这声音响动的频率和音色都太像是密码机了,但杰克怎么可能会带我去找密码机呢? 我听到的时候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是这声音已经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这是……即将被破译成功的第五台!? 杰克显然也听到这声音了,加快了步伐。 或许他本就是冲着这里来的。 我跟着杰克的脚步也快了起来,但越靠近这声音我的内心就越忐忑。 让这台密码机发出声响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但如果在我们赶到之前这台密码机还没有被破译完的话,那么我的希望就完全破灭了! 我努力去辨听着密码机响动的频率,但奇怪的是,颤响的频率似乎是一致的,没有改变。 我已经破译过两台密码机了,尤其是第二台还是独自一人完成的,我应该不可能听错。 这台密码机所发出声音的频率,的的确确是一致的没有变化。 我不由自主的紧抿了下嘴唇,这台密码机…… 那里是不是没有人!?律师现在并不在那里!?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在绕过一面废墟墙之后,我看见那里果然有一台破译工作已经进行到尾声、只需要再多一些时间就能完全发挥作用的密码机。 而周围,空无一人。 第53章 “啧——居然不在这!” 此时此刻,面对一台即将破译完成的密码机和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杰克是非常愤怒的。 我都不需要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光是听见他说这句话的口气我就能感受到他的怒不可遏。 但我的心情与他截然相反。 看着眼前这一台密码机,我的内心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第五台密码机! 这是一台不需要多少时间、不需要费多大功夫就,只要让我过去把手放在上面轻敲几下,就能完成破译的一台密码机! 我握紧拳头绷直了身体,努力遏制着自己想要摆脱杰克的控制大步上前的冲动。 杰克是绝对不可能让我挨到它一下的,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 即便再怎么想,也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一刻表现出任何一点狂喜! 杰克似乎是对我的自制已有所察觉,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加大力道紧紧的攥住我的肩膀。 无声的警告。 我吸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都没有。 杰克微微抬头往周围看了看,然后攥着我迅速离开了这里。 我很想回头,但我不敢回头。 通往自由的钥匙就摆在我的眼前,看起来只有一两步的距离,唾手可得。 但实际上那只是镜花水月。 只要杰克还在我身边,只要他不愿意放过我,那么我连伸手的资格都没有。 除非,律师此刻已经在其他地方找到密码机并且马上就能完成。不然,还剩一台和还剩五台的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杰克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某一个方向:“哼!原来在那!” 我顺着看过去,只看见了一些零散的墓碑。 那里相较于之前的墓地来说,真的就只是几座石碑而已。 但我觉得那里……我好像来过? 还没等我仔细回忆,杰克已经拉着我过去了。 在那些参差不齐的墓碑后面,有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 这是……那间小房子!? 我睁大了眼睛立刻抬头。 果然,我看见有一根天线一样的发射器顶出了房顶。 这里是游戏最开始的时候,我找到律师的那间小房子,这台密码机就是我和律师破译成功的那一台,也是本次游戏中的第一台。 难道律师在这? 我皱紧了眉头,努力往这间小房子的窗口望去。 我没看见人…… 但杰克像是笃定了那里就是律师的藏身之处一样,拉着我直接就冲着门走过去。 还没走进去,突然从房子里面窜出来一个人。 他低着头,脚步慌张,就这样避无可避的撞上了正要进门的我们。 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我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这也不需要辨认,到目前为止,整场游戏里面的逃生者就只剩下我和律师了。 律师发现他前面有不同寻常的阻拦之后立刻抬起了头,看见我和杰克之后,表情变得非常恐慌震惊。 特别是在看见我居然完好无损的站在杰克身边、站在他面前之后,律师的表情仿佛像是见了鬼一样。 但显然杰克的震慑力比我大多了。 律师被我们两人的突然出现吓了大叫一声,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杰克在看见律师之后立马松开了我。 在律师后退的过程中,杰克已经举起了剪刀手,准备给给律师致命一击然后结束这场游戏。 五把折刀寒光一闪,杰克的剪刀手刚举到最高处还未落下,只见律师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来个完结预告吧。 这篇文的正文部分还有大概一万字就差不多完了,时间预计是这周周末。快要到说再见的时候了,有点不舍得你们这群小可爱啊~~~泪目.jpg 第54章 这是……信号枪? 律师怎么会有枪呢? 我看着律师掏出的那把古铜色的枪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把枪。 如果律师从游戏一开始就有枪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被杰克砍伤的; 如果这把枪是慈善家从外面带进来的,那么之前慈善家也绝对不可能不反抗杰克的折磨; 如果这把枪是园丁小姐的……这也说不过去,首先以园丁小姐的为人来看她根本不可能弄到这种东西,而且她来参加游戏的目的与我们都不相同,她没有理由带着枪来。 这把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在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我居然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想的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事实上信号枪并不如左`轮`手`枪或是别的什么型号的手`枪那么厉害,它的弹药成分主要是金属可燃物,打在人身的时候上,通常是不能将其一击毙命的。 但这并不是说它对人没有任何伤害,事实上,有真实的案例证明信号枪是可以杀死一个人的。 在看见律师慌张的掏出一把枪之后,杰克的反应是迅速的,但……也是反常的。 他自然放弃了攻击律师,但他接下来的动作真的让我始料未及。 杰克狠狠的将我往他身后一扯,正准备将我护在怀里,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只听见一声巨响。 “砰——” 电石火花之间,杰克挡在我身前。我什么都没看到,只听见律师开枪了! 我立刻抬起头,只见见杰克用右手捂着脸,发出一声哀嚎。 而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手背青筋拧起,五把折刀在空中划出狰狞的弧度,如果不是刀锋太长的话,杰克几乎就要将这只手握拳。 这一枪打中了杰克左边的侧脸…… 而我,被杰克护在身后,安然无恙。 信号枪留下浓厚的红色烟雾在杰克的周围慢慢被风吹散,我闻到一股灼烧的味道非常刺鼻。 杰克在中枪之后放开了我,他的手掌整个盖住了左眼,看起来非常痛苦。 我现在……脱离了他的桎梏。 内心闪过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念头。我不敢看他,偏头看了眼律师所在地位置。 果然,律师在开枪之后跑得没了踪影,只有一把古铜色的信号枪沉重的躺在地上,告诉我之前那一声枪响和杰克此刻的伤都的的确确是律师造成的。 我现在该怎么办? 杰克已经受了伤,他也已经放开了我,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应该走的,我应该马上逃走! 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台即将破译完成的密码机,我应该头也不回的逃走,然后到那里去完成最后的破译工作。 我已经记住了大门的位置,我可以在第五台密码机完成之后马上到那里去打开大门,最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可以永永远远的离开这里! 离开这座诡异恐怖的庄园,结束这场危险的游戏,然后忘记这里所发生的所有噩梦,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艰辛又顽强的活下去!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我看见杰克捂着脸痛苦的哀嚎完全没有办法转身离开!? 大概……是因为在律师开枪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是选择用身体保护了我。 心底有个声音在回答我,伴随着一个更大的疑问。 他为什么会保护我? 律师那一枪的目标绝对是杰克而不是我,可我和杰克距离很近,谁又能知道那一枪不会擦枪走火误伤到我呢,所以是这样杰克才选择将我护在身后保证我绝对不会被误伤吗?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他的禁`脔、他的俘虏而已,我的存在根本不值得他这样。 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生活的艰辛早已将我原本的良善之心给磨完了。 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任何人、事、物都比不上我自身的安危和利益。 所以我可以在眼下这种绝境之中选择待在杰克身边忍气吞声,我可以对园丁小姐坐上椅子螺旋升天的那一幕冷眼相向,我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慈善家倒在血泊中慢慢死去。 我以往的生活经历告诉我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是绝对没有人会伟大到为别人挡枪的! 我的生命中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重要到值得让我为他涉险的人,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愿意为我牺牲性命。 因此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理解,杰克究竟为什么会在刚刚那个危险的瞬间选择用身体去保护我。 对他来说,我究竟意味着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所谓的“心跳”和“特殊的存在”就值得他为此牺牲吗? 我不信…… 我不信! 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一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这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我再怎么没心没肺都没有办法撇下这样的杰克,自己一个人逃走。 可是我怎么能选择不逃走…… 我紧紧的闭上眼睛,痛苦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恨不得用这样的疼痛让自己清醒,让自己立刻转身离开。 究竟是离开,还是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以为空军小姐姐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左`轮`手`枪,结果写到这里的时候,去查官方资料才发现那是一把信号枪_(:з」∠)_ 还有,枪是这么欧皇的东西吗?我游戏玩的不多,摸箱子的次数更少,但是也摸出过好几把呀??? 第55章 算了。 这一次就算了。 如果还有下一次机会的话……我骗自己还有下次机会。 睁开眼睛,我认命的放弃了逃跑,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杰克身上。 杰克的右手狠狠地按在面具上,我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脸上是否有伤口。 当时我被杰克护在身后,所以那一枪到底是击中了他哪里我也完全没有看到。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杰克就已经这样。 杰克脸上带着面具,如果那一枪真的是打中了他的脸的话,情况应该还好,面具多多少少应该能为他挡住一些伤害。 但如果那一枪真的那么准正中他的左眼的话…… 眼睛是人身上非常非常脆弱的一个器官,这一枪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估计这只眼睛多半是瞎了。 但杰克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知道信号枪的威力在他身上会不会大打折扣,我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类似血液的东西从他脸上或是指缝间流出来。 我伸出手,举起然后轻轻的附在他右手的手背上,问道:“你还好吗?让我看看可以吗?我是医生,应该可以帮到你……” 虽然我没有处理过枪伤,但我想这并不难,处理伤口的程序都差不多。 只是我现在手上并没有应该有的医疗用具。 我握住他的手背,试图慢慢将其移开:“让我看看……” 我拉着杰克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我能感觉到他其实是不愿意松手的。 作为一名医生我能理解这种杰克不愿意放开手,就像眼睛里面进了砂子痒的难以忍受一样。 理论上都知道不能用手去揉眼睛,但换了自己就是控制不住。 但他还是配合我慢慢移开手。 我看见那张惨白的面具上还残留着信号枪里面的红色粉末。 在他左眼下方脸颊上方的位置,这个不知材料成分的面具已经被烧焦了,留下很深的碳痕。 看来这一枪是差一点就正中他的左眼了。 不过由此可见,律师的确是一个不经常摸枪的人。 试图将其爆头的想法当然是好的,可前提是得打的准才行。 也幸好当时律师太慌张了,拔枪就射,不然在那样近距离的位置下,无论是打在杰克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杰克都只会伤得更严重。 如果当时杰克没有选择转身保护我的话,仅凭律师的枪法,他是不是可以躲过这一枪? 我呼出一口气压制住自己这种想法。 面具下,杰克的左眼紧紧闭着,眼皮的褶皱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看上去很痛苦。 我小心翼翼的拿下了杰克的面具,问道:“你能自己张开眼睛吗?我需要看看情况。” 杰克微微摇了摇头。 我将面具丢在一边,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杰克的眼皮和眼睑两处,轻轻用力:“你不要躲——”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杰克就痛呼了一声躲开了我。 病人都是这么不听话。 即便换成了残暴危险的杰克也一样,看来生理反应放在谁身上都是奏效的。 “你不要躲,我得看看你的眼睛到底有没有怎么样。” 我立刻强硬的掰开了杰克的眼皮。 我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是杰克的眼睛里面残留了弹药和烟雾粉末,严重的话,很可能导致眼盲。 他很想躲开我的手,但还是听话的忍住了。 如我所料,这一枪果然没有直接打中他的眼睛,只是眼睛里面进了太多金属可燃物和红色粉末。 这些东西在脱离枪口的一瞬间是带着很高的温度进入杰克的眼睛的,所以杰克现在的情况才这么糟糕。 “还好。我需要大量的生理盐水去冲洗里面的异物,清水也可以。但是这里什么没有,就连医用棉签都没有。你能……哭吗?” 我边说边开始弯下腰开始解缠在腿上的绷带,这是我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干净的东西了,可以用来清理一下杰克眼睛周围的异物。 “泪水对于眼睛来说是最好的冲洗剂。抱歉,我不是专业的眼科医生,我不知道这些粉末和弹药留在里面会不会直接致盲。这是我知道的最好的办法,所以你最好多流点眼泪会比较好。” 我拿着从腿上撕下来的绷带,轻轻的擦过杰克的下眼角。 杰克并没有按照我的话去做。 我不知道他是流不出眼泪还是怎么样,继续解释道:“你尝试多眨几次眼睛,以你现在的情况来说,流眼泪应该是很容易——” 话没有说完,杰克一把攥住我放在他脸上手,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逃跑?” 我手里的动作一顿,抿住双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还有一章。 第56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 可我就是留下来了没有逃跑,我不知道原因,我也没办法回答。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杰克会这么问我,还问得这么直接。 杰克狠狠的捏着我的手,继续逼问:“你是不是愿意留下来了,是不是愿意留在我身边不会在逃跑了?” 我有些逃避的低下头,一言不发。 杰克松开了我的手,捧住我的脸颊让我抬头,他的语气几乎就是命令:“留下来!”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杰克马上掐住了我的下巴,语气更加强硬:“留下来!不要再想着逃跑了!” 我睁开眼睛非常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可能留下来的。即便是到这场游戏结束了我都还没能逃走,我也不会认命的留下来。我迟早都会找机会走的。” 是的,我不可能留下来…… 我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如果下一次遇到了这样的机会,我一定要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如果没有机会,那么我应该去创造机会而不是选择坐以待毙。 杰克听了我这么明确的拒绝和反抗之后非常愤怒,他高声怒吼道:“你属于我!我不可能放你走的!你休想!” 我不愿意与他正面冲突,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不想像一个囚犯一样被他锁在身边。 我渴望自由,这本身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的权利。 我扭头脱离了他指尖的狠厉,然后抬起手打算继续为他清理眼睛周围残留的异物。 他只会对着我大吼大叫,好像这样就能改变我的想法让我屈服一样。 但他不会伤害我。 想到这我放低了声音,慢慢说道:“也许你以后会遇到对你来说更加‘特殊的存在’,也许会有一个人的心跳声比我更好听。放过我吧,我不想留——” 杰克立刻出声打断了我:“不可能!只有你,我只要你!” 杰克的固执让我感觉头疼,他始终重复着一样的威胁让我的耐心逐渐被消耗。 我反驳的声音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除了夫妻之外,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关系可以让两个人互相陪伴直到生命终结。即便真的有,也绝对不可能存在于你我二人之间的!” “闭嘴!这些不过都是你试图逃走的借口!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难道你以为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杰克似乎被我的反抗气到崩溃。 他也不管自己的眼睛了,一把锁住我的手压在小房子的外墙上,然后直接用身体将我顶住。 他狠狠说道:“如果只有夫妻关系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的话,那我们就做夫妻!” 我被他夹在身体的空隙中无法动弹,手贴在墙上还举着绷带。 但这些在此时并不重要。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杰克,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幻听了:“你,你说什么?” 我只不过是气急了随口一说罢了,哪想到他…… 他根本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永远都不可能在这座庄园之中被他禁锢一辈子。 可他……他居然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被他囚禁直接说出了这种话!? 即便真的如我所说,只有夫妻才是能相伴一生的关系,这世间的夫妻能做到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人也没有多少。 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诱惑和苦难比想象中的多,很大一部分人都没能遵守当初的诺言做到彼此相伴一生。 他奇怪诡异的思维让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我完全被杰克吓到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接不了话。 “如果这能成为让你留下来的理由的话,那我们做夫妻!”杰克看着我,目光中仿佛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他自我肯定一样的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就做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啊~~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糟糕,但是又最好玩的求婚了,哈哈哈哈哈~~~~ 第57章 不要就这样一个人做决定好吗! 夫妻哪里是像你说的这样简单,一句“我们做夫妻”就能直接将我们之间的关系盖戳定性了? 你究竟明不明白所谓夫妻到底指的是什么!? 而且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发展成那种关系的! “你……你有病吧!” 我忍无可忍,另外一只尚且还算自由的手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这种事情难道是用说的就会成真吗!” 杰克的语气有些不屑:“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正好这里就有教堂,如果只是在教堂里面说些什么‘你愿意,我愿意’之类的诺言,就能变成你所说的相伴一生的夫妻关系的话,那我马上就带你去!” “你疯了!”我感到害怕,我觉得这真的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事实上杰克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普通的人类,我和他也仅有这一晚上的相处而已,并且过程还这么糟糕。 我是跟他一样疯了才会同意! 他为了将我留下来难道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我拼命的想要推开他,可他就像是一面坚固的墙压住了我,让我无力反抗。 我感觉自己被杰克弄得呼吸不稳,胸口的每一下起伏都不可避免的的贴住他的胸膛。 他在我的生命中出现的太突兀,带着强硬不可抵抗的气势让我无法反抗,就像现在这样。 虽然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人生中会出现这么一位愿意为我遮风挡雨、相互陪伴的人,也没有对未来的可能会出现的、法律上认同的丈夫产生过一定会白头偕老的想法。 但如果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 就算是我以后运气不好嫁给了一个人渣,那个人也绝对、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叫杰克的人! 杰克伸手按住我的额头将我固定在墙上,我看见他愤怒到直接睁开了血红的左眼对我怒目而视。 他低下头埋下脸,鼻尖贴在我的唇上,咬牙切齿道:“你果然又是在骗我!无论怎样你都不会留在我身边了是不是!?是不是!?” 距离太近了! 近到我甚至能细数他眼瞳中神秘的纹路。 我的唇上是他冰凉的鼻尖,而他的唇瓣就贴在我的下颌。 不由自主的,我又想起了在地下室的那个深吻…… 这感觉可太不自在了。 我不敢直视杰克的眼睛,心里也乱成了一团。 “咔嗒——” “呜——呜——” 还没等我回答,一声熟悉的电子音响起了,紧随其后的是刺耳急促的警鸣声。 这声音轻而易举的盖过了密码机的响动,穿透了整个庄园,在天空中盘旋了很久。 也夺走了杰克的注意力。 杰克立马放开了我,转身望向远处,非常懊恼气愤的啐了一口:“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我本来还有些不确定这声尖锐昂长的警鸣声意味着什么,但看到杰克这么大的反应之后,就算再怎么傻也能猜到。 第五台密码机,破译成功了! 这场残酷诡异的游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了,可没想到律师居然这么厉害。 他不仅弄到到了一把枪打伤了杰克拖延了时间,还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独自一人破译了一台密码机。 我想律师肯定是记住了那台密码机的位置。 那台密码机可能是他和慈善家故意留下的,不然他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就完成这项工作。 理论上似乎也说得过去的。 这间小房子距离那台密码机的位置并不远,如果律师已经记住了那个位置的话,地图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真是没有想到,就在我以为自由对我而言就像是水中捞月时候,它就突然出现了,而且来得那么快,令人措手不及。 那么,现在只要摆脱了杰克的禁锢逃到大门那里去,我就可以永远的逃离这场噩梦! 杰克停止了和我的争吵,他转过身来直接牵住我的手,语气有些急:“我现在要去杀那只卑劣低贱的老鼠,你乖乖跟我走。” 我低下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手臂用力想摆脱他牵住我的手。 杰克这一下没能将我拉走,他愣了楞,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的说道:“跟我走!” 我没有顺从他,也没有说话。 “你承诺过的,你不会在逃走了,你的心脏为我而跳动,你说过的!”杰克站在原地扯着我,高声质问,“你说话!”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能!不要逼我!”我抬起头向他大叫出声,“求求你……我不能……” 我几乎就要哭出来。 只要杰克愿意放手,只要他松开牵住我的右手,我就能获得自由。 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还能眼睁睁的放弃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 我做不到! 杰克紧抿着唇,看着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不敢看他的脸,我甚至为自己在这种紧迫关头的反抗感到一丝抱歉。 我觉得迷茫,因为心里渐渐涌上另外一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和想法。 它和我原有的渴望相互拉扯厮杀,混乱到令我痛苦。我甚至不敢正面直视这种情绪,就像我不敢直视杰克的目光一样。 最后,杰克仿佛是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算了!你……走吧。”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特别是在我的右脸颊——那个曾经印刻着他名字的地方,他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我现在要去这边的小门杀最后一个人,你去另外一扇门吧,别让我再找到你。如果再见到你,我会直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会把你绑在椅子上。在之后的游戏里,你也不会再遇见我了。” “滚吧。” 杰克放开了我的手,然后利落的转身。 我看见他迅速的离开了,离我越来越远。 他的身体逐渐变成透明的状态,斑斑点点的景色出现在他的身上,像是被黑暗腐蚀了身体一样。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修长背影,看着他头上高得离奇的黑色礼帽、看着他身后那两片燕尾服的后摆…… 他还没有完全消失在远方,就已经完全隐匿了身体消失在我的视野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杰克:庄园情缘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哎呀妈呀太土了,这不是我优雅高贵的杰克先森! 第58章 杰克就这么走了? 他放手了…… 他放过我了…… 我应该高兴的,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我终于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自由,我终于有机会可以永永远远的离开这座该死的庄园了。 可是当我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的某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慢慢消失了一样。 失去的感觉…… 缓慢,且有着丝丝疼痛。 几座孤零零的墓碑,远处几棵光秃秃的枯树,还有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突然感觉心里很空,很空…… 四周那么安静,就连乌鸦的叫声都没有了,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就像是最开始从这里醒过来的时候一样。 杰克走了。 不会有人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威胁强迫了,也不会有人把我的手腕抓得那么疼了,更不会有人来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来试探我了。 同样,也再不会有人以“最特殊的存在”和“心跳”这样匪夷所思的借口试图将我囚禁在他身边了。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任何一个人能长得像杰克像杰克一样拥有这么完美的面庞。 也许以后,我也不会遇见任何一个人的吻能让我陶醉到忘乎所以。 也绝对、绝对不会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我挡枪…… 我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我不敢回头看,总觉得如果我回头之后就永远都没有办法走出这里了。 现在的选择本就是我想要的。 杰克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的都是如何逃离他。 逃离他……逃离这里…… 我循着记忆朝大门的方向跑去。 杰克刚刚说这里有一扇门,他让我去另外一扇。 原来这里竟然是有两扇逃生之门的,想必律师是去小房子那边那扇门了吧,不然杰克也不会这么说。 而另外一扇门应该就在教堂那边,就在那个婚礼木板的正前方。 我在黑夜中疾步奔跑,尽量避开那些像迷宫一样的废墟和墓地。 远远的,一个黑红色的圆锥形房顶一点点出现在黑暗中。 是红教堂,是那个我已经造访过很多次的红教堂。 我加快了自己奔跑的速度,直接绕过了教堂,迅速跑向那个像是举行室外婚礼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从教堂里穿过去。 那是最快的捷径,我下意识的就不愿意进去。 刚刚杰克还吵着说要带我来这里公证结婚,而现在…… 不过眨眼之间我们就已经分道扬镳了,以后也不会再相见。 想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疼痛。 在这座教堂里面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愿意去回想。 我和杰克之间的经历都是都是无意义的,我不想触景生情。 教堂的大门外,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周围的围墙破破烂烂的,上面的黑铁栏杆也残破了许多。 我气喘吁吁的走过一扇柱形拱门,能看见正前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四五排长椅。 最中间铺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 风吹日晒雨淋了这么久,这条红毯的形状还算是完整的,一直延伸到大门那里,像是在指路一样。 就在红毯的右手边,那盏熟悉的铁艺路灯仍然站在旁边,发出一小团昏黄的光晕。 我记得那块刻着我和杰克名字的婚礼木板就在那盏路灯的下面…… 我不敢低头去看那块婚礼木板一眼,高抬下巴快步走过,站到了大门前。 大门旁边的围墙上有一个密码输入键,现在已经亮了起来。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放在上面。 相较于破译密码机来说,光是按键按几下这简单太多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机械的敲击,伴随着按键声响起。 过了没多久,旁边这扇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大门缓缓开启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温斯顿庄园每日快讯》报道,艾米丽·黛儿成功的打开了大门,成为本场游戏中唯一的逃生者! 而杰克手持利刃,让艾玛·伍兹坐上椅子迷失在庄园之中。 不过相较于被杰克放血惨死的弗雷迪·莱利和克利切·皮尔森来说,坐上椅子回到庄园参加无休无止的游戏可能反而是更好的待遇…… 全剧终!(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啊~~) ———————————————— (づ ̄ 3 ̄)づ感谢“Antlers”的地雷,么么哒~~ (づ ̄ 3 ̄)づ感谢“半杯清茶”的地雷,么么哒~~ 第59章 我看着这扇门已经完全开启的大门,看着围墙外那条平坦的、通往自由的道路,心里却反常的没有太多喜悦。 我想起杰克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的那一幕,突然之间,失落像是一场雪,一片一片的砸在我的心上,堆积成障。 我的心里下起了鹅毛大雪,一望无际的惨白和孤寂。 好冷。 为什么在面对一扇渴望已久的大门的时候,我会是这样的感觉? 我应该是喜悦的,我应该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才对。 但为什么我一想到杰克最后说的话和他离去的背影就有些…… 我在这个诡异黑暗的庄园里忍受了一周的恐惧,在今天这个晚上更是心力交瘁、精疲力尽。 从坟墓里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从意识到这场游戏真正的含义开始,为了逃出去我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而这些忍耐必须得到回报! 我的回报就在眼前,只要我跨出这扇门,我就能得到我应得的自由。 可是为什么走出去这个动作变得这么艰难!? 我好像丧失了对自己双腿的掌控权一样,没有办法抬起任何一只脚。 究竟是什么阻止了我,为什么面对着已经完全向我敞开的大门,我就是无法走出去呢? 我还在犹豫什么? 是什么让我留恋、让我不想离开? 当我这么质问自己的时候,一个身影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是杰克。 我想起他的夜半歌声。 想起那张惨白的面具、那只巨大锋利的剪刀手。 想起他一身优雅尊贵的黑色燕尾服和高的出奇的黑色礼帽。 想起他将手掌放在我的胸口上,陶醉的对我说—— 请为我心跳! 当我从墓地中醒来的时候,我右边脸颊上印刻着他的名字。 当我心如死灰的躺在地上等待着他的审判惩罚的时候,他却轻轻的抱起我将我带到地下室里避雨避寒。 当面对律师突如其来的拔枪的时候,他先将我护在身后的举动。 还有那个令人沉迷的深吻…… 我无法忘怀! 仅仅是一个晚上,我们之间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不可思议。 我不由自主的开始一步步的往后退。 没曾想到,这个动作反而比前进更简单容易。 心底真实的渴望终于无法再压抑,我看着面前这条离开庄园的路,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奔向黑暗。 在我的身后,那扇敞开的大门离我越来越远。 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自由。可我也许会获得更多。 杰克! 我也许对留下来陪你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 我想回来找你! 我想为你心跳! 我穿过红教堂,穿过废墟和坟墓,在黑夜中我一路跑一路找寻杰克的身影。 但当我气喘吁吁的回到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的时候,我都没能找到杰克。 这里是我与杰克最后分开的地方,几座零散沉重的墓碑、几棵枯树、几只乌鸦、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杰克! 他在哪? 整个晚上杰克都与我形影不离。 他一直在我身边抓着我,只要抬起头我就能看见他,这让我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不会离我太远。 我居然以为只要我回到这个与他分别得地方就能看见他。 我真是太天真了! “杰克!你在哪——”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黑暗带给我巨大的恐慌。 在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这种恐慌意味着什么。 可是太晚了,我找不到杰克了。 第60章 杰克现在会在哪?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大多数时候我的预判在杰克身上并不奏效,但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试着去分析一下了。 按照常理推断的话,这并不难。 杰克肯定会去追杀律师,不管是出于游戏目的还是为了报那一枪之仇,他都不可能放过律师。 而律师在破译完密码机后一定会逃去大门。 杰克在与我分别之前告诉我这里一共有两扇门,他也说了律师很有可能会去离这里最近的一扇门。 我刚刚已经打开了红教堂那边的门,在开门和返回这里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有遇见律师或是杰克。 那么显然杰克对律师的判断是正确的,因此杰克现在也很可能正在另一扇门那边。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以杰克的移速来看,律师很有可能还没有到门口就已经被杰克找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想起杰克最后转身离开的那一幕,有些不安、难受。 如果杰克再也不愿意见到我,那么仅凭他会隐身的本领,我也许永远都没有办法找到他。 我咬紧了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太悲观! 我朝着杰克消失的方向奔跑,一边跑一边哑着嗓子高喊他的名字。 另外一扇大门的位置离这里并不远,只要贴着围墙在这里走上一圈,就算我再怎么不认路都肯定能找到那扇门的。 停驻在尖锐枝丫上的乌鸦开始到处乱飞,“哑哑”怪叫,可始终没有人回应我。 我看见右前方出现了围墙,在模糊的黑夜中,我似乎看见了一扇相较于教堂那边的的门来说小了很多的大门。 我找到这扇门了! 可依然没有在这周围找到杰克的身影。 心里有一块巨石摇摇欲坠。 当我停下了奔跑,看着这扇已经完全开启的大门,却没有看到杰克的时候,这块石头重重的砸下来,压得我喘不上气。 虽然杰克没有出现,但我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整个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坐靠在这扇门旁边的地上。 他胸前全是血,白衬衫被染得鲜红,地面有一摊已经干涸变黑了的血迹。双目紧闭,胸腹已经没有了活人的呼吸起伏。 是律师。 他已经死了,一箭穿心,一击毙命。 所有赶来庄园参加这场游戏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最后的归宿。 园丁小姐如常所愿回到了庄园,而慈善家和律师也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除了我…… 我也是为了丰厚的奖金才来的,我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与慈善家和律师相比较,我的冷漠自私如出一辙,这本该也是我的结局。 如果不是遇见了杰克,死亡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面对失去杰克的心慌让我感到无比难受懊悔。 杰克已经来过这里了,他已经走了…… 我来晚了! 脸上有炙热的泪水划过,我闭上眼睛。 脸颊上的泪痕被风吹得紧绷,我轻声问自己:“杰克,我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转过身,我开始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 我看见残破的废墟,黑沉沉的墓碑,尖锐枯败的树…… 唯独没有杰克。 走着走着,那座熟悉的红教堂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瞬间感觉更加难过了。 慢慢走进去,我回忆起在这里与杰克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忍不住高喊了一声:“杰克!你在哪!?” “我在这。” 整个教堂里都回荡着我的高声呼喊,我似乎还在这阵阵回声中听见了杰克的回答。 我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可是当周围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看见在教堂的中间,在那张我曾经坐过的长椅旁边,杰克的身影慢慢从透明中显现出来。 他站在那里,右手拿着面具,整个面庞暴露在我眼前。左眼微红,却高贵优雅一如从前。 我愣在原地没有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他了。 杰克站得笔直,口气十分冷漠:“你为什么不走,我说过的,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又是熟悉的威胁……我听见的时候却只感觉心安。 我飞奔着跑过去一头撞在杰克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缠住他的窄腰。 感受到他的真实,我喜极而泣:“我找到你了,杰克……我终于找到你了。” 杰克被我撞得险些没站稳。 他对我的投怀送抱虽然始料未及但也无动于衷,我听见他的声音依然很是冷淡:“为什么找我?” 他冷漠的表情和反应让我有些心慌。 “如果我选择留下来,你真的能保证不伤害我吗?”我紧紧的搂着他,抬头问道。 其实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他不会伤害我也从来没有伤害我,但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才是正确的。 我想说我可能愿意留下来,我可能愿意留在你身边。 我站在门口想起你,始终无法再往外迈出一步。 我可能早已困在你的围墙之中,不愿离开,只是我自己始终无法面对这一点。 当我真的可以逃离你身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渴望摆脱你、逃离你…… “你为什么不走?”杰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低下头反问了一句,语气非常冷傲疏远。 “我,我……”我紧紧缠抱着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怀里,闷声回答道,“我……我想我应该是愿意留下来的。我想在你身边……” 杰克听见我的回答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的安静让我更加忐忑不安,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接受我。 我抬起头想要重复一遍,正好看见杰克扔掉了手里的面具。 杰克回抱住我,将我紧紧的禁锢在他怀里。 他压低了头,在我右脸颊那个曾经拥有过他名字的地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就像最初他在那里吻了下一样:“你属于我。” 我偏过头,直接用自己的唇迎向他的吻,就像之前我渴望过的那样,含住他的唇瓣细细品尝吮吸。 杰克唇瓣的滋味果然如我所想…… 杰克迅速反客为主,他用右手托起我的头,让我能更顺利的迎接他舌尖的入侵。 火热的舌尖强势的探入我口中,疯狂掠夺着我的呼吸。 我卷住他的舌尖,用最大限度的温柔默许住他的侵犯,我想用这样毫无保留的接纳向他诉说我的爱意,我的诺言。 对于留在他身边这件事,我甘之如饴。 我们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在唇齿间感受着只属于对方的甜美滋味,沉溺其中,不愿停歇。 直到我被剥夺呼吸快要窒息过去,直到我们停下了深吻还依然唇贴着唇不愿离开对方,我们都没有放开彼此。 “你——你一直都跟着我?”我脸红心跳的平复着喘息,留恋的在杰克湿润的下唇上轻啄了一口,小声问道。 “我只是站在这里看着你经过——”杰克顿了顿,温柔的在我唇角回吻了下,补充道,“两次。” 两次? 那么他应该也看见我打开了大门但并没有出去吧,他看见我去而复返之后到处找他却没有理会我? “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见我了?”我更加用力的环住他,心有戚戚的问道。 杰克听见之后轻声哼笑了下,他大概是没见过像我这样,这么会破坏气氛的人。 杰克抱着我让我坐到他腿上,然后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就像是之前在地下室的那样。 我抬起手自然而然的攀住他的肩膀,他也用右手将我搂紧在怀。 “小白兔还是活蹦乱跳的最可爱了。如果你宁可死也不愿意留下来,我只能放你走。但是你回来了——” 杰克伏首在我的胸前,继续说道:“自投罗网……以后我永远都不可能放手。” 他在我左胸的心房上洒下一片虔诚炙热的吻,然后抬起头,从我右边脸颊处开始轻吻。 他的吻像是羽毛,温柔的扫过我的脸庞,点在我的鼻尖,最后停留在我的唇瓣上,微贴摩挲。 然后,我听见了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一句话。 “我想拥有你,永远。” 当最后一个音调落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他的怀里、他的唇间软成了一滩水。 上帝啊,我终于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了。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图牵起杰克的剪刀手。 我想这里一定是从未被人造访触碰过的地方。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拘谨,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突然僵硬,有一丝不知所措。 但他并没有拒绝我。只是尽量收回自己的刀刃,似乎是怕这些锋利误伤到我。 我慢慢低下头,将自己的唇放在他的冰凉手背上,回以一个轻轻的吻。 “我愿意永远属于你。” 这里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娇艳的蔷薇花,更没有我想象中的可爱小鸟。 这些我曾经想要的东西也许永远都不会拥有。 但是,只要有你就够了。 杰克。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正文部分就已全部完结了!! 撒花~~~~~(*^ω^*) _ 番外一已经被删很久了,找不到的就算了吧。 第61章 番外(二) 【关于新衣服】 鉴于之前在地下室时候,因为某些不能细说的原因,艾米丽身上的蓝色小斗篷直接报废掉了。 而斗篷底下的小白裙嘛……由于某些原因,杰克也忘记拿走了。 艾米丽本人? 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衣服。 如果她没有直接瘫软在杰克怀里晕过去,然后全身赤`裸的被杰克用燕尾服一裹抱在怀里直接抱回了庄园的话,她原本是不会忘记拿走自己的衣服的。 所以等艾米丽再次醒来的时候,等她从柔软光滑的丝被中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干净得跟才被剥开壳的鸡蛋一样。 赤身露体的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而且唯一熟悉的人也没有在自己身边,想必是谁都会觉得有些羞耻、有些不自在吧。 艾米丽拢了拢身上的丝被,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表情恍惚。 房间里只有几支烛火发出朦胧的暖光,窗外景色太黑,看不清楚。 原来已经是游戏结束的第二天晚上了吗? 这一觉睡得真久啊。自从来到温斯顿庄园,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心觉了。 不过,杰克去哪里了? “杰克!杰克——”艾米丽抓紧了身上唯一可以用来遮住身体的丝被,喊了两声杰克的名字。 话音刚落,杰克便推门而入。衣姿周整,高贵优雅,一如艾米丽最初看到他的样子。 “你醒了?”杰克边说边转身将门外的小餐车拉了进来。 从艾米丽的角度看过去,餐车上最显眼的莫过于几个光亮夺目的弯顶高盖,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热气腾腾的面包和色泽新鲜的水果丁。 杰克揭开了盖子:“想吃什么?牛角面包,小羊排,还是水果沙拉?” 瓷盘中的小羊排滋滋作响,肉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都可以。”艾米丽确实饿了,但她还是藏在丝被里面没有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杰克,“在这之前,我想我现在更需要一件衣服。” “咳——你的衣服……”说起这个,杰克自然知道现在被掩盖住的春光是多么诱人,虽然表情有些不自在,但他的目光依然在不小心露出来的白皙肌肤上肆意游走,“我有很多洛丽塔风格的衬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穿杰克的衣服? 可以当然是可以的,但是…… “那,内衣呢?”艾米丽脸颊微红,小声呢喃。 尽管两人已经做过更坦诚相待的事情了,但自己一`丝不挂的躲在被子里,问一个事实上只认识了两天不到的男人要内衣穿,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杰克看着突然脸红害羞的艾米丽,心里软成一片:“我已经让女佣安排下去了,现在……暂时没有。” 他掰了一小块面包递给艾米丽,然后又贴心的将小羊排切成小块:“这里还有酥皮奶油浓汤和锡兰红茶,挑一个吧。今天的餐后甜点只有米布丁了。你喜欢什么甜品?我明天让女佣去准备。”说完,杰克转身从大衣柜里面取出一件奢华蕾丝边的白色衬衫放在床上。 艾米丽对杰克感谢的笑了笑:“都可以的。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职业习惯,那些对牙齿不太好。” 她小口小口的嚼着羊排,拿起汤匙舀了一口烫烫的奶油浓汤含在嘴里,满足的眯起眼睛。 还有什么会比煎到恰到好处的的羊排和热量满满的酥皮奶油浓汤更令人感到幸福的吗? 当然有了! 那就是杰克。 拥有了杰克,这些就都可以拥有。 艾米丽吃饱喝足的擦了擦嘴角,边说话边拿起杰克的衬衫套在身上:“我们……现在干什么?” 大概是杰克本人就很高的原因,他的衬衫也比普通的男士衬衫长很多,对艾米丽来说这完全可以用来当一件睡裙,除了没有穿底裤感觉有些空`荡荡的之外,一切都很好。 杰克将餐车推到门外的走廊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艾米丽扣上胸前的最后一颗纽扣和不小心露在丝被外面的光滑洁白的大腿,突然冒出一个非常棒的主意:“现在是晚上,睡觉吧。” 艾米丽丝毫没有察觉到杰克的邪恶意图,她掀起被子往旁边挪了挪,然后牵起杰克的右手:“好啊。之前一直在跑真的好累,你也……弄的我很累。我也想再睡一会。” ……好吧。 既然小白兔都这么说了,今天晚上就暂时放过她吧。 反正来日方长。 杰克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因为担心自己的剪刀手会误伤到艾米丽,只好任由艾米丽枕在自己的臂膀上,侧身依偎在自己怀里。 他盯着天花板,听着睡在自己身侧的艾米丽渐渐放缓的呼吸声,不禁思考起一个问题。 小白兔果然是小白兔,就连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但是,这种被小白兔抱住、却不能动作的夜晚,究竟是甜蜜呢,还是甜蜜的痛苦呢? ****** 后来,因为杰克的某些方便行事的私心,艾米丽的新衣服很久很久都没有做好。 如果不是艾米丽都已经开始怀疑杰克的办事能力的话,这些衣服大概永远都没有做好的那一天。 艾米丽看着衣柜里面的琳琅满目的新衣服,感叹自己的“床上生活”终于能告一段落了。 当然啦,杰克会肯定会亲力亲为、以身作则、用实际行动告诉艾米丽一个事实。 想结束“床上生活”? 不存在的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番外(二),番外(一)是哔(消音)——————,所以不能在这里发。 嗯,就酱。 第62章 番外(二) 【关于地窖】 某一天,艾米丽无意之中知道了地窖的存在。 原来除了两扇大门之外,还有第三种逃跑的途径。 好奇之下,艾米丽非常想去问杰克是不是有这种事。 当然,她也这么做了。 “杰克,真的有地窖吗?”艾米丽两手握住杰克的手臂,摇了摇。 若是往常,杰克肯定会醉心于艾米丽这类似于撒娇的动作,然后唯命是从的问啥说啥,但是今天杰克却没有。 “你问这个干什么?”杰克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警惕,他抽出手臂,将艾米丽环住锁在怀里。 大概是先前在游戏中,艾米丽从他手里逃跑了好多次,直到她打开大门之前,心里都想的是怎么逃离自己的原因吧。 即便他们两人已经在温斯顿庄园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可当时自己主动放手让她离开的阴影还是在心里挥之不去。 艾米丽顺着杰克的动作往他怀里一靠,丝毫没有察觉到杰克的内心活动,毫无所知的又描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是不是真的有嘛?” “哼嗯——”杰克不情不愿的肯定了一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 “那是不是只要找到地窖,就不需要破译密码机就可以逃出去了?” 杰克用拇指和食指细致的搓了搓艾米丽的手腕,总觉得还是该在这上面带一个手铐把她锁在自己身边更好,或者脚镣……还是算了。 戴脚镣的话,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不太方便。 还是手铐好了,说不定会多出点不一样的情趣…… “你说话嘛,杰克,是不是这样?”艾米丽催促道。 “不是的。地窖的开启需要一定的条件触发,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杰克执起艾米丽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语气带着些危险的试探,“怎么?难道你还想着逃跑吗?” 艾米丽靠在杰克的肩窝哼声一笑。 如果她听到到这里还不明白杰克心里在想什么的话,那就是她太蠢了。 艾米丽往杰克的怀里狠狠蹭了两下,仰起脖子,找到杰克的下巴小咬了一口:“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亲爱的。” 杰克满意的摸了摸艾米丽的头发。 既然小白兔这么乖了,要不要趁此机会多为自己谋点福利呢? 杰克不动声色的放低了语调:“那么……你愿意为我,在床上……” 最后几个字是贴在艾米丽耳旁说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温热的气息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吹进了艾米丽的心里。 艾米丽咬了咬下唇,转过身抬眼瞪了一眼杰克,及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后面的事情嘛~~~ 大概就是艾米丽全身瘫软的躺在杰克怀里起不来,发誓以后再也不顺着杰克胡闹、带什么手铐了! 而杰克吃饱喝足、食髓知味,心满意足的抱着香香软软的小白兔,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找点其它的小玩意,然后连哄带骗…… 第63章 番外(二) 【关于乌鸦】 乌鸦真的可以帮助监管者找到想要找到的人吗? 艾米丽站在窗口前,支起下巴,看着窗外在天空中盘旋的乌鸦,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 当杰克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的小白兔可怜巴巴(大雾)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脸沉思。 小白兔怎么了? 该不会…… 杰克三步并两步站在艾米丽的身后,双手按在窗沿上将艾米丽整个人圈在怀里,然后将下巴磕放在她的头顶,语气略带紧张:“在想什么?” “我在想,乌鸦真的可以帮助你找到猎物吗?”艾米丽对于杰克到来没太大的惊讶,反而习以为常的将手指放在杰克的剪刀手的手背上,顺着皮肤下的经络一路摸到连接食指的折刀的刀背上。 “嗯……它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用,但是也是有用的。”杰克瞬间放松了下来,他在艾米丽发旋的位置亲了一口,解释道。 “比如?”艾米丽问道。 她的手指一直放在杰克锋利的剪刀手上,而杰克为了避免不小心划伤她,只好一动不动的任由艾米丽在他敏感的手背上来回抚摸。 自从拥有了艾米丽之后,任何时候、任何部位的身体都会让他浮想联翩。 也是在抱过艾米丽之后,杰克才深切体会到原来这世上除了聆听小白兔的心跳之外,还有更让人情难自已的事情。 杰克漫不经心的解释着:“它们会提醒我猎物的大致方位。尤其是那些胆小如鼠什么都不敢做的人,乌鸦会在他们头顶盘旋很久很久。” “嗯?真的吗?”艾米丽来了点兴趣,立刻转过身一脸好奇的问道:“那之前在游戏里面,你每次都能找到我,是因为乌鸦吗?” 因为姿势的改变,艾米丽抽回了手。可是星星点点触感依然停留在皮肤上,让杰克感到有些心猿意马。 “找到你,是我的本能,根本不需要乌鸦引路。”杰克的吻像是羽毛,轻柔的落在艾米丽的眼睛上,留下一抹湿热的温柔。 他看向窗外,掌心向上举起右手,不过几秒钟时间,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便从在空中的盘旋的乌鸦群里飞出来,向杰克伸出的右手飞来。 这只乌鸦十分灵性,收拢了翅膀站在杰克的掌心中,小脑袋歪了歪像是在等候指令一样。 “乌鸦是非常聪明的一种鸟,它的羽毛是纯粹的黑色。”杰克将手里的乌鸦凑到艾米丽的面前,“如果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嗯……”艾米丽想了想,拒绝道:“还是算了吧,如果我想要的话,下次让你再召唤它来就好了。” 杰克没有忽略艾米丽眼里的嫌弃。 不能取悦小白兔的东西,都是没用的东西。 杰克将手里的乌鸦狠狠往前一送,甩掉了还未来得及展开翅膀的乌鸦。在艾米丽看不到的地方,杰克还顺便残忍的拔掉了乌鸦翅膀上的一根黑色的飞羽。 “那你喜欢羽毛笔吗?”杰克将这根泛着脂光的羽毛捏在两指间转了转,轻声问道:“我会做羽毛笔,你会喜欢吗?” 艾米丽看着杰克手里的这根飞羽,纹理清晰,光泽度饱满,非常漂亮。 飞羽底部有一圈黑色的绒毛轻轻拂过杰克苍白的指尖,软软的晃动着。 可再怎么柔软的羽绒,也比不上杰克的温柔。 艾米丽专注的看着杰克的眼睛,满足的笑了笑。 “我喜欢羽毛笔,但我更喜欢你。” 第64章 番外(三) 我叫杰克。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存在于世界中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有丝毫的好奇心。我需要做的,只有遵从本心的快乐。 不论是用尖锐锋利的剪刀手刺穿那些可怜又贪婪的人的心脏,还是将他们绑在狂欢之椅之上,欣赏着他们上天时绽放的烟花。 我要做的,只是遵从本心,寻找那些可以让我快乐的事物就可以了。 什么? 残暴? 当然不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这项爱好是残暴的,但是如果你非要问我是否还有哪些所谓“正常”的爱好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说一下。 我喜欢听从鎏金的留声机的指针下流淌而出的古典音乐。 我喜欢白色洛丽塔风格的衬衫上软软的袖口。 我喜欢黑色燕尾服前襟上刻有繁复花纹的暗金纽扣。 还有我头顶上这个高高的黑色礼帽…… 嗯,我很喜欢。 我知道这些在你眼里一定很奇怪,但你怎么能肯定奇怪的是我而不是你呢? 你看到我的左手了吗? 啊,太完美了! 没有人能比我更强大更锋利。 没有人能将武器与身体如此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更没有人能像我一样,能够将自己隐匿在虚空中,谁也看不见。 我是如此完美…… 如果非要挑刺找一些缺陷的话,嗯……不知道别人不能听见我的声音这一点算不算。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 不是我不能发出声音,而是那些所谓“正常”的人,不能听见我的声音而已。 我无法与那些“正常人”交流。 这当然不会影响到我,他们对我来说都只是猎物而已,不配和我交流。 啊,扯远了!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最喜欢的东西。 我最喜欢的是心跳的声音。 在我记忆深处,我认为应该有那么一种心跳声——它是这世间最美妙动听的音符。 它属于我。 虽然我从没有找到它,虽然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听上去应该是怎样的—— 但,它属于我。 如果能让我找到它,我会不择一切手段让它永远远远的待在我身边! 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都能聆听到这美丽的音符…… 呜—— 这可太令人兴奋了! 光是想想,我就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欲望之中,这一定比任何杀戮和鲜血要更能满足于我。 只是可惜的是,我始终没有遇见这样的心跳…… 你问我是否孤独? 嗯……如果单就这一点而言的话,也许是有那么一点。 所以我才会在温斯顿庄园里,日复一日的以监管者的身份参加游戏。 看着那些愚蠢贪婪的老鼠是如何一脸悲痛恐惧的祈求我的怜悯,听着他们被我锁在狂欢之椅上时,是如何痛哭流涕、惊声尖叫。 我以此来打发漫长的时间,来给我无聊单一的生活找点娱乐活动。 只是长久的杀戮越来越不能满足我内心的空旷。 我的身体里住着一头优雅高贵的野兽,它磨着爪子,渴望着独一无二的满足。 比如………心跳。 我原本以为我能遇见它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幻想。 直到某一天。 那是一个与往常没多大区别的日子,庄园里新到了一批“猎物”。 这批“猎物”本不该由我去猎杀的,但谁让里奥·贝克那个家伙……啧啧,不提也罢。 出于无聊和好奇,在游戏开始前一天的晚上,我隐匿了身体百无聊赖的在庄园的走廊中闲逛。 然而当我经过某一只“猎物”的房间的时候…… 哈!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只拥有我梦寐以求的心跳声的“小白兔”! 这可真是……呃……说是意外之喜好呢,还是命中注定好呢? 我忍不住走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惊恐的睁大眼睛,蜷缩成一团侧躺在床上。 我的注视似乎让她的身体更加紧绷了。 她……能感觉到我? 应该是我的错觉。 只要我想,就没有任何人能看到我。 我就这样站在她的床头,保持隐身状态盯着她看了一整晚。 我离她的心跳声如此近,只要我伸出手,就能将她攥在手心里让她永永远远的属于我。 呵,真是令人惊喜若狂的小白兔。 第65章 番外(三) 游戏开始了。 第一个要找到的人,自然是可爱的小白兔了。 昨晚之后,我已经忍受了一整个白天不能近距离接触她。 为了这场游戏,我必须去召集乌鸦以便能在游戏中更顺利的找到这些低贱的猎物,我不得不放弃了与小白兔的共处的机会。 真是该死! 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人活着离开庄园的!这群卑劣、低贱、肮脏、贪婪的老鼠!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晚餐时间的再次见面,我可爱的小白兔又带给我巨大的惊喜! 在我不经意的哼歌的时候,她坐在餐桌前,紧张兮兮问周围的人有没有听到我的歌声…… 天啊,她居然能听见我的声音! 我以为没有任何“正常人”能听见我的声音,但她居然能听见! 她果然应该属于我!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抚摸她的心跳,我想把她抱在怀里摸遍她全身上下的肌肤,我想用刀在她身上刻上我的名字,我想将她囚禁在只有我才能进入的房间里…… 那么,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相见来的很快,至少比我预料的要快得多。 我看见她惊慌失措的站在墓地旁边的空地上,我听见她的心跳声,我忍不住大步向前来到她面前,我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她的心口上。 是心跳……是我梦寐以求的心跳! 心脏的跳动声通过折刀传递,然后游走在我全身上下。兴奋满足了欲望,而欲望又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我想将刀尖戳进她的身体,然后切切实实的抚摸她的心脏……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在小白兔白皙干净的脸颊上,居然有一个熟悉的名字——JACK! 哈!这是我的名字! 她的脸上,居然有我的名字!? 她真的是…… 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太美妙! 这个小可爱简直就跟扎着红色蝴蝶结的圣诞礼物一样。 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她居然逃走了。 她带给我喜悦太多,我忘记将她禁锢住,一时不备,她就迫不及待的逃离了我。 不过没关系,我的小白兔,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会让你明白,你属于我。 然而,当我站在残破的小房子外,透过四四方方的窗口,看着我的小白兔被一个低贱的男人揽住肩膀的时候,我有些后悔。 她居然和一只肮脏贪婪的老鼠一起破译了我的密码机!? 她居然让除我之外的人触碰她的身体!? 她属于我! 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属于我! 那些下贱卑劣的家伙没有资格挨她一下,哪怕是用眼神的也不可以! 我感到愤怒,难以控制的愤怒,尤其是这个不乖的家伙在看到我之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这简直让我控制不住心中那头暴虐的野兽。 等我找到她,我一定要将她砍成一块一块的!这样她就永远不仅可能离开我了! 然而,当我真的找到她的时候,我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这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她居然当着我的面躲进了柜子? 我看着她在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还自欺欺人的环顾自周,拉开了铁皮柜子的门然后钻了进去。 她不会真的以为我没有发现她吧? 可爱的小白兔,难道你不知道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可以听见你的心跳和呼吸吗? 我配合的转过身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 在听见背后关门的声音之后,我还配合着说“你在哪”之类的话。 我的小白兔,如果你想玩这种可爱的游戏的话,那我就陪你玩。 不过,我肯定是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你的。 在确定她已经做完了一系列动作之后,我转身拉开了柜门,打了个横抱将她禁锢在我怀里。 啊—— 她躺在我怀里、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动不动,她睁大一双眼睛盯着我看的样子是那么的乖巧可人,惹人喜爱。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呢? 第66章 番外(三) 如果不是小白兔乖巧听话的坐在这里的话,我想我是绝对不会用正眼瞧一下这破败虚伪的红教堂的。 啊~~ 梦寐以求的独处时间。 虽然不知道小白兔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用一把玩具一样的刀片就想要反抗我,但是看着她一脸惊慌失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真是惹人怜爱。 来吧! 我的小可爱,我会让我的吻代替我的名字,永远的印刻在你的心上。 你是我的。 请为我心跳,请让我聆听你的生命! 然而当我将手放在小白兔的胸口上的时候—— 啧! 美妙的享受时间总是有人会来打扰! 这群肮脏卑劣的老鼠,他们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破译密码机。 那么,我的小可爱,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要跑,等我回来。 不过如果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偷偷跑掉的话…… 嗯。 我猜,没有腿的兔子也一样可爱。 ******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我所料。 当我已经找到了那两只胆大妄为的老鼠,并且砍伤了之前碰过小白兔的人的时候,我感觉到那美妙的心跳声突然离我越来越远。 我的小白兔啊,你为什么没有遵守承诺,乖乖的等我回去呢?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等下次抓住你的时候,我可不会在心慈手软了。 我暂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猎物,快步回到红教堂,却不想迎面撞来了另一只“猎物”。 廉价的草帽,粗鄙的牛仔布料,打了补丁的围裙…… 呵,下等人。 这只愚蠢的老鼠看见我的强大之后,居然还敢往我面前凑。 我知道你的心愿,不就是死亡嘛。 若是平时,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但你来的不巧,我的小白兔跑丢了,我要去把她抓回来。 所以……赶紧滚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 再次的见面比我想象中的要晚太多了。 这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 怒火像是沸腾的蒸汽,内心那头暴虐的野兽也磨拳擦掌的想要彻底释放。 等我终于再次找到她的时候,我看见我的小白兔居然和我之前追杀的两只脏老鼠厮混在一起。 这更是让我我怒不可遏! 啧——啧—— 无数个血腥残忍却令人愉悦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究竟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的小白兔…… ****** 许多事情都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机。 但这可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了。 这两只老鼠不仅肮脏低贱,自私自利,居然还做出了出卖同伴的事情。 我的小白兔被撞倒在地,她成了别人为了活命而被抛弃的人。 下雨了。 虽然雨水不能沾染我分毫,而我的小白兔却浑身湿透、心如死灰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像是在哭泣。 我的宝贝,我的小可怜。 这下你总该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你的同类了吧? 你是属于我的。 不要为那些背叛你的人而悲伤,他们根本不配得到你的关注与怜悯。 你要做的,只有取悦我一个人就够了。我是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 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为你报仇。那些家伙不会有机会活着出去的。 小可怜,小可怜。 不要反抗我,乖乖躺在我怀里,我带你去教堂的地下室。 那里没有寒风没有暴雨,虽然破破烂烂的根本不是一个好地方,但那里只有我们。 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欺骗,我也允许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 美好的独处时间总是被人打扰。 第二次了。 不过鉴于小白兔这么乖,我想我也许可以浪费这么几分钟的时间,送这个愚蠢的“猎物”上天。 小白兔,你看到这美丽的烟花了吗? 来到这里人,除了死亡之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所以不要再想怎么逃跑了,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走呢? 你看看你,这么柔弱,就连衣服里的水都拧不干。 没有了我,你可怎么办…… 如果碰上其他监管者,你是绝对不可能在这场游戏中存活下来的。 就算你运气好到真的逃了出去,想必过的也不会是多好的生活。 所以,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瞧瞧你这一身白皙光滑的肌肤,你这两条纤弱修长的腿,你这一对柔软饱满的胸脯……多么美好。 让我怎么忍心放你出去受苦呢? 我的小白兔…… 你说什么? 侵犯? 哈——你可真是可爱。 侵犯可不只是这样而已啊。 你是我这一生遇到的唯一,你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我怎么舍得侵犯你呢? 我只是在抚摸你,我只是在安慰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好吧。 我承认我的杰克是个变态痴汉+老流氓~~ 第67章 番外(三) “我属于你。” “我的心脏为你而跳动。” 多么美好而动听的承诺啊! 即使这些话是我的小白兔崩溃大哭时说出的、即使我知道这些话不是真的,我也必须承认,在听到的那一刻,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只要你没有逃离我,我会对你温柔,会对你宽容。 嗯……想想还是有些亏了。 所以,作为得到我特殊对待的条件,你愿意付出什么呢,我的小白兔? 一个羞涩可爱的献吻啊。 湿润柔软、温暖甘甜……很棒,但只是一个吻而已,怎么够呢? 我想要的,可是你的全部呀! 不过这次回答错误了不要紧,等到我亲手结束了这场游戏,我会让你慢慢明白的。 你看到那边飞起的乌鸦了吗? 那里有我们要去找的人,但是有两个,你想先杀谁? ****** 我的小可爱,那个背叛你将你撞伤的人终于要死了,可是—— 为什么你看上去更不开心了呢? 为什么你要盯着那台密码机看? 为什么你要替这个卑贱的老鼠求情呢? 你果然还在想着逃跑的事情对不对! 你这个狡猾的兔子,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我! 你说你想去破译密码机? ……好! 我就带你去! 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 至此之后,你就要按照你承诺的那样,永永远远的呆在我身边! 我不明白,这难道对你来说就那么困难吗? 待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这么抗拒? 你看看你,就算我让你站在密码机跟前,你都笨得让它电到你。如果没有我,你连这台密码机的影子都找不到! 哼,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呢? 其实我知道即便带你来了这里,你也不可能立刻改变想法的。 该死的! 我真是疯了才会带你来这儿,我这样做明明是在给你暗示,让你觉得你可以从我身边逃离! 真是够了! 我不会再顺着你了,我们现在就去杀了最后一个人,然后结束这场游戏,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 我想,我可能是真的被小白兔的反抗弄的失去了冷静和理智。 而这只和我们正面撞上的老鼠,也不是一般的幸运。 他居然知道这场游戏是有道具的,而且他还得到了唯一一个能伤害监管者的东西——信号枪。 我从没想过我会在游戏里面受伤! 我也没想到,我的付出居然是有意外收获的。 小白兔她明明是可以趁此机会逃走的,虽然之后我也一定会将她抓回来,但是她居然留下来了。 她还帮我处理眼睛里面的异物。 这是不是说……是不是……她已经愿意留在我身边了是吗? 心头涌上巨大的喜悦,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只可惜……太可惜了! 她果然还是这么的……呵呵。 最后一台密码机也响了,现在必须去做正事了,剩下的那个人,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本想先结束这场游戏再带着我的小白兔去完成她口中所谓的婚礼——如果这就是她愿意选择留下的一个借口的话。 可是在听到最后这台密码机响起的这一瞬间,她——这个我梦寐以求多年的、原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这个人,居然已经连表面上的顺从也不愿意再演了…… 我抓住了她的手,可是就想是什么都抓不住一样,一种非常疼痛的感觉如刀割般伤到了我,我从未感受过这种疼痛,陌生,难以忍受。 算了…… 你走吧,我的小白兔,我的爱人。 如果你宁死也不愿呆在我身边的话,如果你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话,我放你自由。 我放手。 我像条丧家犬一样立刻转身,立刻将自己藏匿在黑暗中,狼狈的逃走了。我绝对不能让她看见我这样姿态全失、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无法忍受看着她转身离开、离我我渐去渐远的背影。 可我还是想在分别之时,看一眼她最后的样子,即便是背影,我也想再看一眼。 我躲在一面废墟墙背后,像个懦弱无能的人一样看着你果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你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也还是那么无情。 后来的事情……该怎么说呢,反正都如我所计划的那样,非常顺利。 我杀了最后一个猎物,一击毙命。 这可真不像是我,若是往常我肯定会慢慢的折磨他,这是我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亲手放走了我的小白兔,作为愚蠢的代价,想必以后也再不出现比她更让我心动的存在了。 这场游戏、这些人,都无法给与我更多、更强烈的满足。 我走回我们分别的那间小房子,捡起那张落在地上的面具,然后回到红教堂。 在得到之后失去,可真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了,残忍到连我这种家伙都会忍不住悲伤…… 远远的,我看见我的小白兔站在已经被完全打开的大门前……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这座庄园,这场游戏。 我想我可能不会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杰克!杰克——” 正当我低着头整理心情的时候,我听见我的名字由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喊出来。 是我的小白兔……她回来了!? 她怎么会回来呢? 我不敢动。 面对去而复返的小白兔的时候,我居然不敢动,真是可笑。 她跑过来抱住了我,她说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她说她愿意永远属于我! 我的小白兔,我的爱人,这一次抓住你之后,我绝不放手! 第68章 结束语 一些与正文无关的话: 当我在玩医生这个角色并且被杰克公主抱的时候(虽然他最后并没有放过我╥﹏╥),我看见医生躺在杰克的怀里,杰克偶尔还会偏偏头,换个角度看就像是在亲吻怀里的人一样。 而医生胸前的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就像心动的声音。 那一瞬间我觉得医生和杰克就是官方CP,这也是为什么这篇文的文名会叫“心脏在跳动”的最初的一个原因。 很久我还没有开始有写文的想法的时候,曾经拜读过我女神的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只用了三天时间相爱。 当时特别崇拜她能在这么短时间的剧情里面写出男女主激烈的爱情碰撞。 然而没想到的是,我完全没有她的水平居然比她还要大胆。 从理论上来说,虽然我写了十来万的字数,但实际上杰克和艾米丽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坠入爱河,然后选择彼此相伴一生的…… 感觉这以后一定会成为我的黑历史,暴风哭泣.jpg。 不过作为作者,我还是非常喜欢自己所幻想出来的这个故事的。只是水平有限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所想的都尽善尽美的写出来,希望在座的各位小可爱能够喜欢吧! 感谢大家在我日更1000的短小中还坚持着看完了,感谢这么久以来大家的支持,能遇见你们真的很开心! 晋江辣么大,以后有缘再见啦! 鞠躬!比心! (づ ̄ 3 ̄)づ每人一个么么哒!